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2 / 2)
皱着鼻子小脸通红的反驳道,奥瑞利乌斯气鼓鼓的样子和平时比起大有不同,作为和对方过过几个圣诞节的巫师一员,纽特自然不能放任他到处乱跑,等邓布利多教授找不到他了,就该着急了。
“你是来找邓布利多教授的吗?”
“你知道爸爸在哪吗?”转过头来的奥瑞利乌斯用力的瞪着纽特,那样子里充满了两句话的含义,不过第一句可能是你快点告诉我,而第二句则像极了,你如果知道就死定了。
被对方看出了一身冷汗的纽特,无奈的拉紧小巫师往回走,邓布利多教授的办公室在格兰芬多塔那边,他现在把奥尔迪送过去,等会还来得及回一趟宿舍。
“爸爸不在办公室!”
“是的,但你也不能在走廊上乱跑。”
“你根本不知道爸爸在哪里!”
“那你也不能在走廊上乱跑。”
“我要去找爸爸。”
“可你不能在走廊上乱跑。”
被同一句话一连堵了三次,奥瑞利乌斯睁大眼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而对于自己的想法极端坚韧的纽特,就这么拖着小男孩一路走了上去,不过从来不会按理出牌的楼梯再一次给两人开了个玩笑,站在原地等待楼梯变换好位置,被自己拉着的奥瑞利乌斯步伐越来越慢的停顿了下来。
一手抱书一手握着奥瑞利乌斯滚烫的小手,等纽特发现不对时,小男孩已经站在原地鼻子通红的抽泣起来。
放下书伸手摸了摸奥瑞利乌斯的额头,烫的惊人,纽特有点不知所措的抱起男孩,果然对方正在发烧。
“我送你去校医院吧。”
“我不去。”抽着鼻子用力揉着眼睛,奥尔迪觉得现在的自己非常丢脸,他本来是睡在爸爸办公室的沙发上的,不过等他醒来的时候,爸爸却不在了。
“你在发烧。”
“爸爸会治好我。”
站在原地好笑又无奈的纽特,真没见过如此黏自己父亲的孩子,不过奥瑞利乌斯也非常喜欢自己的姑姑和叔叔,而邓布利多教授因为常年在学校教书又要批改作业准备教材,陪伴奥瑞利乌斯的时间很少,以至于这个小家伙常常会自己偷溜过来找对方玩。
“可我也不知道邓布利多教授现在在哪?”
“那就回去吧。”热乎乎的脸颊蹭了蹭纽特的脖子,奥尔迪现在身上很疼,那些因为高烧而起来酸涩正在侵蚀着神经,他被纽特抱着,昏昏欲睡,眼皮沉重的合上又掀起,左手拧着右手的皮肉阻止着自己的瞌睡,他现在不敢闭眼,他怕会再次看到那些东西,那些可怕又狰狞的东西。
给自己的书施加了一个变小咒,纽特揣着书抱着奥尔迪,继续向着格兰芬多的塔楼前进,等他走完最后一节台阶时,已经回来的阿不思刚好走出办公室,紧接着就看到乱跑被抓的奥尔迪。
“午安,教授。”
“午安,纽特。”
皱着眉头不知道说些什么是好的阿不思,伸手把耍赖的奥尔迪抱了起来,做了噩梦又哭过一场,现在开始发烧的小东西,脆弱的窝在自己爸爸怀里,难得听话的和纽特摆了摆手,完成任务的纽特转身跑回宿舍时,并没有看到阿不思办公室里走出来的另外一个人。
“就是他吗?”
靠着阿不思,吸嗅着对方身上的气味,奥瑞利乌斯本来已经想要说自己又梦到可怕的东西了,结果这个突然出现的男巫却打断了他的话语。
莫名的睁大眼向对方看了过去,奥尔迪能从男巫的衣着上判断,应该是个有钱的贵族,其它的就不是很清楚了——看来刚刚把爸爸喊走的人就是他。
“是的。”
单手抱着奥尔迪,另一只手拿出了魔杖,阿不思咬着儿子的耳朵让对方伸出手来,念动在嘴里的魔咒从两人的手臂上延展出一条相交的脉络,脑子烧的迷迷糊糊的奥尔迪并没法听懂这个,不过只要是爸爸做的,那都是好的。
“你已经看到了。”摸着奥尔迪的耳朵隔断了两人的谈话,阿不思并不准备让孩子听到这些。
“所以,你利用了我妹妹。”站在原地满目愤怒的塞西利欧用力咬紧了牙槽,他找到这个当年收留米莉亚的巫师,想要把自己妹妹的坟墓带回家族,同时他也听说米莉亚当年生下的孩子还在,尽管对方是个混血的野种,他也不想让米莉亚的血脉流落在外。
在面对这个平和而英俊的男巫时,塞西利欧保证自己会给奥瑞利乌斯最好的一切,尽管这个孩子没有继承家族的权力,但是哈布斯堡会把所有好的资源都捧到这个孩子面前,毕竟原来的自己不能阻止父母的疯狂,现在的他却想保护好米莉亚唯一的血脉。
在塞西利欧表达着当年的悔恨时,阿不思却垂下眼睑遗憾的说道。
“米莉亚的孩子,并没有活下来。”
对于女巫、对于孩子、对于那个英俊的动物学家,他们一家人都早已一同离开,唯一留下的,大概只有坟墓中枯槁的尸骨。
“我知道你收养了那个孩子很多年,已经有了感情,我会做出补偿……”
“不,哈布斯堡先生,你并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很遗憾,米莉亚和你的侄子亚伦,都没有活下来,她们现在同在一块土地下长眠,奥尔迪是我的儿子,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给你验证的机会。”
血缘魔法在眼前展开时,塞西利欧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觉得这个男巫在欺骗自己,所以他自己又念了一遍魔咒,可是毫无反应,奥尔迪和他之间,没有任何的联系可言。
“你为了掩盖自己的丑闻,拿我妹妹做了挡箭牌!”
“我承认奥尔迪的身份是我做出的选择,但是我并没有隐瞒米莉亚,她和亚伦的墓地我会带你去,但是奥尔迪,你不能带走。”
手掌轻拍着男孩的后背,正在咳嗽的小巫师呜咽着搂紧了阿不思的脖子,他现在非常不舒服,为什么爸爸还要和那个男人说话,而且还神秘的不给自己听。
“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头的不适,塞西利欧挑动嘴角露出了一抹难看的笑容,“……很感谢你对米莉亚的照顾,但是这件事必须有个结果。”
“等你把米莉亚的名字重新撰写回族谱后就会看到,她的身边没有奥尔迪。”
“而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教授,我没有攀附贵族的想法,也不想从米莉亚的身上获得什么,如果你一定要我给出个结果,那也请你先带着整个家族,向米莉亚道歉吧。”
灼灼的蓝色眼眸燃烧着塞西利欧的周身,他哽咽了一下,然后难看的扭过头,在米莉亚被家族除名时,他并没能阻止,因为那个时候的他还没有能力,现在他的妹妹已经死了,那个会缠着他要看星星的小女孩再也不会回来,任何的愤怒都是冰下的熔岩,枉然而毫无意义,如果他要为难邓布利多,那自然会有很多的办法,可这么对待这个男巫,他的米莉亚就能复活吗?
“我会确认的。”攥着手杖强撑着气力说完这句话,塞西利欧从飞路网离开时,已经浑身狼狈,而他口中的确认,大概也是在带走米莉亚的尸骨时,看看那个还未长大的孩子。
“爸爸,我又做梦了。”等男巫一走,阿不思就解开了魔咒,然后招来魔药给奥尔迪喂下。
坐在阿不思怀里的小男孩,困倦的打了个哈气,身上的热度正随着药效一点点的消退着。
“我梦到了奇怪的木头,它很长,里面射出的黑色东西,可以杀人,我看到好多好多麻瓜在大喊着什么,他们互相厮杀……”憋着嘴委屈的吸了吸鼻子,对于奥瑞利乌斯来说,这个梦境太可怕了,可怕到他尖叫着醒来时,哭的浑身发抖。
“……有好多血从我的脚下流过,我还看到了巫师,他们拿着魔杖,有人在争论,我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有人加入、有人逃离、有人到了忒修斯哥哥,我还看到了爸爸,但是那是什么?那些东西,是什么?”
浑身发汗的蹭着阿不思的掌心,直到男巫安抚的告诉奥尔迪那些都是梦,现在他在这里,所以不用害怕。
堵了一口气在肚子的奥瑞利乌斯,疲惫的合上眼,他还无法适应自己的能力,那些恐怖的、吓人的、绝望的未来,对现在的他来说还过于沉重了些。
等到男孩在自己的安抚下熟睡,阿不思拿过毯子把奥尔迪放平,那从发根渗出的金色正试图占领这个孩子的全部,他想到了盖勒特曾经告诉过自己的一切,那些无法控制、怆然而至的预言,只是当时的盖勒特已经成熟,现在的奥尔迪却是个还没到达上学年纪的小巫师。
尽管他已经给这个孩子做了些伪装,但血缘的力量显然不会骗人。
“你如果,再长慢一点该多好。”
手指流连的抚摸着儿子粉嫩的小脸,阿不思叹了口气,感觉未来不会再平静了。
离开英国回到家族里整理墓地的塞西利欧,自然是躲不过盖勒特的眼线,只是对方的下属在舞会上不经意的询问起这件事时,塞西利欧却很不满的摇了摇头,虽然米莉亚和亚伦的坟墓已经被带回,可那个孩子却并不属于米莉亚。
在喝醉了酒后,塞西利欧大着舌头吞咽下喉头的苦涩,弥漫在眼前的水汽让他难受的有些喘不过气来,对着眼前的巫师,塞西利欧扯着嘴角表示道,那个孩子,确实是邓布利多的儿子,他验证过,血缘魔法不会骗人,而他的妹妹,早已没法回来了。
“阿不思的儿子?”听到汇报的盖勒特,从文件里抬起头,眼眸里莫名的光芒在思考后紧锁,“他确认了?那个孩子和阿不思有血缘关系?”
“是的,刚开始是邓布利多先生自己展示的,为了附和情况,哈布斯堡家主先生又确认了一遍,那个孩子跟他没有一点关系,确实是邓布利多先生的儿子。”
上唇翻翘着在桌边呆愣了片刻,皱着眉头的盖勒特在沉默后骤然发笑了起来,他捂着额头浑身颤抖。
“你居然骗了我、你居然骗了我阿不思……”
“……你居然敢骗我。”
遮挡在眼前的手掌捂住了瞳孔中的激动,盖勒特周身散发开的魔力,揉碎了手边的摆设。
*哈布斯堡家族的设定,取自历史上德意志封建统治家族哈布斯堡,基本是一模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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