豆浆配油条(1 / 2)
在小旅馆又将就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五点多,蒋燃就轻手轻脚起了床,当他从洗手间出来时,发现澹灼已经站在了窗户前,窗帘被拉在一旁,明晃晃的光洒进来,将本就不大的房间照得亮堂堂的。
蒋燃走过去,“澹队被我吵醒的?”
澹灼否认道:“没,生物钟。”
“那澹队你也去洗个漱,我去买个早点,你吃什么?”
“不用,我叫孔腾直接买去局里,你想想你要什么。”
妈的有小弟就是爽,蒋燃也没客气,他笑嘻嘻地说:“豆浆配油条,天下第一妙。对了澹队,豆浆里麻烦给我多加勺儿糖。”
豆浆要甜了吧唧的还配油乎乎的油条,真是………一如既往的不健康啊……澹灼心里默默摇头,手上还是给孔腾发了消息,然后便去洗脸刷牙了。
坐在车里时候蒋燃心情似乎很好,他哼着歌儿,有点儿没话找话,“澹队你这车好开吗?”
澹灼想了想,“还行。”
“你们公安厅工作重不重啊?”
“还行。”
“澹灼爱唱歌吗回市里我请你啊?”
“不爱。”
“那我请你吃火锅。”
“不用。”
“那我找你打麻将。”
“不会。”
蒋燃忽的一句,“叔叔阿姨在家吗?澹灼有没有姐姐妹妹啊可以介绍给我做女朋友啊?”
正好红灯,车子缓慢停下,澹灼瞥了他一眼,回答道:“他们走了,我独生子。”
蒋燃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连连“对不起”,在澹灼的“没事”声中扭过头开始装作看窗外,手上悄悄给郭河发消息——???兄弟你昨天查的消息认真的???
没有回复。
画面一转,蒋燃坐在了临时办公室里的椅子上,对着门口翘首以盼。
又等了一会儿,澹灼果然和孔腾一起进来了,两人手里边多了几个塑料袋,其中孔腾手里有个大号的极为瞩目,他走近之后,果然将那个袋子递给了蒋燃,“蒋哥,你的。”
蒋燃看到这个塑料袋时已经有些卧槽,他接过来,“我去,这玩意怎么这么粗长。”
孔腾解释道:“老板说是与时俱进,跟随老美脚步新出的巨无霸款。”
说着他又把一杯豆浆放在了桌子上推过去,蒋燃顺手拿过来插上吸管吸了一口后不禁咂舌,不仅仅是烫,总觉得这味道哪里怪怪的。他带着困惑把杯盖揭开,就看到了杯中液体呈现一种诡异的暗红色,他迷茫地抬起头看着孔腾。
“这豆浆?”
孔腾又一次耐心阐明:“老板说提倡健康养生,他们家只有红姜糖,没有白糖。”
蒋燃沉默下来,他举着那根快一米长的油条有点无从下口,最后只得从中间对折,一口下去后沾了一嘴油。
蒋燃嫌弃地把油条团进塑料袋放到一旁,又尝试着去喝了一口豆浆,表情逐渐失控,内心经过一阵挣扎后他把几乎还是满杯的豆浆和咬了两口的油条收拾好扔进了垃圾桶。
抽出湿巾擦了擦嘴后,蒋燃觉得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再直视豆浆油条了。他开始细想昨天石磊的话,假设开房是真的,那这意味着什么,这是否就是王柳夏和方蕾说那两个字的原因,想着想着他有点儿出神。
“蒋燃。”
是澹灼在叫他,蒋燃回过神,表情堪说天真迷濛。
“嗯?”
澹灼是亲眼看着他从满脸期待变成怀疑人生的,他使了个从身后又拿出一个塑料袋放在了桌面上,“蒋哥你吃这个吧。”
接过来打开,里面放着一盒粥,蒋燃面部狠狠抽了一抽,回想到昨天中午糖醋小排变排骨藕汤,他在澹灼、孔腾、白粥之间反反复复的审视。
看到澹灼吃粥的动作不得不停下来,他一脸无辜地看着蒋燃,“怎么了?”
蒋燃忙摇了摇头,“没事没事,谢谢澹队,你太有先见之明了。”他利索地打开餐盒盖,往嘴里送进一口粥,眉头拧了一下又很快松开。
真的是,一点味道都没有的正宗白粥啊!他忍不住又看了澹灼一眼,对方正在一口一口地吃粥,专心得很。
蒋燃又用勺子搅了搅,感觉碰到什么东西,他稍微用力,居然捞出来颗白胖胖的荷包蛋,他手一颤,偷偷瞄向了孔腾和澹灼的餐盒,两人已经喝下了小半盒粥,但仍旧是看不清里面有没有同样的扁平椭圆形物体存在。
带着长这么大头一次在粥里看到荷包蛋……还是爱心状的纠结感,蒋燃低头一口咬上去,嫩滑的口感让他心情愉悦。
算了,管那么多干嘛。火速将新的早饭消灭干净,蒋燃觉得身子都暖乎乎的,偏重口的他从来没觉得白粥如此绵软可口过,他主动起身,“澹队我去看看包强来了没,你们继续吃,待会儿会议室集合。”
蒋燃离开以后,孔腾低声说:“澹哥,你说他猜到了吗?”
澹灼喝粥动作不停,“嗯。”
“啊?我演的不好吗?”
“很烂。”
面对如此直白的评价,孔腾还是不死心,“那他为什么……”
“孔腾,你去看看这两天有没有人进档案库查我。”
孔腾变得严肃起来,“澹哥,是他们又在查你?”
澹灼把最后一勺粥送进嘴里,“不,应该是蒋燃。”
孔腾这才放松点,“他?我查过了就是一副队长,他查你干嘛?”
澹灼顺手把对面的空餐盒也拿过来收拾在一起,给塑料袋打了个死结之后他缓缓说:“可能是好奇吧,早上他套我话了,扯了一堆有的没的之后提到了我爸妈。”
孔腾忙追问道:“那澹哥你怎么回的?”
澹灼眼睛眨了一下,“我说了,没了。”
孔腾吓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澹队你有毒吧!为什么不照着档案说……”
“不知道。” 澹灼笑了一下,“鬼迷心窍吧。”
孔腾气急,他像个老妈子一样开始念叨:“澹灼,我的澹大队长,你就没想过万一他不靠谱说出去怎么办?”
澹灼用关爱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他,“你刚刚不是还说你查过了他没问题吗?”
孔腾竟然无法反驳,卡壳半晌他挤出来一句,“澹哥,我怎么觉得你对这个蒋燃不一般。”
澹灼已经站了起来,他用食指尖轻轻点过孔腾的脑门儿,“错觉。”
待到房子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孔腾如梦初醒,把垃圾收拾好后他离开。推开会议室的门,里面只有蒋燃和澹灼,他走过去问:“其他人还没来?”
蒋燃又看了下时间,回道:“快了,主要咱们来太早了。”
话音刚落,会议室的门便又一次被推开了,包强和汤邵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各人一一入座后蒋燃清了清嗓子,“辛苦了,那大家把昨天了解的情况说一下吧。”
汤邵率先开了口,“我昨天带小王他们几个又去了宿舍楼,按照澹队说的仔仔细细检查了一次,可是二到三楼卫生间窗户并没有破损,窗台上也没有痕迹,宿管说那些女生也还是没有人反映有什么异常,不过我多了个心眼,和宿管要了那些宿舍的钥匙去宿舍里偷偷检查了一次,在其中二楼一个阳台边上发现了摩擦痕迹,虽然应该是被擦拭过但还是有微量黑色不明组织物残留,已经让痕检科取证了。那个宿舍里案发当天只有一个女生,她说警察来之前中途自己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去上厕所了所以宿舍里发生什么她不知道。”他语气中都带着点小雀跃,“走访那两个搬运工时他们也证实那天看到了一个长发女生的背影,手里没有拎东西,个子很高,1.70肯定是有了,我们已经按照他们俩描述的衣着特征在学校监控里找这个人了,最迟中午有结果。”
说完之后汤邵看了看包强,包强赶紧拿出来几张纸说:“我昨天去通信公司,把死者生前所能查到最远六个月的通话记录全打出来了,然后抓紧和几个同事一起看。死者联系人应该不多,就是和同学来往比较多,不过我反复看了好几次,发现一个规律,除了平时有些陌生号码的短信电话之外,她固定在每周六晚上8点到8点30这个时间段都会与一个陌生号码有一个短暂的通话,而且这个陌生号码每次都不一样。这种情况只在5月19日断过一次,我也不知道这该不该耗时去查……”说到最后包强声音越来越小,明显底气不足。
众人隐隐约约觉得这是一条线索,但是又抓不到重点,毕竟当今时代个人信息泄露严重,骚扰电话和短信都是常有的事情。
这时澹灼出声说:“去查所有陌生号码的机主,把他们都给我叫过来。”
蒋燃也朝包强比了个OK手势,“做得好,包强。”
包强备受鼓励,他“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好的,我马上去!”说罢他风风火火的就往门外走,末了又跑回来抓起了桌上的那几张通话单。
众人显然也有点意外,但是包强前脚刚出门,后脚孔腾便站了起来,走到了白板之前,没有给他们多问的余地。他拿起马克笔开始唰唰写字,不一会儿一张关系图被画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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