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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大学时代，曲野跟季冬野是好兄弟，而郁穗是季冬野的初恋。

温柔如水的女孩子跟高冷的学霸搭配总有种莫名的萌感，男帅女靓的队伍走在街上引起注目礼，季冬野跟郁穗被人称佳偶天成，天生一对。

大二那年，曲野还是篮球场上打球的翩翩少年，不过十九岁。

刚好因为那么凑巧的一球砸在季冬野的脑门上，曲野道歉：“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郁穗却盯上了他，知道自家男朋友是个冷性子，自作主张替季冬野回答了：“喂！同学，你看这么凑巧砸在我男朋友头上，不然这样吧，你俩儿当个朋友怎么样？”

季冬野在看书，眼镜架搭在鼻梁上，容颜俊美，不经意间迷了曲野的脸。

曲野说：“行啊，我是通信工程3班的曲野，你们叫什么名字？”

季冬野不看他，郁穗高兴说：“郁穗，工商管理7班，季冬野，金融系1班。”

曲野收了篮球扔进筐中，咧开雪白的齿：“行啊！我常在这个篮球场上打球，以后常约！”

说完矫健的身影便跑开了。

记忆远去，睡在床上的季冬野燃起一根烟，厚厚的窗帘遮盖了阳光，昨晚有些失控，不知道是听到曲野那句想离婚的话而发了狂还是因为其他。

难得的，他俩儿同榻至清晨。房间的空调温度开得有些低，曲野往季冬野的怀中缩得更深了些，指尖猩红燃尽，季冬野翻身下床。房间散乱一地的衣物，他拿起两个人所有的衣服，扔进脏衣篓，打开门去浴室洗漱。

曲野被这声响弄醒了，扶起腰酸背痛的身子随后捞了件衬衫穿身上，鼻间传来熟悉的古龙水味道，曲野同样拿起烟抽，猛地一把拉开窗帘，日光涌入，气息轰然而散，他一人兀自倚在窗边看楼下风景，恰好季冬野从浴室出来。

曲野拿起烟勾唇笑：“季冬野，讲真，我累了。”笑间满是寂寥。

同样颀长的身子面对面，他不知鼓起多少的勇气才对季冬野说出这句话。

然而季冬野忽然笑了下，神色温柔起来。

他说：“这话我当做没听到，好生待着就行。”

说完离开了卧室。

曲野又点燃了一根烟，轻烟袅袅，笔直的腿上满是青紫斑驳。

半是惊喜，半是暧昧。

可他忍不下去了。

七

徐冽在曲家公司待了一阵子。

曲野从季冬野家中回去后便没再回他们一起租的房子，正好季家因为债务危机告急，季冬野分不出心，只好由着他去。

曲野在外面租了个单身公寓，按照从前大学寝室的布置给自己买了个毛绒枕头。

把自己整个身子丢在柔软的床铺上时，曲野默默闭着眼睛，将自己整个身子放空，最近很累，曲家与季家暂时联手并不能阻断曲家生意的消亡。

有人在背后痛下杀手，截断了曲家客户资金的大半，曲傲为此焦头烂额，曲野不想拖累这时的季冬野，知道他这个时候也不好过。

考虑到长待七年才实现的欲望，再想起父亲曲天池沧桑的脸，曲野觉得很有必要自己做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