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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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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

双手捂着眼睛,米莉亚深吸了几口气,还是没有忍住溢出的眼泪,她太疲惫了,已经快要没法支撑。

其实阿不思还记得,记得学生时,米莉亚偷偷摸摸骗自己种下的那颗种子,只是当两朵花开的时候却并没有在春枝上怒放。

为了不让盖勒特和阿不福思再起什么冲突,阿不思在给盖勒特确定时间时,阿不福思已经回到了学校,不过等他和米莉亚交谈完,第三天的清晨,拉开客厅窗帘的阿不思,就在楼下的石板路上,看到了金发蓝眼的盖勒特。

那披在肩头的晨露点映着金发巫师的脸庞,一如既往的英俊美好。

阿不思按着跳动到抽痛的肋骨,眼眸中闪过了一丝悲哀。他是如此的喜欢这个男人,为了对方放弃了太多太多理智和信念,可是阿不思并不愚蠢,在他痴迷于盖勒特的时候,这个金发男巫却没有忘记自己的理想和疯狂。

拿过外套披上,阿不思打开门走下了楼。

清晨的伦敦还没有剥离出夜色,那沉沉的路灯映照在盖勒特的脸庞上时,也泛起了一丝寒冷的青白。阿不思走过马路,来到了盖勒特身边,举在手中的打火器轻轻推起,那聚拢在昏黄玻璃内的光亮一个个的熄灭了,直到阿不思扣起那个打火机一样的东西,在他和盖勒特之间,只剩下了一点稀薄的光亮。

“我看不清你了,阿不思。”

在金发巫师开口的同时,阿不思伸手按上了对方的胸口,那个缀着金色链条,插在胸前口袋里的东西,被阿不思一点点的拿了出来,他垂着眼眸用拇指摸了摸徽章起伏的表面,那是他和盖勒特一同写下的口号。

“我也看不清你了,盖勒特。”

为了最伟大的利益,你都做了些什么,盖勒特。

“如果我说是在拯救那些孩子,你相信吗?”

“不如你听听我的结论如何。”把那个刻着死亡圣器图案和两个G形字母的徽章插回了盖勒特胸口,阿不思向后退了几步,这样他就不会看到对方脸孔上的表情,而盖勒特也不会看到他的。

“从你知道米莉亚被我救了开始,就该知道,我会发现这些的。”虽然在盖勒特离开时,关于他们理想的标志还没有完成,可阿不思却隐隐觉得那有些什么,那和盖勒特之间。

“在我犹豫不决时,你的出现给了我最后的结论,那些抓捕默然者的巫师,是你的人对吗?虽然默然者在魔法界早已是按压下的过往,因为它存在的太少,几百年几百年的都不会被人所提及,那些没有受过保护的孩子,根本承受不住黑暗力量的侵蚀,在他们爆发之前,可能就已经死在了默默然的能力之下,不过这是对于大多数巫师来说——而你,亲眼看过它的力量,看过它爆发时的毁灭,所以在你离开戈德里克山谷时,就已经有了一个完整的计划。”

改变魔法界的规则、冲开巫师和麻瓜间的桎梏,这些事情,不可能仅凭一句话就能解决。

“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冷酷无情,阿不思。”

如果现在可以看清对方的表情,阿不思就会感觉到盖勒特冷笑中的狠戾,但他不需要,他知道自己清醒的太晚,他忘记了盖勒特野望下残忍的本质,这个男人最终或许会达到自己的目的,但必然会牺牲掉很多很多无辜的人。

“是的,那么告诉我,你的接骨木魔杖是从哪里来的?”

当所有人都以为它是传说时,阿不思和盖勒特却找到了它存在的依据,只是到了最后,他们都没能走到去证实它的一步。

“所以,你杀了他吗?”阿不思相信,接骨木魔杖并没有被掩埋,而是在魔法界某个巫师的手中,可想当这根最强魔杖的主人,不会是那么轻而易举的,所以它消失了,彻彻底底的消失在了传说当中。

“我没有。”

“果然是从别人手里抢来的。”

皱着眉头的阿不思轻笑了一下,他引逗人说话的本领,一直都被阿不福思所讨厌,不过他没有想到,有一天他还要用这种办法来对付盖勒特。

“接下来你只需要让这些默然者小巫师,制造几起魔法界泄露事件,那么无论是普通巫师还是魔法部,都会落入你的圈套。”

这个世界上,最了解盖勒特的人,或许就是阿不思,所以他想要把这个男巫留在身边,而不是有朝一日成为自己的敌人。

“当魔法部为了保密条令开始追捕这些默然者时,他们就会发现,这些孩子都是最底层的受害者,他们被肃清者的命运拘束,让默默然的黑暗寄宿,而对于毫不了解默然者的巫师们来说,他们会惊讶于原来这个世界上,除了哑炮、魔力暴动,还有一种力量,可能会摧毁掉巫师,他们害怕、恐慌、惊惧,当魔法部的手段越是强硬,越是会让这一切变得更糟。”

“而你。”夹杂在嗓音里的颤抖让阿不思几乎要落下泪来,他残忍的撕开了自己和盖勒特之间最后一层保护,他不去提,盖勒特不去讲,似乎就可以暂时不会看到,属于他们之间,那不可逾越的分歧。

“拥有最强魔杖、先知者的预言、贵族的血统。”

“你会成为这场角逐中最后的胜利者,我说的对吗,盖勒特。”

对于那些遵守保密协定的魔法部巫师们来说,他们不会放任默然者破坏这几百年来的龟缩。可对于普通巫师来说,他们想要知道的却是能不能解决的问题。如果这时作为执法机关的魔法部,却在追逐杀害未成年的小巫师,结果如何,根本无须赘述。

当魔法部的公信力坠入谷底,那就是个人权利觉醒的开始。

“你就这么判下我的死刑?就算我什么都没有做过。”

盖勒特无法感受到阿不思的情绪,他在黑暗中与对方对峙着。阿不思说的每一句话,都直直的戳在了心底的秘密当中,他一边感慨阿不思对于自己的了解,一边又止不住手掌的颤抖,他想要抓住对方,离开这里,在这个巫师说出最决断的话语前,离开这里。

“真奇怪啊,盖尔,如果你没有抓捕那些小巫师,如果你没有一点想要利用他们的想法,如果你没有追捕米莉亚,那么正面回答我。”

慢慢褪去的晨雾在伦敦的阴天中风干着,睡醒了一觉的米莉亚发现屋里并没有声响,她小心翼翼的爬起身,然后局促的在屋里走了两步,直到看见那敞开的窗帘,当她走过去向下看时。

“你敢发誓吗,盖勒特。”

散去的黑暗露出了一抹明亮,阿不思站在渐渐清晰起来的街头,为自己过于清醒的想法感到好笑。

难道对于盖勒特来说,自己真的如此愚蠢?如此容易被欺骗?如此容易妥协退让?

只要那个金发巫师说出爱意、张开弥补的谎言,他就会一步步沦陷,直到万劫不复吗?

“你在逼迫我,阿不思。”

“不,我是在和你道别,盖勒特。”

闭上眼轻笑的摇着头,阿不思想自己该离开了,再继续目睹对方的野望,终有一天他们会走上不可挽回的道路,就停留在这里吧。

“你要离开我吗?你要离开我吗?阿不思。”

盖勒特压抑的声音带着不可置信的颤抖,他没法明白,只是一个出现的女巫而已,阿不思就这么轻易的给自己判下了死刑,他收回了给予自己的全部感情,轻易的支配了他的想法,他残忍的对待了自己,而他还要挽回对方?!

“是的。”

及时抽身,在对自己残忍和对对方残忍之间,阿不思一向做的异常果决,他知道人活在世界上就会有很多理想和责任,但同样的,还有爱意,那是绵亘于其中,最不可磨灭的存在。

“你……”

“Expelliarmus。”

脱离出杖尖的光亮挑飞了盖勒特袖口的魔杖,阿不思伸手接过飞起的魔杖,眼神平静的看向了对方。

“这样我们就扯平了。”

在赫尔辛基,盖勒特拿走了他的魔杖,挽回了自己想要离开的心。

现在他拿走了盖勒特的魔杖,将这段感情止步于此。

“我不可能永远在原地等你。”

抬起手臂把魔杖抛回给了盖勒特,阿不思低声说着,然后勾起嘴角一步步退回到了马路的对面,他们隔着道路注视着对方,直到盖勒特眼中的阴霾再也无法抑制。

“别再试图伤害米莉亚,我会知道的。”

如果你想要与我为敌,就动手吧。

这句话里的潜藏含义让盖勒特浑身发抖,他看着阿不思的背影消失在了楼道里,空荡荡的街头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就像一年前,那个空无一人的圣芒戈走廊一样。

属于阿不思·邓布利多的骄傲,可以为了一个人折断一次、两次、三次,等到他再也不会碎的更狠时,那些感情也会被全数的收回。不管他是多么的愧疚、懊悔、难过,在打开门,看到米莉亚的瞬间,阿不思还是难看的笑了起来。

他不能让自己的孩子,以后也像盖勒特一般。现在这样就好,在那个家伙发现他们之间最强烈的羁绊前,把所有所有的一切都结束吧。

“我一直觉得,我们优秀的阿不思,以后需要一个多么漂亮、聪明、勇敢的女巫才可以配得上你。”

迈着步子缓缓的走到阿不思面前,米莉亚红着眼眶给了阿不思一个拥抱。

“但是,一个人,其实也很好。”

不会再为任何人心动、不会再为任何人难过、不会再为任何人悲伤。

五个月后,米莉亚摸着圆鼓鼓的肚子表示,以后就让两个孩子当兄弟,她就是妈妈,生了两个截然不同的双胞胎,以她家族的性格,是不会接受混血儿的,所以阿不思完全可以放心孩子的安全。

之后米莉亚给宝宝起名亚伦,那是有力量、巍峨的大山,就像她生活在非洲时,拉开帐篷就能看到的山顶,那个来自乞力马扎罗山上最干净的地方。

“奥尔迪出生时,我几乎没有感觉到疼痛,他那么小,柔软又粉嫩,哭泣时像个抽噎的小猫,可是米莉亚没有,她很痛苦,就算贝利用尽了办法,也没有挽回她的生命。”

坐在阿利安娜的对面,阿不思在说道最后的时光时,眼中的神色开始涣散,他没能挽回米莉亚的生命,而女巫直到最后一刻,还在安慰自己。

“我要去见他了,虽然有点太快,但他肯定会原谅我的。”

巫师胎儿在母体里的魔力发育,让生产充满了不可控的危险,米莉亚在费劲力气生下一个孩子后,就苍白的熟睡了过去,再也没能醒来。

“那个孩子因为身体不足,并没能撑过一个月。”其实阿不思知道,在米莉亚心里已经没有什么快乐可以依存,她愧疚于女孩的死亡、痛苦的失去所爱,而最后被家族抛弃,不过是压死骆驼最后的一根稻草。可他却借着米莉亚的名义,掩盖了奥尔迪的身份。

“之后我离开了伦敦,开始寻找强效清醒剂的配方。”

最艰难的不是寻找过程里的危险,而是阿不思对于奥尔迪的牵挂,他害怕盖勒特有一天会发现这个孩子的身份,然后最终对方,将从自己的手中把奥尔迪带走。

制作出强效清醒剂的第二年,阿不思进入霍格沃兹任教。

在所有问题的环绕下,他选择了逃避,就算看到盖勒特按着自己的计划一步步走向疯狂的边缘,他还是没有出现,也没有阻止。

“这就是全部的事情了,安娜。”

当他逃避着自己心里对于盖勒特的愧疚时,曾经的话语已经成为现实。

在1905年底的预言家日报中,盖勒特发表了一个预言——在十年后,麻瓜世界将会爆发一场席卷整个世界,最后波及到巫师的战争。

言论一经发布,就引来了整个魔法界的轰动,国际魔法联合会的主席对此很是不满,认为盖勒特是在煽动巫师和麻瓜间的仇恨,金发巫师好笑的反问道。

“我们之间的仇恨,还需要煽动吗?”

两百年前,盛行于世的猎巫运动,两百年后,却已经被巫师所遗忘。

“究竟被保护着的,是什么人?”

在头版头条被放大刊登的标题震慑着整个巫师界,等阿不思丢下报纸,对着满桌的变形课论文时,却只剩下了苦恼的皱眉。

*1837年-1901年,维多利亚时代情人节的习俗就是,一对情人在特质的花盆里栽下两根春枝,不同的绽放代表不同的寓意。

*猎巫运动是十五世纪末到十七世纪的运动,塞勒姆审巫案就是1692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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