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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东击西 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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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人等着我,他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托付给我。”何无由道。

“什么?不,你是过度劳累情绪低落罢了。”向季荣心内较量稍息道。暗自惊惶,假设何无由认识到了自身的病况,他会作何选择?会积极治疗或放任发展。

向季荣处心积虑,将两者剖析,排列多重衍生的后果。

其一,何无由在药物的干预及自我调控下,清醒具备情感掌控能力,由表至里深入瓦解,顺其自然地放下执念,与曾经的自己爽然离别坦然另一段人生。要么,纵容病情让其盘根错节直至迷失自我,困在永无宁日自我怀疑和悔恨里。两者无一避免,似入海的江河自成系统,何无由会让从前与未来的情感都归于陆长年所有。

追根究底,向季荣预想到了何无由不同情绪下的崩溃!

这个世界,陆长年已不复存在。何无由的未来一片模糊,根本没有新生,他的殷殷期盼稍纵即逝,前路等待他的只有毁灭性地打击。

向季荣不能任由何无由顺着虚无的希望奔赴死亡!也无法放任何无由沉陷在逐渐扩大恐惧的臆想里不明不白地疯狂。

向季荣固执又疯魔,以何无由决不能离开他为前提,苦思恶想到折中的办法。

他永远不会让何无由知道陆长年的死亡。

向季荣决定对何无由的病情采取松缓治疗。把他悬在半空,触不到高空,坠落不到地面。

“我会莫名其妙地绕着屋子转悠,找呀,找什么呢?醒过神后竟想不起来。”

向季荣轻微地摇了摇头,眼神变的柔软,宽慰道:“你是太累了。”

何无由手指点着前额,心神不属地搪塞道:“难道是安眠药吃多了引发的后遗症?”

“你该酌量。”向季荣心情杂沓道。

何无由口气惯常道:“前些年失眠,你总把安定片作安抚剂给我服用,嫌我吵。”

向季荣哑口无言,点头应是不再多言,目光擦过何无由嫣嫣笑意的嘴角,心揪着。

“这话都扯到南天北地了。”何无由寥寥道,瞥了一眼与向季荣纠缠在一起的手:“放开,难受呀。”他只敢于语言上逞能,肢体不曾先行一步,它得奉命唯谨才能行动。

向季荣如待最后的告别,情之所至地给予用力一握则安之放下,走往厨房。

“有一阵子了,我随身备好了利器,无论如何得让你捅我几刀。”向季荣道:“够吗?后来一想我太愚蠢又自负,自认如此就能一了百了。”

“打住,听着别扭。”何无由慢慢嘘气,手心残留着余温,搔着心尖。

“这是啥?”眼神躲避溜到门后墙上的衣钩上,生涩地转移话题道。

眼角暗飞,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鞋,好似具备世所罕见的实力,招摇地挂在衣钩上,不符常理令人匪夷所思。何无由就像始终在疲倦却无法推卸的家庭主妇,一言难尽地取下鞋子,搁在身旁的柜面上。

“这双鞋子还是我给你买的。”何无由瞥了一下满眼流转着期待的向季荣,方寸稍乱,思绪登时清明随后又蓦地迷惘,无言许久才墨墨唧唧道:“说不清。”

声量不大,向季荣一字不落地接听到,摆放餐盘的动作迟滞了一下,波澜不起地按何无由的喜好重此抑彼给他布菜,宛如已成一项杰作,朝何无由招手入座。

突然想起来道:“你太挑食了。哦?你刚说什么说不清。”

何无由利索道:“目前的相处情况是说不通的,是偷情!我像欺人太甚的小三。”

向季荣目光绕过酒柜上排的红酒,从底部拿了一瓶白酒回到桌前问。

“不怪你,我喜欢你。”向季荣担当道。

“你什么时候喜欢上的?我?”何无由磕磕绊绊道,羞耻又难堪,也混杂着难以名状的恨。

“一开始。”向季荣道。慢条斯理地撕开瓶盖上的覆膜,给两尊二两酒杯置满。

“鬼话连篇。”何无由觉得好笑,放高音量讥诮道,他天生情感淡漠却不麻木:“你是不是找不到更为合适的纾解对象,在隐秘的空间为所欲为释放真性。而我恰好合适,我听之任之让你抛去负罪感,你对我为所欲为时犹如脱胎换骨如释重负!”

何无由言之凿凿道:“这不是爱,更像是反向的斯德哥尔摩症体现!”

“行了,有完没完!”向季荣不耐,沉郁道:“我自己不清楚?胡搅蛮缠。”

何无由似扎在玄关,一动不动,目光流动,这会儿才发觉鞋柜上倒放着一捧向日葵,隐在角落暗处,憨头憨脑状。他深感困惑,稍稍端量,与店面桌上的一抹黄色重合。

无独有偶?同一种花,一样的明艳娇媚,却给人两种别样的感官和意味。

何无由触景生情想起一句诗。

---在我贫瘠的土地上,你是我最后的彩色。

---而你,是无边无垠的黑色。

你的地域伸手不见五指,惧怕无底深渊近在一步之差,哪敢轻举妄动。

何无由一度沉默,凭借着向季荣当机立断的聪敏,自然明白他胡搅蛮缠的目的。要怎么措辞怎样的态度?让向季荣听来无伤大体,按捺住大动肝火。

唯有看似插科使砌,实为司马昭之心。学着滑不溜秋的鱼,向季荣毫无办法。

向季荣举着酒杯,杯面平如明镜,隐约倒影着他失真的容貌,仅有那双鹰视狼顾的双眼令人心生恐惧,何无由如芒刺背,绷直着肩背,气馁地躲避着他的监视。

他像咬了一口猎物未能得手让其挣脱的狼,锲而不舍地追击在后,势要一雪前耻。

“一丝机会都没有?”向季荣道,举杯一饮而尽,与火上浇油一般,烦躁之火在胸口熊熊焚烧。

似是谁讲来一条无聊之极的荤段子,周围哄然大笑,何无由也赶紧随众浮夸的参合般笑。

“除非我脑子进水了。我心智健全、精神健康、理想敞亮、情操豁达。哈…,你懂吗?我要顶天立地像个普通人去爱,至少能与他们平视交流。”何无由一通快言快语。

语毕,何无由捧着向日葵走到卫生间,找来闲置的半透明花瓶凭直觉接水,再随意地把花插入瓶内,轻松自在地抱着它放到餐桌一角。鉴赏似地盯视片刻,对黯然的向季荣浅笑,落拓地坐在他对面,两手扣在桌沿边,手指不自然地弯曲着。

仿若贪吃的狗,调/教后规规矩矩不敢越雷池一步。

“吃饭。”向季荣推了推靠近何无由身前的菜碟。

是何无由偏爱烧制但总难以下咽的糖醋茄子。向季荣并不知他讨厌果肉内布满种子的果蔬,至今想当然地认为两人口味接近。

当初,何无由溜须拍马投其所好为了什么?已时过境迁想不太精准了。或他想堵住向季荣张口就来的辱骂,或想为向季荣制造一段温存的记忆以减少突发暴力的几率。

何无由若无其事地夹上一块酱汁浓稠的茄子,裹着米饭细嚼慢咽。忽然想起什么,停下咀嚼咬着筷子沉思,嘴角飞扬眼内春光乍泄,就如沉醉于曾经美好的画面。

何无由开始了新一轮的攻击,他有些求胜心切。

“我是前年春末取得主治医生职称的,明知我学中医主攻内科。但你自作主张让我待在医技科室。寻你理论,情急下先动了手,我很惭愧。愤怒淡化了我本该坚守的立场,是我趾高气扬了。那种状况下未能察觉你情绪异样。”

何无由语气却似有惋惜,用纸巾仔细擦了擦筷子头,再给向季荣夹菜,转而先礼后兵道:“从脑科转移到骨科。肋骨折了两根,差点戳到肺,五月躺到八月。我现在还怀疑你的手脚是铜铸的。”

向季荣捏着酒杯的手微不可查地晃了一下。

陡地惊起一波颤栗,不安地晃动椅子,何无由低声道:“就那次,死过一次一样。我格外怕死,这才真正地相信你说过的话。惹恼了你,我这一辈子也别想好过。”

向季荣弹了弹吊瓶上的输水管,不轻不重地对躺在病床上的何无由说了一句。

---我能让你躺在这张床上一辈子,给最好的待遇。

苍茫的野地上,风行电照,一颗奇形怪状困兽犹斗的孤树上空光火疾冲,转眼间光芒迸射,响彻云霄的轰鸣伴随着浓烟滚滚,吞噬着已四分五裂的枯木。

何无由几不可查地摸了摸腹侧,提了口气,全身骨关节一阵松软,痛彻心扉大抵如此。当时,他愤慨地推着向季荣质问,始料未及向季荣快如电闪的攻击,一脚踹腹,提起一招缴械的他,精神亢奋地像在摔打着陀螺。

连回嘴投降的力气都攒不够,那年,向季荣已给了他一段时间的亲切。

何无由料不到他能痛下狠手。

“像凿刻在脑海里似的,17年5月中旬,再过两天我生日,好事成双。就如今日,我备了一桌酒菜本想与你好声好气地商量,谁知事与愿违。你打我的时候在想什么?总该有个借口,不会是一时兴起?那我是何其的悲哀!”

何无由掩口笑的纯情,把菜碟往内推了推,怕口水喷溅。

认知内有一片不断在**的沼泽地,苍郁的水草环绕着漩涡状的低洼,一寸一寸地侵吞着何无由的勇气及敢拼己力去抗争的傲气。

何无由娇气道:“我最多也就语言上逞强。事实上,你对我再苛刻的要求,后来,照样按部就班地去执行。精心细微到床上,配合你的兴致调转缠/绵时的情绪。做到这种程度你怎会察觉不到原由!”

何无由手指点胸,像在一字千钧的契约上按下手印。

“是来自于对你刊心刻骨的恐惧。”何无由无奈地摇了摇头,双手相握道:“也怕疼。”

2017年9月7日。

阴雨连绵,晦暗寥廓,空气飘荡着霉菌泛滥的气味,何无由撑着一把骨架错位的彩条雨伞站在路牙上,裤腿沾满了泥水,累死累活奔波了一天依旧未寻到稍感满意的房子。

向季荣将后车门拉开一条缝,泰山崩于面前而不惊的表情徐徐渗出恶感,眉高眼低地沉声斥骂,何无由不得不挽起裤脚扒拉下鞋子,一脚光裸地踩在上车踏板上,听之任之欲将登车。

咚一声,向季荣不曾知会,恶意地拽了一下车门,何无由防备滞缓,脚下撤离不及。

撞击的沉重声音极富感染力,何无由想起陆长年破开猪筒骨给他熬汤的画面。断骨不成,刀刃卡在骨头内,刻开一圈骨质碎末。何无由怔怔地看着剥离身体的小拇指甲,卷着鲜艳的血滴凌空飞弹到向季荣光可鉴人的鞋面上。

右手哆嗦着扣着椅背,咬着登时青灰的下嘴唇,鼻头抽搐了几下,咽下了悲泣声。

雨中久候的寒气倏尔在体内激荡,一鼓作气地往头顶奔腾。步伐趔趄,何无由落下脚,积压变形的小拇指仓惶之中又折在了排水井盖格挡间,身体失去着力终于栽倒在地。

雨势涔涔,俄而磅礴,俗气且色彩晦暗的雨伞缠在铺地柏上随风抖动。何无由蔫头耷脑地曲起双膝,目光无神地看着被雨水冲刷的伤口,血肉泥泞竟失去了疼感。

向季荣眼有厉色,厌弃地抖了抖鞋面,面不改色道:“傻愣着干什么,丢人现眼。”

脱下外套抛给驾驶位上犹如背景板的黎茗,怒道:“遮住脸带上来,找诊所。”转头,一脸苦大仇深,用驱赶野狗似的口吻对何无由说。

“作这些虚头巴脑的事情有什么意义。懒得与你拉扯,就那破小区,我成全你。”

“好疼的。”何无由陷入回忆,呐呐道。

何无由放下筷子,抬腿将脚撑在椅子上,十分寂寞地把下颚搭在膝盖上,漫不经心地抚摩着血肉重生表面凹凸不平的小拇指,暗昧道:“你让我觉得自己特别的廉价。想要和你交换一件东西要额外添送更多。我呀,有值得你欣赏的地方吗?除了人身伤害给你带来的满足与安定。”

向季荣盯着一桌打包带回颜色尽失的菜肴,像个善解人意的倾听者,适时地点头无声附和,偶尔皱眉悲悯又可惜,可一转身,便忘的干干净净。

“我被爱过的。有他们的保护,我从没有因为父母的缺席去羡慕、自卑。他们会用独一无二的眼神注视着你,以内心有愧的温柔无限制的包容、紧张、忧虑你。”

陆长年唯有几次发过脾气,每次都以儆效尤的让何无由看着他自扇耳光,他不解释不规劝不威胁下不为例,只用惩罚自己的粗蛮方式表达对何无由磕着摔着的自责。

成意染常嫌弃陆长年瘦骨伶仃的肩胛戳到背上的何无由,强行拉入怀中由他照顾。

何无由歪头微笑,道:“爱是令人充满希望,在它的渲染下万物色彩缤纷。它,不应该被改造成一把利器,被别有用心的人猝不及防地往热滚滚的心上刺去。”

身体深处传来钝疼,向季荣用拇指与中指转动着酒盅,散发着令人抗拒的沉默。

“我也解释不清。”向季荣猛地拽住何无由的手,侵略性的眼神像拉满的弓。

“我只知道你让我变的神经过敏,怎样的你不重要,你的喜怒哀乐都应该是我的。”

“得了。死也喜欢?”何无由轻飘飘道,满不在乎的语气。

向季荣身体僵硬,掀翻了酒水。眼角聚着一团泪,匆忙抹去,执拗又无措。

何无由从来不相信他的悲伤和无助,比鳄鱼的眼泪还要假慈悲。

何无由环顾四周,屋内的一切,隐隐诉说着他与向季荣将满七年生活的痕迹,无一例外都格外残忍,有屈辱的泪水,有血痂撕裂的鲜血,有不得不退让的隐忍。

有溢满胸腔的想念,庞大的孤独,害怕被一些人遗忘的恐慌,及一些人记得的郁悒。

“你迂回的列举这么多,你想要说的我也都明白。”向季荣拳头抵着额头,慢慢低首轻而细地啄着何无由的手背,心里早有准备道:“若如此洒脱,人与自我,人与他人之间是不是可以少些疑难杂症。”

“要等多久呀,很久吗?”何无由果真如此地叹了口气,不管不顾如说着材米油盐似的口气:“久到错认为身躯禁锢在这间屋子里,一旦出了这个门,就是孤魂野鬼。”

“我追随着你。”向季荣声音凄咽,据理力争却像是在水中捞月:“直到我无能为力。”

“别,我想活蹦乱跳自然衰老地活下去。”何无由谐谑道:“你是举在我头顶上的一把铡刀。”犹自装疯卖傻地笑了一会儿,有意活跃气氛。

何无由做不到不卑不亢,他擅用曲折模糊的词汇将一部分真心实意隐匿,实在腾不出一块无损平整的体表让向季荣发泄,全因他无数次要与向季荣决一死战的叫骂。

经验之谈,在他眼里,向季荣俨然患有情绪调整障碍,死在一个疯子手里不值。

许久,何无由慢慢谈道:“不管是现在还是过去,我的目标都很明确。”端正地抬起头,平静地看着向季荣:“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

“我不想知道。”向季荣负气地捶了一下桌面,如在烈火中炙烤。

“出了这门,你仍是你,我却已不是我了,你实实在在地踩在实地上,都得心应手。有事业家庭,有我望尘莫及的社会地位。”何无由起身弯腰闻了闻桌边的向日葵。

以为它们会散发出清淡的香气,殊不知除了浓烈的酒味,唯有向季荣鼻息之中飘游着捉摸不到,却能让嗅觉失灵的躁动怒火,一触及崩,就似乱石穿空惊涛拍岸。

原来有些气味需要掏出灵魂才可鉴别,何无由翕动鼻子,身体里有一扇门冉冉地敞开,一缕一缕令人微醺的淡香充盈记忆。

陆长年静静地坐在桌前,专心致志地观赏着几株向日葵。

撑着面颊思量着搭在娇媚的花朵间的尤加利果,不解地磨了磨牙齿,断然将其抽出。

何无由隔着现实里的小道,隔着心里的千山万水,仍能闻到让身体立即松弛的香味。

朴实温暖,像傍晚站在两颗柿子树旁,用围裙不停地搓着手,掩不住喜悦地注视着归家的何无由。

“你放了我,我现在出去还能成为一个人活下去。”何无由道:“能卑微地活下去。”

以为这间房子的门是虚掩着,会有一天,能去往想去的地方。一点光斑的全部是万丈光芒,一滴水珠的全貌是春风化雨。

爱我!就是要封死这道唯一的逃生之路。

何无由烦乱地拽住头发,内心边角的昏暗里,眼神阴鸷的向季荣忽然傲然地抬头。从怀里抽出一把刀,挑起瞄准,朝着他的心脏,把一切的盼头赶尽杀绝。

“你要去哪里?你从这里出去能去哪里?”向季荣问。

是种解释不清的疲乏感,何无由摇了摇头未做回答。

“你要我怎么做?”向季荣重整情绪,垂死求生。

“你让我怎么做?”何无由反问,继而声音颤抖道:“我什么都可以做,放我走吧。”

向季荣霍地站起,何无由条件反射地环抱头部预以防卫,透过相交的胳膊缝隙窥探。

“一直想问,碍于颜面至今未说。”向季荣掰开何无由的胳膊自言自语,颓然落座,脸色蜡白地看着何无由瑟瑟发抖的身体:“我在你眼里还算人吗?”

一开始,他们常因口角之争,在这间屋子追逐扭打,他扭曲且卑劣,施暴于他,嘲弄于他,他不从,也揶揄着。

何无由口口声声地嘶喊,他交换的不是尊严,更不会将人格让一个畜生糟践。

“何无由。”最后一句悼词一般,向季荣仰头惨绝地笑道:“我也曾正儿八经地爱过。”

那天,你忧心忡忡一身羸顿从我身边经过,我瞧过你,刹那间,酒意里的迷蒙不再令我头昏眼花,喧杂的世界陡然宁静,有一朵皎洁的花静悄悄地绽开,幽香缕缕薄光耀眼。

第二次见你,偏要扮作如花似锦的卖货,浓妆艳抹的假笑,一脸贴上去的羞涩。

惊喜说声,见过。像笑里藏刀地解释,划清界限,你不配感受触碰那朵真正的花。

向季荣一开始就知道,埋下的是一颗烫熟的种子,在迷恋与憎恨的折磨下,选择了罔顾事实,自我幻想。

想要不断地去证实内心的重重不安,你是我的吗?是不是我的?总该是我的!

除了在何无由的哀鸣中,才能切实的感受到他瞪视自己的真情实感。

很多时候,失控的拳头上一秒还是柔肠百结的安抚。

温柔扒不动层层叠叠的复杂,那朵花困在固若金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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删改到怀疑自我!!!没违规内容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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