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21~25(2 / 2)

加入书签

你的新鲜和你的欲望把你变得像动物一样无法逃避

像戏子一般毫无廉耻,像饥饿一样冷酷无情

我想给你一个家,做你孩子的父亲,给你所有你想要的东西

我想给你醒来时看见阳光,我相抚摸你的后背,让你在天堂里的翅膀重新长出

你感觉不到我的渴望是怎样的向你涌来

爬上你的脚背,淹没你的双腿,要把你彻底的吞没吗?

我在想你呢,我在张着大嘴,厚颜无耻的渴望你

渴望你的头发,渴望你的眼睛,渴望你的下巴,你的**

你美妙的腰和肚子,你毛孔散发的气息,你伤心时绞动的双手

你有一张天使的脸和**的心肠

我爱你,我真心爱你,我疯狂地爱你

我向你献媚,我向你许诺,我海誓山盟,我能怎么办就怎么办!

我怎样才能让你明白我是如何的爱你?

我默默忍受,饮泣而眠?

我高声喊叫,声嘶力竭?

我对着镜子痛骂自己?

我冲进你的办公室把你推倒在地?

我上大学,我读博士,当一个作家?

我为你自暴自弃,从此被人怜悯?

我走入精神病院,我爱你爱崩溃了?爱疯了?还是我在你窗下自杀?

宁远,告诉我该怎么办?

你是聪明的,灵巧的,伶牙俐齿的,逾不可及的,我心爱的,我的宁远……

应该是明明,我的明明。

佟耀却擅自改成了我的宁远。

秦宁远心脏巨颤,他瞪着这个混小子,他什么都知道,他也知道佟耀什么都知道,所以很显然,佟耀是在借机表白试探,这些话都是佟耀平日里不敢言及的爱慕。

但有一个瞬间,他却忽然觉得脱力。

再有一个瞬间,他又只想抱住这个爱自己爱得发了狂的傻孩子,什么也不管不顾,然而……

佟耀说出了一身的汗,闭着嘴巴,抿住喉咙里快要跳出来的心脏,微微喘着气去解开绳索,放开了人。

秦宁远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站起来甩动了一下手腕。

佟耀抓着椅背一角,却不敢看他,低着头有种得偿夙愿的快感,然而又忍不住一个劲儿地胡思乱想——

他会怎么回应我?会不会揍我?应该不会的,他明明也有那么一点儿喜欢我的,不是我自作多情的对不对?所以我的告白会成功的吧?不过也许他没有听出来,只当成一个特别的游戏?不会的,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他这样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会不清楚我的心思呢?不过我会不会太莽撞了,心血来潮来了这么一段,他会不会被我的一时冲动吓到了?早知道就不该胡来的,我真是昏了头了,明明三个月好不容易见他一次的,可是错过了这次下次——

“咚,咚咚,咚咚咚……”

忽然响起的铃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打断了佟耀无休无止的胡思乱想,他茫然的抬头,看着秦宁远。

秦宁远接起来不知道是谁的电话,没说两声,他忽然冲佟耀道了声失陪,匆匆先行一步。

秦宁远生性严谨,平生极少落泪,然而转身的那一瞬他仰起脸,惨白的阳光刺进目中,竟恍然有些鼻酸。

他头也不回地阔步走出礼堂,轻轻的摇着头,然而不可以,怎么可以呢?

怎么可以仅仅为了图一时之快,就带着这个小孩儿走上歧途呢?

他的佟耀明明还那么年轻,那么英俊,那么会讨女孩子欢心,他拥有目之可及的光明前途,他可以在众人的祝福下结婚生子,去体验那些人世间最为美好的爱情与亲情。

怎么能和自己头也不回地走上这条不归路呢?

——你来人间一趟,

——你要看看太阳,

——和你的心上人,

——一起走在街上。

秦宁远跨出门槛,他想,怎能让你和我一起躲在阴沟之中呢?

佟耀听着毫不犹豫离去的清脆脚步声,愣了不多会儿,慢慢的转过身去。

头顶的彩拼玻璃过滤下来五彩斑斓的阳光,细小的粉尘在其间跳跃。佟耀看着秦宁远逆着光的背影迫不及待的从大门口逃离,忽然觉得前一刻炙热的空气瞬息冷了下来,刚才还显得逼仄的话剧舞台,这会儿竟然觉得空旷又寥落。

佟耀感觉那一刻如此漫长,其实也不过一弹指,他终于笑出了声。

戏太多了……

他想,我他妈真是戏太多了!

佟耀笑得停都停不下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台下的专业演员看着他这个非专业演员,在舞台上表演着真正的神经质,都是一头雾水。

佟耀终于笑不动了,他擦擦眼角的泪,人家的反应那么大压根儿不是出于喜欢,而是出于避嫌,或者直白一点,应该说……

恶心。

死同性恋。

他在心底万分痛恨的,唾骂自己。

24.第二个老大

佟耀的钉子户任务终于还是有了进展。

就如同之前预料的那样,他在那个男孩儿——高瓷身上入手,终于成功搞定了程行。

说起来也巧合,那天他好容易才鼓足了勇气,拿着一盒和田玉做的弹珠,又打算再去吃一回闭门羹,经过一所学校的时候,却发现路边有人正在打架斗殴。

佟耀向来有点古道热肠的性子,定睛一看,发现被围殴的那个两个人其一竟然是高瓷。他抓着搬砖死不认输,目光又狠又硬,周围的混混绕成一圈愣是无从下手,高瓷反倒还有余力护着另一个女孩。

佟耀思绪飞转,开着车过去极其惊人地——撞人。

难道这时候不该下车斗狠吗?

那些混混哪儿见过这种方式,满心崩溃不已。而百十来斤的人和几顿重的铁盒子总归不是一个量级,他们也没胆子去试,很快被佟耀吓得作鸟兽散。

佟耀看把人撵得七七八八,忙打开车门把高瓷和那个陌生女孩放进了车里,载着人风骚地拜拜车尾,扬长而去。

高瓷在后座上喘了两口粗气,看向他的目光意意思思的:“那,那个……”

佟耀忍不住笑了:“怎么这样看着我?”

“我……我打架的事儿,你能别告诉程行吗?”

佟耀瞥了一眼那个姑娘,凉凉地说:“英雄救美很光荣啊,有什么不告诉的?你程行哥哥为你自豪都来不及呢……”

那姑娘脸蛋更红了些。

“总之你别缩!”高瓷急得台湾腔都出了来,“我和这个女孩子之前都不认思的!”

“不认思?”佟耀更幸灾乐祸了,说,“那正好今天就认思认思啊,”他冲那女孩儿飞了一眼,“对吧小美眉?”

小美眉脸更红了,看着高瓷的目光那叫一个含羞带怯。

高瓷鼓着腮帮子,去瞪佟耀。

佟耀见把小朋友逗得差不多,这才松了口,把那一盒子装得和费列罗差不多的和田玉弹珠递了过去,道:“好好好,不说,我这趟来是给你送玩具来的。”

高瓷半信半疑地打开盒盖,拿起一粒放在眼前,对着外头的落日看了看,嘴角才翘起来说:“这还差不多。”

佟耀真心是啼笑皆非。

问了小姑娘的地址把人送回去,佟耀又把高瓷送回海岸的别墅。临别的时候,他还给高瓷搬了两只甜瓜,又把一只切切好,高瓷大约是当少爷当惯了,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性格,理所应当地看他忙来忙去。

等佟耀洗了手上的糖汁出来,他才啃着一牙甜瓜,慢吞吞地说:“你不可以毁约的啊。”

现在这个娇气孩子和之前路边那个小狼崽子差别实在是大,佟耀好笑道:“你放心。”

佟耀本来此行是为了找程行,从高瓷那里得知程大佬去给人剪彩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他于是一手抓着甜瓜啃,一手打着方向盘开车打算回家。

回去的路上,江濂打电话过来,说之前的工地图纸出了问题,佟耀又是召集人马开了一通宵会。结果第二天,他在满是报表的办公室半睡半醒之间就接到电话,说程行那边终于同意了搬迁。

佟耀那会儿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一头又栽下去补了个回笼觉,只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结果被同样熬夜的江濂领着一帮项目部的下属冲进来给摇醒了,这才在一片混乱中确认了现实,顿时顶着鸡窝头笑开了——枕边风就是管用!

小高少爷太够意思了!

弹珠以后随便要,保准够!

项目部一行人又笑又闹,险些没掀翻了屋顶。

佟耀等他们闹够了,这才优哉游哉打着哈欠,被大伙儿簇拥出去吃早餐,却正好赶上了早班打卡的时间。

来去都是衣冠楚楚的精英,他们那一拨人却全都衣衫不整,对比鲜明至极,就连长得最俊秀的佟耀,也是领带扯得松松垮垮,又颓又欲,显然已经沦落为了技术宅中宅,引得左右不住侧目。

然而纵然是技术宅,佟耀插着裤袋想,老子也是最帅的哪一个!

秦宁远坐在大厦外的车里正打算下车,就看着佟耀一派老大的风范,领着下属从大厦里头出来,忍不住翘了下嘴角。

在难搞的钉子户拆迁之后,六月项目正式开工。

开工仪式那天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程行也来了,大约是高瓷嘱咐了他什么,程大佬大开大合地揽着佟耀的肩膀,和规划部门主管说:“这可是我兄弟啊……”

“那也是我兄弟。”主管部门笑得和气生财。

之后又是照例一顿大鱼大肉,那酒楼离工地不远,一抬头就看得到,佟耀吃完饭之后正望着那边发呆,喝得半醉的程行又忽然起来了,抓着人到处说这是我小弟,佟耀哭笑不得只能默默跟着。

散场时有人拿话来试探佟耀,佟耀面色不改地说:“是啊,这是我老大。”

审时度势,这都是秦宁远教给他的。

于是佟副主管的背景墙上又多了一尊大神。

每个项目施工过程以半个月为周期,向管理层汇报一次进度。这天例行会议将散,秦宁远和几个下属扯着淡,扯着扯着就听到了那一则佟耀拜了程行码头的传言,他初听只觉得是无稽之谈,但心里到底有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不悦。

于是等佟耀汇报完,散会以后,他话里话外敲打佟耀:“我怎么听说,你认了程行做老大?”

本来以为佟耀会像以前一样表忠心,结果这小孩儿轻描淡写地说:“对啊。”

秦宁远敛了笑意:“你说真的?”

周围都是相熟的高层,对他这突如其来的变脸十分不解,都笑扯扯地打着哈哈。

佟耀早就不会自作多情了,自然也没领悟到秦宁远变脸的点,摸不着头脑点了下头,不敢再多说什么。

秦宁远看看大家的反应,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只好用沉默来掩饰。然而谁也不知道,稳重惯了的秦老大那一刻,心里简直像打翻了五味瓶。

25.渐行渐远

自从佟耀走了之后,秦宁远很清楚自己越发不对劲儿,动辄就对着别人吩咐“佟耀,把文件送进来”、“佟耀你去企划部看看”、“你叫佟耀去把计划做出来”云云,喊得自己别扭不舒坦不说,还让新上任的特助黄藻各种心酸,甚至偶尔会琢磨,自己现在去改个名儿,叫黄佟耀还来得及吗?

其实不说黄特助自己煎熬,就连每次秦宁远喊完之后,看着黄藻那一脸忍辱负重的“老板您就不能正眼看我一次吗”都一阵阵儿说不出的烦躁。

不过还真不能,别说他改名叫黄佟耀,就算他改名叫黄铜管子,秦宁远下意识里也不想记住他,毕竟秦宁远对佟耀是上了心的。

他这辈子心防都过重,对于在公事上认识的人,基本上都不予通行,佟耀却是在私下认识,又在公事上获得他认可的,完全可以说是一则特例。

于是也就只能可怜黄特助了,一熬就是大半年,等罩在头顶上的佟耀阴影大概齐消散了,秦宁远却又化身成了另一片阴影。

黄藻听着总裁办公室的门被打上,悚然一个激灵,苦着脸在心里哀嚎,我这是什么命啊?!

秦宁远无法自控地摔了西服外套,单手叉着腰立在落地窗前,面沉如水的望着远放的海天一色,满脑子就一个念头——那个无时无刻不在崇拜自己,把自己看的无比特别的小孩儿,竟然认了别人当老大?!

等气过了之后,秦宁远又觉得自己荒唐。

他在心底厉声质问自己,一个称呼而已,仅仅是一个称呼而已,何必看得那么重?况且他明知佟耀和程行之间也不会有什么的,不过是人情送往罢了,而且不是做了决定,不要让小孩儿走上歧路吗?这才哪儿到哪儿呢?

以后,以后他要是有女朋友了,打住!

秦宁远心里警告自己,不要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了。然而,他又忍不住质问老天,我已经什么都不要求了,就连“老大”这个称呼,都不能独属于自己的吗?

然而事实真的不能。

秦宁远自嘲地想,佟耀本来就是自由的,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对他要求那么多呢?

秦老大这边厢顾自纠结着,佟耀那边却正是春风得意马蹄急的时候,毕竟这一单大生意他都拿了下来,项目部的人再也不敢对他的个人能力有所微词。他再怎么也是个男人,崇尚强者但也更希望自己成为强者,对比其他同龄人而言,他在事业上可以说是一马当先了。

也因为这个,所以佟耀也格外感激程行和高瓷,为了表示感谢和歉意,所以拆房子之前找设计师留了影像资料,又从财务部拨了一笔款,在离得他们家很近的地方买了一栋海边别墅,基本上除了硬格局不能改,其他都给他们尽量还原。住进去那天,俩人都对此很是惊喜。

这么上道的小弟哪儿找去?!

而且十分难得的,高瓷喜欢和爱送他弹珠的佟耀一块玩儿。

数次相处之间,程行渐渐真把佟耀当兄弟看待了,这天也邀请佟耀来别墅一起聚餐喝酒,当然除了佟耀之外,还有他那些兄弟。正巧李狼行从尼安比瓦归来,他们俩亦师亦友,自然少不了一顿聚会,李清欢也被邀请来一起吃饭了。程行、李狼行负责烧烤,高瓷则是教佟耀和李清欢摄影玩儿。

佟耀偷偷转过眼去,看着那个时常出没在财经杂志上的风云大姐大,腿都有点软。李清欢却很和气,看他久久不过来,轻轻挥了挥手:“过来一起拍照啊。”

佟耀这才迈动了步伐。

高瓷不解地戳他:“你至于吗?”

“非常至于!”佟耀强烈点头。

就算是有钱有款有型有颜值有智商如秦宁远,出身一般家庭,也就落得一个给资本家打工的命。而李家姐弟二人却算是祖传的显赫世家了,不但有钱,而且人家祖上还是江浙大户,族谱追溯得到五代十国期间的王室。佟耀越想越觉得人生何其不公啊,但一转头看着李家姐弟虽然都是人中龙凤,但从不摆架子的作风,不得不感慨眼界才是最大的财富啊。就像李嘉诚戴一千块的西铁城还是李嘉诚一样。

佟耀正感慨着,电话响了起来,接通了是竟然是秦宁远。他问:“你在哪儿呢?”

佟耀不假思索道:“在程老大这里啊。”

好不容易暗下决心联系佟耀,想带他出席金融峰会的秦宁远静了两秒,忽然自嘲轻笑着说了句:“程老大?你倒是有去处……”

“您,您说什么?”佟耀觉出不对劲儿来。

“没什么,好好玩儿。”

佟耀糊里糊涂的,那边语气冷淡又雷厉风行地挂了电话。

秦宁远于他而言是有绝对权威的,被否定了一下之后,佟耀压根儿不敢打过去问个究竟,而是不断反思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错了什么?他又忽然意识到前几次秦宁远和他通话,自己都是在程行这边儿,而关于程行性向的捕风捉影从来就没少过。这,难不成?

不会的,不会的。

而且细细回想起来,秦宁远这种奇奇怪怪的态度从很早就开始了,经历过一次自作多情又被狠狠打脸之后,佟耀早就学会对这份感情不抱任何期待了。他明白自己心里妄想些什么,秦宁远统统一清二楚,只不过为了维持表面的和平,他才和自己心照不宣而已。

如今佟耀早已洗刷掉了之前的不现实的奢望,只剩下了一个愿望——

成为秦宁远的得力干将。

毕竟秦宁远是把自己当作晚辈来疼爱的。

那么如今自己和程行这样亲密,他又如此生气,八成是有了什么微妙的猜测吧?然而又能如何呢?他不想辜负秦宁远的期望,却也不可能为了秦宁远的厌恶,而放弃好不容易和程行建立起来的交情。

佟耀其实能预料到未来,他和秦宁远也许以后在职务上会越来越接近,然而心灵却只会一步步渐行渐远。

兴许从一开始自己就错了,应该离得秦老大远些的,至不济也不该托大喝那些鸡尾酒的。弄得现在泥足深陷又无力自拔,还在意中人那里被蒙上了一层有色目光,就连在他身边默默守候的资格都没有。何其可悲。

可其实,他原本喜欢的是姑娘。

还能回去吗?佟耀怅惘地想。</p>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