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2 / 2)
——可能早点分会难受,但不会难受太久。
阿杰有点看不清飞机了,他害怕自己也进入登记口的那一天没有人来送他。他孤孤单单地坐在位置上,孤孤单单地奔向一个完全陌生的前程。
可他又怕真的有人来送,他怕如果那个人跟在他的身后,再次狠狠地抱住他,他会失去再挣开这个怀抱的力量。
真正让阿杰感受到火炮的爱意与恨意的,是他俩再次爆发矛盾的一刻。
送走美玲的第二天,阿杰认为自己需要把师爷职能的事情交接一下。他打通了火炮的电话,而火炮正在威龙的洗浴中心消遣。
阿杰让火炮提前回来,要不第二天定个时间,他们好好把后续工作做完,这样他走得也更安心和干净。
但火炮不依,硬是让阿杰过洗浴中心来。两人没达成一致,阿杰听着火炮的声音也像喝多了,干脆挂了电话,心想着等他清醒了再谈。
可他还没走回自己家里,电话又响了。
这次是威龙打来的,威龙说师爷你来一下吧,你不来,火炮哥发脾气呢。
威龙说得很小声,背景音也像是火炮在发火。虽然阿杰不乐意,但还是打了车过去。
火炮真的喝太多了,听威龙说,这几天火炮都喝得那么多。他反思最近帮派之间的事,好像又没什么问题——“还是师爷你来吧,火炮哥听你的,至少别让火炮哥为难小的。”
推开洗浴房的门,看到一个女孩正在清理地上碎掉的精油。火炮则坐在按摩床边抽烟,手旁还摆着半瓶洋酒。
他抬头看了一眼阿杰,也没有特别的反应,万不像前段日子在猴子场子里看到他时那样无措。小妹朝师爷鞠了个躬,师爷也点点头,她便继续拾掇被砸烂的瓶子。
还没等阿杰问火炮怎么了,房门又被推开了。这次进来的是一个只用浴巾裹着下半身的年轻人,肩膀和头发还沾着水珠,看似刚刚清洁过。
他见着房里有火炮哥还有师爷,不禁一愣,尴尬地笑笑,问——“威龙……威龙哥是让我服侍一个人,还是、还是两个一起?”
阿杰听罢心头一紧,看来他来得太早了,坏了火炮**的好事。他起身说就火炮哥一个,他来汇报工作而已,便打算带门离开。
岂料火炮突然抓住阿杰的手腕,扬扬手又让小年轻出去,说今晚没事了,你走吧,别让人进来。
说完猛地一拽手腕,又把阿杰拉着坐下。
不仅如此,火炮还突然搂住了他的肩膀,把他往怀里拉。这一拉让阿杰警惕起来,猛地推开火炮,径直走向那个还在他俩眼前忙碌的小妹。
他掏出钱包给她一点小费,让她出去。
小妹又鞠了一躬,好好地把清洁用品带走后,阿杰终于把门锁上,回身面对火炮,道——“你搞什么,你无法无天了是不是?”
岂料火炮也没道歉的意思,从床边站起来走向阿杰,浓重的酒气随着他的靠近而涌入鼻腔,一直走到几乎和阿杰贴在一起他才停下。
他说怎么了,我还碰不得你了,我们还没分手呢,你那么急着撇清关系干什么?
“我说过让别人看到不好,”阿杰道,他又推了火炮一把,从他身边侧开,“而且你……你说没分手,那你找人是个什么意思?”
火炮说没几个意思,“你来了我就不操别人,你不来我就操。这不是你说的吗,你无所谓我干这些。”
阿杰语塞,不想搭话。
他觉着这房间闷热得厉害,让他有点喘不上气。
两人就这样对峙了一会,阿杰说行,我在外面等着,等你完事了我再找你汇报工作。
但火炮没让他走,这一回他直接抓住阿杰的肩膀,一下子反手把他摁在门板上。
他说我不干别人,现在我想干你。
阿杰的面骨被撞得生疼,他挣扎了两下,骂道——“我说了不要在这里,你现在已经听不懂我的话了是吗?”
“听得懂,”火炮说,手劲却一点没放松,“但我不打算接受师爷的建议。”
说着他一把搂紧阿杰的腰,连拖带拽地把阿杰压到了按摩床上。
那一天火炮干得很猛,无论阿杰怎么求饶,怎么唾骂,怎么挣扎,他都不由分说地把阿杰扣紧,发狠地进出着。
缺乏润滑的****出血痕,血污沾上米色的按摩床单。他干了三次,每次干完就歇斯底里地抱住阿杰,不让他有半分逃离的可能。
而等到他再次积蓄精力扯旗,他又将阿杰翻过来,再一次**捅戳,最终毫不犹豫地释放在肠道里。
阿杰感觉整个人要散架了,即便是第一次都没有痛得那么刻骨铭心。
等到第三次结束后,火炮终于没有像要捆住他一样抱紧。他的双手撑在阿杰的耳边,望了一会,帮阿杰擦了一下头上的汗和眼角痛出的水渍。
然后他软**子,像卸掉重负一样压在阿杰身上。
他说你原谅我,我没有做。我是想来着,但我大概是做不到的。
阿杰拍拍他的后背,说我知道。
火炮又说,你不要走,我求你不要走,你走了我不知道怎么办,我真的会受不了。
阿杰咬咬牙,又捋了捋他的发茬,他说我也知道,但只有这样我才有新的生活。
火炮再说,你不会不喜欢我的,你那么喜欢我,你怎么忍心。师爷都那么狠心吗?如果我再找师爷,我绝对不找你这样的。
说完这话,阿杰突然哭了。他的眼泪顺着眼角滑到枕着的海绵里,火炮把头压在他的颈窝,他看不到。
那天晚上他们就睡在洗浴中心,第二天醒来还是各回各家。
阿杰把该交代的事情都交代了,可却觉着那些事都不是自己惦记的。他的**还残留着前一夜剧烈运动之后的钝痛,那痛沿着脊椎漫上,抓住了他的心脏。
他们都以为那是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翻云覆雨,最后一次正式的见面。火炮没有问阿杰准确的离开时间,而阿杰也逐渐明白,他真的不能让火炮来送他。
那会是一场无声的别离,从此两人走向不同的旅途,再无交汇的可能。
但命运并没有让他们就此一刀两断,就在阿杰已经定下了机票,并打点好一切,准备三天之后启程时,火炮出事了。
出事的那天阿杰意外地想要早睡,不到十二点就躺在床上,看妹妹传来的讯息,再翻翻她发的照片。
所以电话响的时候阿杰一个激灵,手机差点砸到他的脑袋。
而接起电话后他才意识到——他宁可被这一下砸晕,也不希望听到猴子那近乎失控的声音。
猴子说,师爷你快来,我们的场子被扫了,火炮哥、火炮哥被捅了,进、进医院了。
阿杰猛地从床上坐起,差点就穿着睡衣跑出门外。
TB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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