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妄(1 / 2)
何无由将钥匙重新塞到口袋,改换敲了敲门,食指与门即将接触的空档,他调整因困顿而沉重的气息,那让人听来有些萎靡。
他当然在家,他睚眦必报,想象他在屋内怒不可遏地徘徊,或是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如同冥思,内心的惊涛骇浪抑制不了地反应在嘴角,居心叵测。
向季荣神色平静地打开门。
何无由甚而带着欣喜的口气,问:“来了呢。”
这声清脆好听,像一首短诗,充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意。
“嗯,暂时待在西安准备竞标的事情。”听不出情绪。
那应该不忙,西安关系网错综复杂,承接一个项目轻而易举,他会将一部分时间耗在这里,所以他不急。
何无由想到这里很烦躁,他更喜欢向季荣的干脆利索,收拾不听话的猫踩上几脚…之后照样能如胶似膝地哄着抱着。
这就像他有删改剧本的权利,向季荣无害地挑高嘴角,何无由也失忆似地点头表示知道,他导,何无由演着。
向季荣拉过何无由,犹如许久未见的恋人紧紧地拥到怀里,双臂交叠钳住他细瘦的身躯,将头埋在何无由的锁骨处啄着。
他慢条斯理,收起利爪捉弄着了无生趣的示弱者。
何无由略微疑惑,他明白又似乎明白的不够彻底,忽然意识到对向季荣也并未完全了解,2002年至2009年,他有形色各异的喜怒哀,却从未这般平静过,你现在察觉不出他一丝半点的情绪。
未知才慌。
何无由高举白旗,坦然屈服,这总不会错。
然后,他会慷慨给自己求之不得的,一间可以和陆长年彼此依靠互相暖和的屋子,一份不用担心失业且高薪的职业,让挫败,让平庸,让无能无力统统饶道。
向季荣有钱,张口闭口提钱很庸俗,可钱让何无由清醒又痴迷,它能挽留很多事物,例如,死皮赖脸要做煤老板小三的妈,无钱再医死在医院走廊的舅舅,还有站在尸体跟前失魂掉魄的陆长年。
始终隐忍不发,将躲在一角的自己揽入怀中,1995年,他8岁,陆长年16岁,他蓦地醒悟,拽住最后一根活命稻草一样,久久凝睇着他。
那时,有钱就好了。
何无由身子得到命令一样抚了抚他的脊背,任由向季荣掀开他的衣服探到体表摸索,他的手很细腻,掐着皮肉搓弄的时候痛感会更强烈,神思渐渐游离,他翻着记忆寻觅那种触碰粗糙的东西比较之。
何无由闭目回想,团成一堆的记忆自行舒展,交错勾勒一栋三层小楼,红砖青泥,楼外两颗柿子树,树叶繁茂青果累累,枝桠摇曳,光点点滴滴落在陆长年身上,他端坐在竹凳里,表情安然,操着麻线为自己巩固鞋子的边缘。
是双布满老茧的年轻手掌,握紧自己的时候令人顿生安全感。
头皮发麻的痛感让何无由瞬间清醒,他已被抵在墙上,向季荣猛力拽住他的头发,被迫昂起头,他目光无处安放,四处张望,厨房狼藉客厅沙发桌椅歪斜。
“无由…。”着魔似地念着,胜似催情的药,让向季荣癫狂,要飞蛾扑火。
何无由喜欢他沉溺**的样子,从他热情的欲望中找回些安慰,让他暂时忘记几乎残暴的**。
向季荣半眯着双眼,恨不得将他揭皮拆骨吃了,胯部桎梏他因难过躲闪的股部,双手用力提高腰身以便更好的**,何无由踮着脚尖主动撅臀,煎熬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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