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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石化
秦宁远抱着小佟特助往下走,被下了药的小孩儿却带着一身的**气息,在他怀里扭得像条麻花儿。怕他摔下去,秦宁远咬着后槽牙,牢牢把人禁锢在怀里,只好动用了贵宾电梯。
说真的,权色交易,秦宁远都这个年纪这个地位了,是不可能没有见识过。但像是施公子这样精虫上脑,第一次见面就下药的主儿,他还平生头一遭见识。
才接任集团的执掌大权,秦宁远最近简直忙得脚不沾地,一时疏忽之前没查过底细就把自己费了一番心思才培养的手下,给推了出去,这时候心里不免十分懊恼。
可秦宁远的初衷,也不过是想和这些野东系的固步自封的老派人建立友谊罢了。这次是他完全个人的决策失误。
小孩儿在他怀里吐着热气:“好热……热……”
秦老大认命地抱着小佟特助又回了自己的别墅,衣服也没脱就给人冲起了冷水澡消热。过程中佟耀半开半阖着眼睛,像条灵活的蛇那样不断地从浴缸里缠上来。秦宁远推了一会儿,手实在是酸心实在是烦,干脆吓死劲儿把人往偏凉的水里一摁。
本以为佟耀这下总算老实了,他把人半捞半抱起来,谁知道后劲垂着一段弧度的佟耀却一仰头,叼住了他的颈侧!
一边啃咬着,佟耀还一边吃吃地笑,舌尖软软滑滑的,在他的皮肤上来回滑动。那笑声沙哑又暧昧,从胸腔里传出来一下又一下的震动幅度,好像带着软钩子,撩拨人的心弦。
秦老大登时一把把人扯了开。
佟耀“咚”一声重重倒回浴缸里,溅起的水花打湿了秦宁远半身衣服。
“疼,好疼……”
细如蚊喃的声气揪心得很。
秦宁远看着被灌醉的小孩儿眨巴着眼,眼底雾气便要涌上来的那副模样,登时颇为愧疚。他忙走了过去,探身把人从水里抱起来:“对不起,对不起……”
佟耀也不知道认没认出他,嘴巴垂得无辜又迷蒙。
秦宁远把人弄上床,草草脱了湿衣服往回走。他明知这个小孩儿吃醉了,又被喂了助兴的药剂,自己不该反应这么大,然而佟耀被人摁在墙上为所欲为的那一幕,实在太过颠覆。他总觉得佟耀和从前不一样了,至少在自己心中和从前有差别了,然而真要说差别在哪儿,他一时半会儿又讲不出,只能继续庸人自扰之。
岂料一夜烦闷的秦宁远第二天醒来,听着外边的动静走出去一看,竟然发现小佟特助正在做早饭,围着围裙的模样别提有多小媳妇儿了。
见他走过来,佟耀尴尬得耳朵都红了。傻人有傻福,酒量差也有酒量差的好处,他对昨晚的事也就能回忆到扭动的西兰花那一幕,记得堪称点到为止,再识趣不过。
秦宁远对此一无所知,不敢置信道:“你还有心思做饭!?”
佟耀被愣在了原地几秒,而后关小了火小声辩解道:“可您有胃病啊。”
他对秦宁远自然是万分尊敬,然而头一回见面的印象太深刻,让佟耀总觉得眼前这个浑身暴戾的男人虽然英明神武,但也有爱逞强,也有脆弱需要照顾的时候。
尤其这样一个骄傲强横惯了的人,只在自己一个人面前展露过自己的脆弱与风趣,这让他觉得自己对秦宁远多多少少有那么一点责任。
所以成为秦宁远秘书这两个多月以来,发现秦宁远有胃病这件事儿之后,只要他在身边陪着,秦宁远几乎顿顿都是按时进食的。就算没有随伺君侧,佟耀也会到时到点儿督促老大吃饭。
催吃饭的信息口吻也都是极具佟家宝二爷个人风格的——
——“陛下,用膳的时辰到啦!”
——“君上,今日早起天凉,您恰好御驾亲征百越,记得吃早茶的时候顺便饮盅热汤啊!”
——“呵,秦宁远,一直以来你都一副很吊的样子,还是我的上司,大家都是人,都是吃五谷长大的,你别以为你长得帅了点,学历高了点,开的车好了点,卡里的钱多了点,住的房子大了点就有多么了不起。正所谓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咱们认识这么久以来,有句话憋在我心里很久了,为了不被自己憋死,我必须毫不客气地对你说出那句话,那句话就是——今天晚饭可记得要吃三碗咯!“
赵秘书在旁边看着,本来觉得佟耀这样是处于讨好,完全多此一举,毕竟秦宁远最受不了别人安排自己。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秦宁远却每天都被短信逗得乐不可支,后来更是养成了按短信提醒及时吃饭的习惯。让赵秘书感慨,什么叫一物降一物。
秦宁远一瞬间喉咙哽住了。
洞察力毕竟是个有限资源,他有时候精明得吓人,然而过于繁忙的生活,也让秦宁远对于自己没留意的细节迟钝得惊人。于是他这才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犯过胃病,原来佟耀之前的费那些功夫,都是为了这个?
秦宁远瞧着这小子那张好看的脸,又咬着牙恨道:“那你昨天不知道防备人啊?”
佟耀愣愣看着他:“可您不是说不用担心的嘛……”
“我说不用担心你就——”秦宁远说着说着声音戛然而止,他神色更为复杂地看了佟耀一会儿,“就因为我说这一句,你就信了?”
这是实话,可小佟特助觉得这话太盖里盖气了点,所以扭过脸儿不吭气了。
8.若离若即
十七天之后,在秦宁远不遗余力的运作、各方面的施压之下,施老行长终于对贪腐问题做出了汇报,并正式引咎辞职。
佟耀一路见证秦宁远把这事儿从构想一步步落到实处,明知经理人制度和野东岛守旧家族作坊作风之间矛盾早就存在,自己不过是点燃炮仗的最后一根引线,然而还是实打实地受宠若惊了。可能是有荷尔蒙滤镜加持的缘故,他对待秦宁远那可真是一丝怨恨都生不起来,毕竟秦老大之前显然是没有打算和旧势力作斗争的。
最匪夷所思的是,这桩大风波掀起的由头,到底还是半遮半掩传了出去,外界众说纷纭,其中“秦老大冲冠一怒为手下”这个说法,还为他博了个人品贵重、值得追随的好名声,秦宁远竟然还凭此招募了到了两个得力下属,真正人算不如天算!
此后为了安抚各方,帮助亮了爪牙的秦宁远重新融入野东圈子,野东商会会长邵家老爷子一扫之前什么都不沾高高挂起的姿态,为秦宁远专门筹办了一次欢迎大会。所有相干不相干的人士收到请柬那天,都悚然一惊。
尤其是到了当天,诸多可建董事会成员看到秦宁远西装笔挺、缓缓而来,手臂上还挽着朗航集团掌门人李清欢画面,更是一脸的目瞪口呆。
秦宁远略微怅然道:“躲了几个月,没想到还是要借你的势。”
李清欢看了他一眼,淡笑道:“从前明明我找你帮忙的时候更多,到了野东,自然得我帮你才对。”
秦宁远闻言笑着说:“你还是这么会安慰人。”
“有吗?”李清欢也笑。
佟耀公关的底子摆在那儿呢,自然义不容辞地充当了秦宁远方派出的筹办主管的角色,设计了整场宴会的流程。
他一边应承着来搭讪各路公子小姐商业精英们,一边望着那一对商业巨擘之中的俊男靓女,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又酸又痒,难受极了。叫佟耀暗暗松了一口气的是,据他的观察这次撑场面过后,李清欢和秦宁远就再无什么交集。
大约是为了替前任赔罪,没多久新任野东银行行长便反应迅速悄无声息地把贷款划到了秦宁远手下,利息也很识时务地降了还算客观的百分点。秦宁远捏着那一沓法务部挨条精密校对过之后,由小佟特助亲手捧上来的文件,心里略觉复杂。
但不到两秒之后,他还是大手一挥签下了文件。
小佟特助乖乖退了出去,也没说什么。
别说这么些个后续的报复戏码,让他出够了气,就算没有,佟耀也相信自家老大的为人,他告诉自己,不能因为那一秒的失察,而断定秦宁远就是个不择手段的人。
只是佟耀为人豁达傻大度,秦宁远在商场尔虞我诈久了,反倒有点迟疑。
何况他那天见识过佟耀被轻薄的那画面之后,对佟耀有了点略显奇怪的观感,总觉得不能把他当成之前的那个同性晚辈一样来对待。
于是平生第一次作为主管,筹办完宴会累得瘫软的佟耀躺完了三天的假回来,便发现秦宁远对着自己拿捏起了分寸。
那种隔阂不算明显,但终归是有的。
尤其对比之前那种不设防的宠爱,更是叫佟耀想自欺欺人都不可能。
佟耀说不难过是假的,但他坚决不允许秦宁远就这样和自己疏远。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加完班发现秦老大还在勤政之后,佟耀眼巴巴儿地向上司发出了宵夜的邀请。
“吃宵夜?”
秦宁远掐着太阳穴重复这个自己太久没有过的放松行动。
“对啊,”佟耀嬉皮笑脸地笑,“我住在对面的晷时坡那边,最近那边儿夜景一条街不是建起来了吗?我一直想去但没人陪,老大您赏脸陪我走一趟,好不好啊?”
秦宁远本来是有些迟疑的,因为他知道那地儿还没落成,可对着佟耀期待的目光,却下意识脱口而出:“好……”
“那我们现在就走吧!”佟耀推着他往外走。
“……行吧。”
佟耀走了两步,对上秦宁远略显无奈的目光,忍不住笑道:“这算不算我带您翘班啊?”
秦宁远按捺住捏他脸蛋儿的冲动,转身下了楼。两人坐上他的座驾,驱车过北厬大桥,往对岸的夜景一条街那边儿去。
坐在副驾驶上,佟耀偏过头假装看桥上的风景,实则是在看车窗里为自己充当司机的老板的模糊重影。看了一会儿,他忍不住又想笑了,他大二倒是考了驾照,可惜上路经验基本为零,方向盘也快两年没摸过了,所以不敢开车。本来觉得是缺点,却阴差阳错让他倒是享了一回福。
“是哪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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