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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发生的事,谢怀咎心意难平过,有过恶意,也暂时抛到脑后,甚至还怜悯过。

对于在某种意义上算是一起长大的侄子,谢怀咎的想法其实还远没有这样三言两语能说清,细说更要复杂的多。

当然,现在他们两个更是变得天差地别,都面目全非了,他已经是皇帝了,而在谢怀咎没有留心时候谢奕瑕居然把自己活成了纨绔子弟,得过且过,丝毫没有想过改变,谢奕瑕想过他的处境其实岌岌可危吗?定国公那些人难道是真的因为念及旧情才护着他吗?他们只是需要一个冠冕堂皇幌子罢了。

是真的也好,装得也好,这种完全是在漏脯充饥,那种安逸的生活让谢奕瑕已经完全变得平庸不堪,愚蠢又无知的天真着,而他绝不会这样,或许他错了,从一开始,他们两个就是不同的人,在相同境遇下,永远会做出不同选择。

黑暗中,谢怀咎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他回想起,谢怀璧笑声中那样漫不经心的蔑意,仿佛把他看到尘埃里一样,不值一眼。

谢怀咎的齿关仿佛都抽搐起来,胸中百味陈杂,脑海中闪过曾经倾慕又期待心情,有恨,有怨,有苦涩,有难堪,还有放不下。

他决不会把自己放到完全被动的位置里,摇尾乞怜,让别人来决定自己的生死,无论是谁,这都是他千辛万苦得来的皇位,他不会让,不可让,不能让。

即使那个人是,谢怀璧。

天将破晓。

谢奕瑕昨日睡得早,今天这个时候就有些模模糊糊得醒了,他闭着眼埋在软蓬蓬热乎乎的被子里翻了个身子,趴着蹭了蹭枕头,身子骨里都懒洋洋的。

雨声点滴响着,细细密密,仿佛能听出那种濛濛如雾般湿而凉的泠泠水气。

他伸出一只膀子,把幔子撩了角起来,窗纸上透出一点薄薄朦胧白光,房里带着点儿催人入眠的安逸昏暗,谢奕瑕小小打了个哈欠,又缩回了被窝里。

隔间的侍女听见了动静,悄悄走近了,隔着帘子弯下腰细声细气地问他可要起了。

谢奕瑕摆了摆伸在帘子外头的那只手,说道:“再睡会儿。”

谢奕瑕正要把手收回去,却被一把握住了。

那只手顺着袖子一路摸进去,把谢奕瑕连着被子一起挖了出来,报了个满怀,贴在耳边问他:“怎么这个时候就醒了?”

谢奕瑕蜷着身子在被子里拱了拱,支着鼻子往谢怀璧颈子里蹭,黏黏糊糊道:“父王,还不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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