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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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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阿尔高州出发,到达奥地利的时候塞西利欧首先看到的就是家族分支的族长,从血缘上算,对方应该是自己的叔叔,不过自从男人知道自己来此的目的后,头顶的汗水就没有一刻停下。

挑起嘴角优雅的上前问了声好,不管塞西利欧此时此刻的心情如何,作为哈布斯堡家族现任的族长,他都必须谦和的接受自己手下人的失态。

“欢迎你的到来,我亲爱的塞西利欧。”

“见面的问候可以不必,我想要见那位阁下的事情已经确定了吗?”

“这个当然。”不然他也不敢把现任族长从瑞士喊到奥地利来。

“格林德沃阁下现在就在纽蒙迦德城堡,他表示你随时都可以过去。”

“那带路吧,叔叔。”握着手杖在指尖旋转了一圈,塞西利欧昂起头看了看奥地利的星空,那繁星点缀的夜幕妆点着钴蓝色的穹顶,每每到了这个时候,他的小妹妹就会兴高采烈的窝到自己房里,像个偷摸着要吃零食的小麻雀,期待着可以从他这儿混到些晚睡的福利。

——可惜她现在看不到了。

跟着对方幻影移形离开了原地,塞西利欧敛起的眉眼中带着一丝愤怒,在远远的看到山崖上的城堡后,消匿于呼吸中。

哈布斯堡家族是祖系日耳曼人中的一支,最早的一位族长居住在法国阿尔萨斯,并且与那时的法国巫师结成了联盟,之后主族的一系在猎巫运动中一路东迁到了瑞士,剩下的多条分支大多落败或者死亡,只剩下最重要的一条留在了奥地利境内,和格林德沃家一样,哈布斯堡也是德国贵族圈里的佼佼者,塞西利欧当年以优异的成绩从德姆斯特朗毕业,而父母为了开拓法国和英国的贵族圈,将比他小了五岁的妹妹送去了霍格沃兹,当然这并不是塞西利欧今天来到这里的原因。

厚重的铁门自头顶升起,塞西利欧在一名法国女巫的引导下进入了城堡内,明亮的蜡烛燃烧照耀着历史厚重的走廊,他没有花时间去欣赏两侧摆放的艺术品和肖像,尽管格林德沃家族现在拥有的一切已经远远超过了自己的家族,他也没有低下头向对方摇尾乞怜的意思。

“阁下正在用餐,请在此等候一下。”穿着着黑白双色套裙的女巫轻点着下巴,梗在脖颈和腰后的骄傲,完全来自于她对这个城堡主人的信任,塞西利欧敲了敲裤腿,点头表示了同意。

等女巫进入室内,塞西利欧在外厅等待了十几分钟,那敞亮而芬芳的空气再次出现时,穿着衬衣和马甲的金发男人自室内走了出来,他来到塞西利欧面前,眨动的异色瞳孔里带染着浓浓的笑意,在看向对方的瞬间,塞西利欧就有种被看穿的错觉。

“没想到哈布斯堡先生会趁夜而来,真是失礼了,我该早点让精灵们再给你准备一份晚餐的。”

“多谢你的好意。”攥握着椭圆的手掌,塞西利欧抿着嘴唇强打起精神继续道:“我今天来,是有事想要和阁下谈谈,希望不会打扰到你。”

“当然,我已经听你叔叔说过了。”眯着眼给了男巫一个笑脸,盖勒特张开手比了个请的手势,虽然对方是个比自己要成年不少的男巫,但盖勒特·格林德沃早已不是那个可以用年龄和阅历来衡量的巫师了。

带着塞西利欧走过旋转的楼梯,在画像敞开大门时,飞舞在巨型螺旋书房里的羽毛笔们正一刻不停的记录翻新着资料,盖勒特挥手招来了茶杯和沙发,那落在房间正中位置的摆放让塞西利欧心里一紧,他呼吸困难的看向了拉起的落地窗帘,在夜幕中反射着荧光的雪线正在视线里消退,他坐下身,面对向这位近几年来欧洲魔法界最声名鹊起的巫师。

“来吧,尝尝这里特质的茶点,可以暖暖身子。”翘起腿把茶壶和杯子送到了塞西利欧的面前,盖勒特精神奕奕的模样让男巫有些不太能适应。对方和传闻里的差距总给了他一种不真实感,仿佛金发巫师并没有在魔法界中雷厉风行的组建、拆解了一个个组织,然后把那些流亡的巫师召集到了自己身边,以奥地利魔法部为准星,开始向国际范围内的魔法部扩散着自己的势力。

如果说这个男人最可怕的地方在哪里,那大概就是他现在还不满三十岁,却已经做到了其他巫师五十岁、一百岁也没法做到的事情。

“我想和阁下商量一件事。”

“哦,是关于什么的?”

捧着杯子悠闲的勾了勾脚尖,盖勒特看向自己皮靴的目光仿佛是在寻找尘埃,他并不好奇塞西利欧从瑞典赶来的原因,他只是坐在这里,听一个普通的男巫,向自己汇报着什么。

“我想接我妹妹回来。”

“这件事,哈布斯堡先生不能决定吗?你现在可已经是家族的族长了。”

熬走了自己父亲和神经质的母亲后,终于得到了执掌家族的权力,结果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找回当年被抛弃的亲人?

“格林德沃阁下,这里只有我们两人,你不需要装作毫不知情的模样,米莉亚会被家族除名,除了她怀有麻瓜的野种外,也有你的一份功劳不是吗?”

将唯一的知情人驱逐、迫害到绝境,然后围堵孤立无援的猎物,这是最稳妥又简单的办法,如果没有半路出现的家伙,盖勒特已经成功了。

“这件事,我就不敢擅专了。”不管塞西利欧口中的话语多么强硬而坚决,盖勒特都不会去承认,他只是在和一个普通的客人交谈,至于对方说了什么、想要什么,在离开这个房间后,都不会被带走。

“我知道我父母的脾气,他们知道这件事最大的可能就是将米莉亚囚禁起来,然后把孩子流掉,而不是给自己家族留下一个叛逆的污名,我知道我没有证据,但就当这是哈布斯堡家族请求你的一个帮助。”

“我说了,这件事,哈布斯堡先生你自己决定就好。”双手交握在膝盖上,盖勒特歪过头平缓的说完了这句话,他记得那个死去的女人,也记得对方留下的孩子,说实话已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那个叫奥瑞利乌斯的孩子,应该快要到达上学的年纪了,如果塞西利欧此时将米莉亚的坟墓和那个男孩一起带走,不知道阿不思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手指抚摸着嵌套在食指上的戒指,盖勒特当年在发现自己手下没有完成任务时,就有目的地暗示了哈布斯堡家族的主母,那个神经质的女巫对于自己女儿做出的丑事完全无法容忍,如果米莉亚跑的不够快,大概已经死在自己母亲手中了也说不定。

“阁下,我知道你并不需要我的力量,但是如果你愿意接受这次提议,我塞西利欧愿意留下一个承诺。”在现在的魔法界,格林德沃家族吞噬的速度太过庞大,只要稍有不甚,原来的一线贵族,就会资产缩水到跌落,从曾经的不可一世到低眉折腰。塞西利欧接管了家族后,就已经感觉到哈布斯堡内部的空荡,那些维系在外的表面虽然布满了装饰,里子却早已千疮百孔。

“你并不需要如此担心,我的朋友。”盖勒特挑起的眉梢里透露出愉悦,他欣赏这个男巫聪明的表现,以及对方现在现身的询问,其实是对自己权力的肯定,所以盖勒特不会立刻将人赶走,他很好奇当这个家伙面对上阿不思时,会得到怎样的结果,毕竟那位窝藏在英国魔法学校里的男巫,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在魔法界里露面了。

与如日中天的盖勒特不同,阿不思就好像认定了自己全部的人生目标,除了养儿子、养妹妹、教学生外,也就偶尔发表一两份论文,其中得到证实并且刊登出来的,盖勒特基本都看过,并没有什么新意,都是阿不思早年就已经有了的想法,只是最近才完成罢了。

“你想要得到的,我都会支持。”而你可以做到的,我也会在背后观望着。

扯着衣服站起身,盖勒特伸出手和游移不定的塞西利欧握了握,在对方没有真正摆明立场前,盖勒特是不会给男巫一个准确的保证的,这是作为上位者的狡猾,而对方显然也已经看出来了,但是是否要拉着整个家族一起乘上格林德沃的大船,塞西利欧还没有确切的想法。

“哈布斯堡先生,到了夜晚,你除了会看到乌云和星空外,还会有第三种选择吗?”

站在沙发前,看着男巫笔挺的背影走到了门口,盖勒特开口问话时,对方转过的脸上带着一丝恍然的纠结,那样子就好像盖勒特正握着魔杖,戳在他的脖颈上,逼迫他做出选择一般。

“还可能会下雨。”抬起手臂攥着魔杖指向了书房高耸的天顶,在盖勒特话音落下的同时,纽蒙迦德城堡外,下起了大雨。

“等雨停了再走吧。”

作为城堡主人礼貌的挽留却让塞西利欧背后发汗,他点了点头,然后跟在那个再次出现的女巫身后,玻璃窗外疾驰的雨点混杂着闪电,他深吸了一口气,心脏在肋骨中剧烈的跳动着,那个被法国巫师和德国巫师捧上宝座的男人,有着他完全无法匹敌的能力。

当这个想法穿透神经到达脊柱后,塞西利欧身上的汗水已经冰凉,也许当年自己父母妥协的原因,并不是格林德沃家强大的背景,而在于这位盖勒特·格林德沃本身,尽管他们同在一个学校学习过,可作为优秀毕业生的塞西利欧,却没法想象这个中途离开的学弟,魔法已经到了怎样的地步。

他从最根本的地方,输给了对方。

奥地利的骤雨并没有影响到英国大雾的天气,不过霍格沃茨的飞行课,还是在晴朗的天空下展开了。

正在上魔咒课的纽特,伸头就能看到草坪上一堆一年级新生们,歪歪倒倒的召唤着自己的扫帚,有人一次就成功,有人用力过猛直接敲到了脑袋,还有喊上半天没有一丝起色的情况,手掌托着下巴,纽特只要想起自己的飞行课,那必然是充满了奇妙回忆的。

虽然对于这唯一的户外运动并不太擅长,但纽特的哥哥,可是原来赫奇帕奇的击球手,在纽特入学的第一天,现任赫奇帕奇球队的队长就注意上了这个棕红色头发、满脸雀斑的小男孩,如果对方的飞行成绩优秀,第二年就可以填补上球队里的位置了。

不过最终表现出的结果,却有些差强人意。

念咒——没问题。

飞行——没问题。

维持——没问题。

最有问题的是纽特除了直飞并不准备进行任何的转换动作,仿佛一尊摆在飞天扫帚上的塑像,直着出去、平着回来,等落地了,还一副“我很害怕”的样子。

想到此,作为赫奇帕奇院长的达米奇,只能安慰的拍着自家学生,表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而且原来忒修斯就说过,他弟弟和自己可是一点都不像的两个人。

等到一年级的飞行课结束,纽特才知道自己到底躲过了怎么样的一场试炼,作为学长的魁地奇队长,在万圣节时,难过的拍着纽特的肩膀,仿佛自己失去了多么可贵的一名击球手。

“斯卡曼德先生,窗外的太阳好看吗?”抱着胳膊行走在教室里的女巫,好笑的挑动着眉头,被点到名字的男孩涨红脸的收回了视线,等到哄笑起来的学生们都平静后,一个飞起来的一年级新生,不受控制的钻进了窗户里。

于是本来就很不专心的魔咒课,就此宣告完结,魔咒课教授不满的表示,以后要把窗户、窗帘都拉上,不然谁知道下次还会掉点什么东西进来。

被飞行课教授从屋里拎了回去,小巫师挠着头对刚刚被自己砸到的学长道歉。

坐在窗户边,幸免于难的纽特,憋笑到了肚子疼,作为全班刚刚唯一的焦点,他到是很感谢这位小学弟进来的搅局。

升上三年级后,课业上一口气增加了两门,压力也相对累叠了不少,魔咒课后就是连堂的魔药学,虽然生活的中规中矩,但纽特各项成绩都算得上优秀,除了飞行课外,他还没有哪个地方是丢了自己哥哥脸面的。

吃过午饭到了休息时间,礼堂里不时会有送信的猫头鹰过来,在写完自己的草药学论文后,纽特一抬头就被一封送达的信件砸到脸,看着这朴素的外封,就算不用展开也知道,必然是忒修斯送来的。

“你不拆开看看吗?”坐在纽特身边的同学好奇的小声问道,毕竟对方可是有个以赫奇帕奇级长以及男学生会主席毕业的哥哥,加上变形课教授对纽特的喜爱,学院里不少人,都对这个小巫师挺关注的。

“我知道写了什么。”忒修斯还能写什么?除了生活日常、考试、魔法部、爸爸妈妈、请回信外,他的哥哥也不能从信封里给自己变出一只弗洛伯毛虫来。

“好吧,原来你还有这个本事。”没能得到应答的学生吐了口气,继续跟自己的作业奋斗着,反到是打了个愣神的纽特,发现礼堂的门口,有个探头探脑的小家伙正在左右摇摆。

或许是因为从小就被阿不思带来过学校,奥尔迪对于这栋巨大的城堡有着无可比拟的探索欲望,加上小朋友可爱的脸蛋,着实拿下了不少教授的欢心,连从来不苟言笑的校长,也对这个聪明又霸道的小东西好感非常,觉得他以后必然是可以进入斯莱特林的材料,虽然他的父亲是当年格兰芬多最佳学生之一。

在礼堂门口小小的偷窥了一下,并没有找到目标的奥瑞利乌斯迅速锁定了那个红色头发的“敌人”,比起得到阿不思宠爱的忒修斯,奥瑞利乌斯显然更加不喜欢和自己相差“不大”的纽特,不,应该说所有会耗费爸爸时间的小巫师,都很惹人厌烦,只是奥尔迪还没说出口,就会被阿不思好笑的堵了回去。

“我去下厕所。”放下羽毛笔,把论文夹进了书里,纽特站起身跟教授打了声招呼,然后快步跑了出去,果然在转弯的地方拦截到了偷溜进来的奥瑞利乌斯,尽管阿不思多次警告他,如果再乱跑,就封掉房间里的飞路网,但耐不住阿不福思对小侄子的宠爱,每次威胁都落空了的阿不思,已经对儿子举手投降了。

“你怎么过来了?”

“不要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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