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2 / 2）

看到盖勒特的回信时，阿不思就想到了莉塔，但是他不确定奥尔迪会这么问盖勒特，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他把奥尔迪维护在了自己的围墙中，让他过于天真的长大。

“这件事我也有错，如果奥尔迪是想帮莉塔，我可以……”

“不可以。”举起双手捂住了阿不思的嘴角，奥尔迪睁大眼咽下了喉咙里酸酸涩涩的唾液，“不可以这么做，爸爸。”

在原本的故事里，奥尔迪并不知道盖勒特就是那个被算计的受害者，而莱斯特兰奇则是被报复的加害者，所以他才可以像个局外人一般，请求盖勒特的原谅。

现在看到盖勒特给阿不思写的回信后，奥尔迪才懊悔的发现，自己做了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他错估了莉塔身后家族的实质，莉塔·莱斯特兰奇是个好人，但莱斯特兰奇家族中也许也只有她一个好人了。

“我啊，是不是真的太宠爱你了。”所以才会让奥尔迪这么没轻没重的给盖勒特写信，还这么突兀的私自查看了盖勒特给予自己的回信，原来盖勒特嘲笑自己是将奥尔迪养成了高塔中的小公主，他还觉得没有那么夸张，现在看来，还真的是他做错了。

“爸爸，我错了。”

“是的，你真的做错了。”

大人的世界没有童话里的美好幸福和绝对的善与恶，在某些情况下盖勒特是故事里的恶龙，而某些情况下他又是保护城邦的国王，这种身份的转换完全来自于情况的变化，可不管情况如何改变，阿不思都是守卫在王子身边的骑士，曾经他把对于阿利安娜和阿不福思的爱看做是一种责任，并差点因此失去了自己最重要的人，之后他把对于自己妹妹和弟弟的愧疚一一补偿，又因此而丢下了奥尔迪，等他回过头再想好好对待奥尔迪时，这个漫漫补救的道路，变得几乎没有尽头。

“第一错在不该随便去评判一件事的结果。”

纽特面临处分、莉塔难过伤心，奥尔迪顶着被阿不思和阿不福思惯坏的性头下，没有问清情况就擅自给盖勒特写信，对于奥尔迪的天真，盖勒特回复的一点不留情面，不过这次盖勒特到是长了点记性，没有把信直接寄给奥尔迪，而是送到了阿不思手中。

“第二错在不该随便去翻看属于他人的信件。”

奥尔迪的特殊、奥尔迪的小聪明、奥尔迪的缺憾，这事件种种，给了阿不思过多的借口来放过他，次数多了，奥尔迪就把那些本该有的规矩都丢到湖泊底下，再也没能捡起来。

“我要怎么惩罚你呢？”伸手拍了一下奥尔迪的手心，阿不思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可能要被阿不福思骂了，整个邓布利多家三个大人，最宠奥尔迪的就是阿不福思了，他要是知道自己罚了奥尔迪，之后可能会用扫帚把他给赶出门去。

“什么都行。”

抿着嘴唇，不安的晃着眼珠，等阿不思想好后，奥瑞利乌斯紧张的后背都绷起来了，他觉得爸爸可能会打他手心，以前他做错事时，爸爸也这么打过他，虽然次数很少，但记忆犹新。

“直到这个学期结束，除非禁闭、处罚、扣分，不准再来办公室找我，当我是你的教授，当这里是你寄宿的学校，而不是可以随便玩耍的乐园，懂了吗？”

张着嘴花了好半天才消化完这句话，奥尔迪握着拳头，过了许久才点了点头，然后就被阿不思伸手指向了门口。

“从现在开始。”

“好的，爸……邓布利多教授。”

听着奥尔迪的称呼，阿不思认可的昂了昂下巴，眼看着小巫师步伐僵硬的走了出去，阿不思按着眉心觉得自己这周过后，可能就没法再回猪头酒吧了。

周六一到，阿不思从壁炉回到家，看到阿不福思的第一眼，就忍不住肩膀一抖，正端着点心往外走的阿不福思板着脸挑起了眉头，他认为阿不思似乎有话要说。

“你和盖勒特复合了？”

“什……？！”

刚想老实交代自己惩罚了奥尔迪的事情，结果阿不福思一开口就把阿不思震慑在了原地，他有那么一瞬间甚至听到了梅林的召唤。

“我又不瞎不聋，你这半年来每周回来后都会出去，还有和奥尔迪旅游时带去的相机，回来却没有什么奥尔迪单人的照片，那请问那些胶片你都用到哪里去了？”

“唔。”摸着发烫的耳坠，阿不思有点脸热的点了点头。

“我就知道。”手里的盘子往桌上一跺，阿不福思空出手来插在腰上，那样子就像要盘问阿不思一般。

“所以哥哥告诉奥尔迪真相了吗？”坐在轮椅上的阿利安娜双手一拍，笑容清澈的问道。她本以为自己写的那封信并没有什么效果，但时隔这么久后，阿不思还是给她带来了点好消息。

“还没有。”在阿不思心里一直有个过不起的坎，一个是当年失踪的那些默然者小巫师，第二个就是让盖勒特声名鹊起的预言，十年后将会有一场改变世界的麻瓜战争。

只要这两个问题没有解决，阿不思就做不到安安心心的回到从前，就算他依旧喜欢盖勒特，盖勒特也无法对他放手。

“你们还没有说清楚？”皱着眉头用力的喷了口气，阿不福思对这件事说不上好坏，毕竟做出选择的、伤心难过的、动了感情的全都是阿不思，他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参与者，反正就算他反对，那么多年过去了，阿不思还不是和盖勒特在一起了。

“有些话，说不清楚的。”他明明很认真的跟盖勒特表达了自己的意思，不过一个转头，金发巫师就有办法将这个问题彻底模糊化，其实盖勒特也明白，只是他不说而已，所以阿不思也就没再去提起它，只希望这场对赌，自己最后不会输的一无所有。

“你换个人，保证分分钟就能决定好一切。”抓起自己准备的浆果司康饼，阿不福思不满的咬了一口，然后把嘴里的饼皮当成盖勒特的皮肉来碾食。

“阿不哥哥，这不是给阿不思哥哥准备的吗？”

“他有盖勒特了，还要我做的吃得干嘛。”

“阿不。”哭笑不得的抢过盘子，阿不思默默的想到，自己还是暂时别提奥尔迪的事了。

盖勒特是在十二月的约会时，知道奥尔迪被处罚的。

因为知晓了阿不思每隔两周就会和盖勒特在霍格莫德村附近约会，阿不福思大手一挥，表示在小侄子回来前，你可以不用每周来吃饭了，阿不思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反驳，就这么被一锤定音不容反驳的丢了出去。反正阿不福思只要遇到盖勒特的问题，都会瞬间点燃怒气值，像个快要爆炸的火药桶一样。

“所以你终于认识到自己教育上的失误了？”洗过澡披了件浴衣，盖勒特抽着带子走到床边，一脸悻然的开口说道。他之前就对阿不思这庸才教育很是嘲讽，但耐不住对方就是喜欢，而且还有些变本加厉的趋势。

“我的确很少陪在他身边。”

“你还十多年没陪在我身边呢。”

盖勒特对于这个答案只有嗤之以鼻的冷笑。

“你在翻旧账的兴趣上，喜好不减啊。”

“这是你教得好教授。”

执起阿不思的右手亲吻过手背，盖勒特伸出舌尖舔弄过巫师细瘦的指缝，这黏糊又暧昧的动作引起了阿不思浑身的鸡皮疙瘩，他抽回手无语的承认，自己在教育奥尔迪的问题上的确有错，算他输了。

“输了的话，我有什么奖励吗？”

“你拥有一切应有尽有。”

“还有些我没有尝试过的。”眯着眼凑到阿不思面前，盖勒特冷峻的棱角擦碰过皮肤，在薄薄的嘴唇贴到耳边时，阿不思听到了对方低声的絮语。

“我想阿不思能帮我咬一下。”

启着嘴唇反应了片刻，红发巫师怦然涨红的脸上写满了羞耻，不过阿不思到是没有拒绝对方。

圣诞节假期时，奥尔迪的惩罚得到了暂时的解除，不过或许是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想阿不思了，奥尔迪全部的心神都用在了魔法学习里，假期前考试的成绩让所有教授都笑眯眯的恭喜阿不思，说邓布利多家又出了个天才，不过阿不福思却很担心自己的小侄子会学傻了。

因为之前惹恼过阿不思，奥尔迪放假的日子里也小心翼翼的，直到阿不思保证，今年假期，他会带奥尔迪去看魁地奇世界杯。

“真的吗？！”本来二年级的奥尔迪是想加入魁地奇球队的，可是加入球队就意味着学习时间的减少，暑假刚刚受到了刺激的奥尔迪两难抉择下决定放弃。

“前提是你下学期不要再犯错了，如果格兰芬多拿到了学院杯，我就给你买个新型的扫帚。”

“好的爸爸。”双手交握着抵到嘴边，奥尔迪眼冒星星的欢呼了起来。

于是等在门口的阿不福思，最后还是知道了阿不思惩罚奥尔迪的事情。

当天阿不思失去了自己心爱的小甜点。

不过开学以后，奥瑞利乌斯终于从学习中找到了自己短期的目标，他要像爸爸一样，拿到级长和男学生会长的位置，之后再以最优异的成绩毕业，这样那个格林德沃应该就没话可说了吧。

奥尔迪的想法很丰满，但是现实却是，格兰芬多有多少优秀的学生，就有多少善于发掘新事物、挑战新规定的学生们，等到了学期最后一天，学院杯还是被善于表现自我与掩藏自我的斯莱特林拿到了手。

看着奥尔迪可怜巴巴的捏着自己的成绩，阿不思简直想拿过相机立刻拍上一张，不过被阿利安娜阻止了，再这么戳下去，奥尔迪那小小的自尊心就要碎完了。

从第一届魁地奇世界杯开始，这个世界赛事一直是每四年一次的，直到1877年的魁地奇世界杯，发生了一场大规模集体失忆现象后，几乎没有巫师记得那一年的世界杯发生了什么，最后举办方决定在1878年重新举办一次，之后的四年一次也因为这个而改变。

其实在假期开始前，盖勒特就已经给阿不思寄过一叠世界杯门票，从八分之一赛事一直到决赛的全部坐席票各五张，他要是愿意，完全可以全家出行。

不过阿不思最后只留下了决赛的两张票，随着猫头鹰飞回的身影，阿不思摊开了手中的麻瓜报纸，那写于版面上的文字让红发巫师皱紧了眉头。

——奥尔迪的预言，成真了。

*第一届魁地奇世界杯是1473年，因为1877年的“无人记得的赛事”，之后的时间就改变了，从1878年往后每四年一次，所以1914年有一场，正好是历史的拐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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