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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伏(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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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归是,何无由心甘情愿地公平对待向季荣?成意染嗤笑,这又是另一种悲哀。

“叔,这么早关门。”少年才有的清亮音质。

成意染拉门的动作抖了一下,雪彻底停止,乌云逐渐消散,墨蓝色的天空深远通透,空气清冷飘动着微丝血腥味。

道路两旁间隔五六米的路灯适时亮着,光圈互套,易造视觉误差,成意染瞥了瞥头部绑着绷带的少年,四周光色浑浊,要不是他口渴般滚动的喉结,会被错认成女孩。

颜色妩媚,笑容不那么利落,面部肌肉示好似地扭动。

“嗯,咋啦?”不像食客,也不似寻路的形象,成意染的处境不会自认为被搭讪,然而,他还是有些异想天开,这少年,艳压四方绰绰有余。

成意染正面端视,长款羽绒服内身着一身松垮垮的大码西装,显得不伦不类,套装品牌他略知一二,某本时尚杂志中大篇幅推崇的顶级定制品牌。

“哦。”少年作怪似地拖长语音回应。

成意染周身不自在,一时没有了想要深谈的欲望。

“你还站着?”成意染看了一眼迟迟不动的少年,疑道。

少年稍作沉吟,轻浮一笑,如深山里随暗流而走的落叶,略带落寞。

“叔,你认识何无由?”少年笑地人畜无害,自顾靠近成意染,口气稔熟。

成意染心情当下不舒坦,抬高辈分的称呼如箭脱弦退敌,一击劈开旖旎的遐思,他用审视嫌疑犯的目光与少年对视。

少年安之若素,不明所以啊了一声,强调:“叔,何无由你认识?”

少年有种不真实感,轻飘飘地彷徨着脚步,目的不明地频频瞄着店招牌看,眼中荡漾着深切求取的意味。

“怎么?”成意染语气不太友善,少年的年龄气质举止很难让人与何无由联系到一起,然而,他知道何无由,但看不出交情深浅。

“你认识何无由?”少年不耐。

“啊?”成意染有意挡住少年的视线,对之防备的情绪陡增,稍有自知之明的人会立马明白被敷衍,而知难而退。

少年不以为然咧开嘴角,打趣:“叔,我真不是坏人。”类如鼓振的声音,能感受到强烈迂回的声波,在空洞的腔内旋击似的。

成意染从少年艳丽隐含着莫名欲望的脸上收回视线,一副掂量着少年诚意的样子。

这是一种不伤和气的小伎俩,成意染装模作样地点头摆手。

“何无由已经不住在这里了?”成意染斟酌,少年探知欲旺盛,显然知道皮毛,其实,他没必要和身份不明的少年周旋,但突然改变主意,少年意味深长的探究让他起了兴致,他大可真假参半的应付。

少年做了一个手扶头部的动作,仿佛在安抚疼痛的伤口。

“哦。”无关紧要地回应,转而与成意染互看:“我当然知道他不住这这里。”

“呦,看来挺熟悉的,你还是学生吧,怎么认识他的?”成意染神色乏味地点燃一根然,抹开手腕看时间,快七点了,不知李又青晚饭吃了?他寻思要不要去监督。

少年极为认真地点了点头,特别骄傲,成意染不能理解。

“他提过他住着里,我想过来看看。”少年文不对题道。

成意染指了指少年额头,无法想象道:“有意义吗?你挺想深入了解的。”

“有,交心的朋友都该互不隐瞒呢。”少年莫名激动道:“他很喜欢猫,他很好,很温和,在动物遗弃中心认识的。”

“很”字被少年念地很重。

成意染皱着眉,略有嘲讽地追问:“就这些?”

“目前就这些。”少年似有似无的微笑,不拘小节道:“别用话激我,这只是暂时性的,什么事情那能一蹴而成吗,我这不再努力了解。”

少年朝破旧的小楼怒了努嘴。

成意染拍了拍少年地肩膀,挑着眉角,平静又冷淡:“行,你继续看着了解吧。”

少年言之未尽地唤了一声,成意染停下欲走的脚步,这几日事情频多,被逼焦躁,他咬了咬嘴里即将燃尽的烟头,音质含混,不太痛快道:“怎么了。”

“还没有回答你和何无由什么关系?”少年新奇道,急于攀谈且擅自亲热地弹去落在成意染衣襟上的烟灰。

成意染躲闪了下,少年不觉自己行为偏颇,抬起似精心调准明知会干扰他人思绪的面貌,放肆娇笑,成意染下意识地退后几步,怕被勾引似的。

“亲戚。”着急撇清丝丝绕绕的情绪,少年的气质如鱼身上的黏液,成意染道。

“哎?”少年惊呼,浮夸地睁圆双眼,猝尔直截了当道:“你是陆长年吧?”

成意染勉强自然,神色尽量深不可测,假装略带迟疑又事实不容雄辩地点了点头。

少年倒退几步,肆无忌惮地端量成意染,成意染任他琢磨,同时,他自己也在咂摸。

陆长年的名字从少年的嘴里说出来,让他不禁慌乱了片刻。

“嗯?”少年沉吟。

“何无由告诉你的?”成意染手指无意识地往店门上划拉了一下,何无由不会告诉任何一个人关于陆长年的事情,这一点他可以断定,他仍煞有介事道。

少年挠了挠伤口处,意味不明地沉默着,随之脸上的笑容也完全绽开。

如成意染所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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