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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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任魁地奇世界杯的组委会会长,觉得自己大概是这个世界上,除了1873年那个会长外,最倒霉的一届了。
先是经历了12个月的赛事报名,之后将报名球队分成十六组,历时两年决胜出16支竞赛队伍,然后两两比拼直到最后角逐出冠军,每年这个时候,冠军赛的门票都是巫师界最紧俏的货品,很多贵族巫师都要托人代买才能拿到好的位置。
谁能想这本可以记入他人生辉煌时刻的一段,居然不小心撞到了麻瓜战争。在匈牙利和塞尔维亚开战时,大部分巫师还觉得这只是和过去一样,一场不大不小的摩擦,只要做好了和麻瓜间的隔离,对于他们的日常生活就没有太大的影响。
结果就在所有巫师内心平和的档口上,德国、俄国、法国、英国相继加入了战争,各国魔法部目瞪口呆之际,也不得不就外界的战时问题做好对策,特别是一些混居在麻瓜中的巫师,现在各国间兵员差距正在增大,各种征兵的长队里,成年男性络绎不绝,这种时候,不去做出什么就很容易惹人怀疑。
为此国际魔法联合会的紧急会议就没有停下过,除了生活在巫师村里的巫师外,大部分人的生活都或多或少的受到些影响,在魁地奇世界杯的组委会会长看来,这种日子对他最大的影响就是,票不好卖了!很多成年巫师在此时也没有了观看比赛的心情,原本八分之一赛事时还能满场的坐席,到了四分之一赛事时居然空出了五分之一。
作为会长助手的贝尔特朗,苦笑着表示,现在法国东北部的马恩河地区正在打仗,法国魔法部紧急撤离了一批附近的巫师,以防造成误伤和魔法泄露事故。
而到了这个节骨眼,魔法界最高会议在一团争吵中暂时商议出了一个结果,那就是禁止巫师参与这次战斗,所有巫师都要尽量避开麻瓜,不参与、不救援、不接近。毕竟以巫师特殊的治愈方式,最后很可能会引来麻瓜的怀疑于影响,谁也不知道那些混在麻瓜士兵里的人,有没有曾经逃亡其中的肃清者。
不管外界怎么风起云涌,在完全是巫师为主体的霍格莫德村内,奥瑞利乌斯还在就自己即将去参加的魁地奇世界杯而高兴,虽然一开始他想要带阿不福思和阿利安娜一起去,但是临出发前一周,阿利安娜在感冒后引发了肺炎,一些传统的救治手段,对于已经抗药的阿利安娜基本没了作用,阿不思连夜把妹妹送去了麻瓜医院,家里只留下了贝利和奥尔迪两人。
坐在自己的床上眼皮打架的撑到天明,头都要磕烂的奥尔迪一觉醒来,浑身僵硬的差点没滚下床来,等他跑出房间,正在餐桌旁看报纸的阿不思抬起头,给了他一个嘘的手势。
踮着脚轻悄悄的打开门,睡在床上的阿利安娜呼吸平稳的合着眼,守了一夜的阿不福思这会就趴在妹妹的床边,因为没有露脸,奥尔迪也不知道对方是否还醒着。
“爸爸。”光着脚走到桌边,然后小心翼翼的扯了扯阿不思的袖子,在奥尔迪的记忆里,小姑姑就像童话故事里的睡美人一样,她睡了很久很久,直到勇敢的王子披荆斩棘来到城堡,用爱的亲吻将她唤醒,可阿利安娜并没有像童话里那般,跟王子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她一直在生病,不能使用魔法,也无法长久的站立走动,在阿不思和阿不福思眼中,阿利安娜比玻璃做成的娃娃还要脆弱,稍有不甚,他们精心呵护的花朵就会凋零陨落。
“我要不,还是不去了吧。”
“你不是为了这个比赛,期待了好几个月,这马上就要开始了,你又不去了?”
合上手里的预言家日报,阿不思摸着奥尔迪睫毛上的眼屎,好笑的问询着。其实矛盾和不安一直都在,只是安娜的平和让生活的美好掩盖了那些可怕而恐惧的事物,但阿利安娜病倒了,于是那些潜伏于空气、心理、脑海中的问题开始逐一发酵,以至于连奥尔迪也开始不安起来。
“以后还可以看到的,我想在家,陪着小姑姑。”死亡对于奥尔迪来说是个不大不小、不深不浅的大命题,他知道死亡就意味着再也不能相见,比如从未谋面的祖父、祖母,可那是和自己生活没有任何接触的轨道,就算偏离,也不会影响到星球本身的自转,可阿利安娜不同,那是奥尔迪最喜欢、要保护的人。
“你待在这里有什么用?给安娜说故事还是讲笑话?”
“我可以做饭。”
“那是贝利的活,你抢的话,他会哭的。”
“那我每天推小姑姑出去晒太阳。”
“你放假期间不能使用魔法,下楼怎么办?”
“唔。”
皱着眉头再次陷入难题的奥尔迪,觉得自己的人生,比学习魔咒时还要艰难。不过本来心情不太好的阿不思,到是被儿子现在的表情逗乐了。预言家日报的头版头条,刊登的照片里,英国魔法部长阿切尔·埃弗蒙德紧急立法,禁止英国巫师介入这场日趋白热化的战斗中。
反对的声音不是没有,可对于那些循规守旧的魔法部官员来说,保密条令就是维护稳定的必要章程,他们不会冒险去推翻它,如果有巫师擅自参与其中,将会失去魔法部的庇护。
在这种争论不断的氛围里,也就只有还未成年的小巫师们,可以继续享受着时光给予的馈赠。
“但是看到我的话,小姑姑的心情会变好。”
耍着赖皮标榜出了自己的“最大作用”后,奥尔迪心情愉快的跑回屋里穿衣服,俨然忘记了自己在一个假期的时间里,不但失去了梦寐以求的扫帚,连比赛都没法看成了。
于是,魁地奇世界杯的会长就这么又失去了一名忠实的小观众,不过毕竟已经是决赛了,到场的巫师还是勉强撑满了整个会场,为最后的比赛留下了一丝颜面。
作为计划的改动者,奥尔迪自然还要负责给盖勒特写信。
“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是奥尔迪?!”
坐在桌边突然收到双份冲击的阿不思,惊讶的勺子都掉了,阿不福思在反对奥尔迪和盖勒特接触的这点上,真是很直接的把自己给扔了。
“一封信而已。”
“他说了,我无权要求他做任何事。”抱着胳膊依旧在记仇的奥尔迪昂着下巴说道。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受到的拒绝,全都是来自一个人的,这个人就是盖勒特·格林德沃。
“他还说过这种话?!”阿不福思抱着小侄子更加不满,那个混蛋不是应该已经知道奥尔迪的身份了吗?果然这种家伙根本靠不住,阿不思到底是看上他那一点?英俊、多金又强悍,但是性格真的差劲到了极点。
“对呢,而且他还说我很蠢。”转过头一把搂住阿不福思的脖子,奥尔迪在面对统一战线的战友时,那是分外苦闷的,自己到底哪一点让那个家伙看不顺眼了??!
“不,蠢的是你爸爸,看上那个傲慢又无礼的家伙。”摸着奥尔迪的小脑袋,阿不福思果断的总结到。
“你要惯坏他了阿不!”莫名其妙再次背锅的阿不思丢下手里的杯子怎么也喝不下去了。盖勒特在得罪人的才能上,比他的聪明还要卓越拔群,阿不思很怀疑,如果他们两有一天矛盾解除了,他把盖勒特的身份告诉奥尔迪,小巫师会不会气到离家出走。
“惯坏点好,像你一样就完蛋了。”在阿不福思的潜台词里,如果奥尔迪也和阿不思那样,估计以后找到的另一半也会让他很吃不消。
“我自己写,我自己写。”举起手向着叔侄二人投降,阿不思拿着报纸和笔记本决定还是回书房待着吧。
致繁忙的格林德沃先生:
日安、午安、晚安。
介于奥尔迪亲自要求取消这次魁地奇世界杯的见面,我想我可以先把之后的问候一起给你补上,至于原因我想已经不需要多做赘述,你参加国际魔法联合会议的照片我已经看到了,说实话你和我们部长站在一起的模样真的很滑稽,我觉得他应该恨不得使用漂浮咒来达到和你同样的高度。
在你们为着战争做着各种投票与交易时,巫师间的娱乐还是一如既往的进行着,说这是一场和巫师无关的战争,我觉得并不尽然,因为我们并没有做到完全与世隔绝,犹如深入阿瓦隆秘境的仙人一般,世界的变革必将会带来多种多样的问题,我想你此时的想法定然与我相同。
其实在让奥尔迪来写这封信时,我做了诸多的考量,倘若由我来写,那无法克制的笔头,必然会向你询问过多。想要知道你的想法、决定和下一步的选择。这对你来说是个绝佳的时间和机遇,我可以对未来的结果做出多方形式的预测与角逐,可无论哪一个结果,最终带来的都必然是死亡与牺牲的交叠。
永生的命运不会眷顾大多数人,谁也不知道在战争结束后,失去了依托的梅林到底去往何处。我希望你可以明白我的意思,你总能明白我的意思。
告诉我,盖勒特,禁止巫师参战是否只是你的第一步,或者到了这步一切就会结束。
我有无数的话语和问题想要当面和你讨论,就像我发明熄灯器、你变形铁甲咒一样。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离梦想达成,还有多少的距离?
我是否有资格询问这点?还是……
你关切的阿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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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蒙迦德的猫头鹰将信件丢下时,盖勒特正好准备去面对几大家族的负责人,阿不思的来信打断了他即将到口的谎言,事情如他所想的发展着,而阿不思就算没有直接参与其中,也敏锐的感觉了问题的严重性。
挑起嘴角有趣的哼吟了两声,盖勒特觉得这个世界上应该找不到第二个人,能像阿不思一样了解自己。他在所有人之前走出了十步,也许别人只能在事发时看到那第一步,可是阿不思却可以认真而大胆的用另外的办法,拆解掉自己已经挖好的十步陷阱。
“所以我如此的喜欢你,又如此的忌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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