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妄（2 / 2）

空气紧绷绷的，何无由不敢吃痛呻吟，他怕自己会顷刻支离破碎，向季荣将他东西似的翻来覆去，连拉带拖，不知疲倦，身体弯弯折折直到他满意。

后来，何无由心不在焉，虽然脸贴在墙上来回摩擦的样子有点难看，可不用面对向季荣，这个时候，你可以天马行空林林种种忘却这种没滋没味的**。

时间真慢，何无由埋怨地挣扎了几下，身体稍稍弓起，又被施以更强大的气力压制，满脑充斥着吱吱呀呀的声响，就像在硬实的墙上钻洞打钉，愤怒被磨碎成粉轻飘沉浮空气里，不落地飞不走。

向季荣终于泻出脱身，他跨坐在何无由身上，伸手着迷一样触摸着他毫无血气的脸颊，何无由感觉一股黏腻腻的液体划过嘴角濡湿下颚，他下意识寻摸，抬眼血红一片，疑惑转身，便看见向季荣血流不止的右手掌。

他不由得想象，他的背部、大腿，每一寸皮肤像被凌迟过。

狰狞的伤口，何无由想到在单位时与向季荣的那通电话，原来那声强忍的声音是因为刀划破了手。

医院到家，他开车十一分钟，这段时间怎么处理，有采取措施？起初应该不严重或他非要藏着不让发觉。

伤口再次裂开时他或许正历经高潮，快感回落，会更疼。

何无由颓唐地将身体扔回床上，闭目思考一会，无奈转身默默抬起上半身，身上淤青重叠，不堪入目。

“你流血了。”声音沙哑，不费力气地从向季荣身下重获自由，下床在客厅翻找药箱，任由身下狼藉。

向季荣盯着他的一举一动，陷入沉思，他觉得空虚，有些东西堵在胸口呕不出来，何无由低眉顺眼，虔诚的教徒一般跪在眼下，动作小心地给伤口消毒绑扎。

“真他妈疼…。”说了句南昌话，向季荣是江西人，哪里曾有他的童年，谁都爱着，谁都让着，他在哪里无所畏忌。

何无由被向季荣的哭腔怔住，他突然不解，不过，还是想了各种各样的解释。

原来，向季荣怕这样的疼，他扑到他的怀里，捧起他的脸看他，他发现向季荣血丝错乱的眼内蓄着泪意，腾起热气冲荡着他的心。

发现了不得的事情，这很不协调，何无由一时惶然。

向季荣竟然说：“我爱你。”

何无由像郑重思虑过，说：“是呀。”

太好了，谢谢，何无由心里补充道，随即浑浑噩噩地拢着向季荣躺回床上，他刻意将身子缩起来挤到他的胸口，亲昵地扭动几下，这是头一次向季荣躺在身边心无旁骛地进入深眠。

向季荣的“我爱你。”应该得到如此回报。

这预示着今夜能平顺地渡过，他的那句你等着不再借题发挥。

他做了个梦，他回到小巷里，陆长年等候许久，他飞奔过去将陆长年带撞在了柿子树上，树叶簌簌，笑声朗朗。

他从未与向季荣见过，从未迷失疯魔，他会等陆长年工作一定时间，手持注册造价师证调回西安，他可以本硕连读再出来求职，本来可以更好。

这都怪想要贪图更多，一发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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