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2）

十四、

快夏天的时候，教室里会有各式各样的小飞虫。一次迟欢，用笔帽扣住了一只不知品种的带翅膀的活物。

放学时迟欢戳戳前边的：“打个赌，你说明天这虫子还能不能活？”

寻绎凑过去看看迟欢的透明笔盖，饶有兴味：“赌什么？”

“赌……你要是输了，下次月考空着数学答题卡，敢不敢？”

“好啊，你输了呢？”

“也空着喽。”

回家一想迟欢觉得亏。因为这事儿，寻绎去做老师不会怀疑，自己去做就是狗胆包天。不行，亏。

第二天迟欢故意去得早，寻绎还没来，虫子——虫子活得好好的。

刹时迟欢当机立断，用手指碾死了那只倒霉的虫。

寻绎来了，放下书包回头一笑：“还活着吗？”

迟欢装淡定：“死了，你看。”

寻绎从容地坐下：“我输了。”

迟欢赶紧说：“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计较了。”

寻绎：“愿赌服输。”

迟欢心虚得语无伦次：“不不不，真不用了。”

却又觉得自己有些欲盖弥彰，改口道：“你其实……不用空着选项的，空学号就行了，这样老师查起来就编个理由说自己忘了涂……”

伪学霸迟欢在这些方面真的有层出不穷的招式。

寻绎看着他，忍不住笑了，说：“好。”

成绩出来后，寻绎的数学一卷选择题果真没分。整个人的名次大幅度下跌，正好停留在了迟欢的前一名。

迟欢看着成绩单上那两个小小的方块字，心虚之余又觉得，这寻绎当真不是什么三好学生，他挺敢的。

十五、

省里组织会考，学校随机抽取两个班级参加，哪两个班级不言而喻。

学校拿出了最好的会议室：全套多媒体，灯光锃亮，空调木地板，一股新刷的油漆味。把初次走进来的一百名学生惊讶的了不得，仿佛头一回认识自己的学校。

这样的会考只是个形式，上下级心照不宣的事儿，题目出得贼简单，迟欢半小时划拉完，百无聊赖地趴在桌子上。

监考老师走过来示意他，要时刻保持端正良好的形象。迟欢迫于淫威无奈坐正，这感觉浑身不自在，自己像是在供摄像头那边的人展览。一时间只觉得难得一见的高逼格教室，还不如四面透风的教学楼待得舒坦。

等终于熬到收卷，迟欢迫不及待地走出门，摆脱了空气里这股高级油漆味，走廊里的风都像是恩赐。

十六、

还有一次会考，上边的人动了真格的。严格监考，拒绝作弊，力求成绩真实，全校三分之一的学生都要参加。

把学校领导好一通吓，迟欢还听说一些班级在“三分之一”的线上纠结了老半天。到了考试这天，剩下的学生欢天喜地的放了假，学校里一下子空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