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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东击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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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声东击西

校附近高档公寓内,向扶摇乏力甩门,匆忙扒掉衣服,晃着膀子从冰箱里拉出一罐啤酒,一饮而尽,方才平息内心的燥热。

空罐捏扁,一招即中落至茶几旁的垃圾桶内,把困倦的身体抛到沙发上,闭眼冥思苦想,手下摸索手机,不可耐地抬眼瞥一眼,似恭候大驾,手机猛然振动,果不其然,向扶摇好整以暇地等。

一切都将运筹帷幄,他摩拳擦掌地期待。

手机铃声二番响起,向扶摇才黏皮带骨似地接通。

已权衡利弊半响,陈盎决定道:“早上说过你有办法?”

关于向季荣婚内出轨的解决办法,他像无头苍蝇,素手无策。

向扶摇装傻充愣,连连发问:“啊?说什么了?什么意思?”捏着腔调,将陈盎白日质疑自己的口气学的似模似样。

大快人心,但远不够,皮破肉绽地疼痛持续多久,他便会想方设法地讨回多少。

“你知道。”陈盎捏着紧绷的眉心,泠然呛道,焦躁地拍了一下桌子。

向扶摇讽刺:“哎,以为你道歉来的?缝了八针,会留下伤疤的,你会毁了我以后有待商磋的可能。”

他们青睐他的样貌。

忽而,不着边际的笑声,自胸腔处,抖出一段仿似巨浪冲击在海岩上的声响。

“明天能见个面?我想当面道歉。”

“哎?就这些。”向扶摇还算满意陈盎做小伏低的姿态。

“这正不是你想要的,要不然,你会白挨这一铲,我不愚蠢,你多端诡计拉我入伙,总得告诉我大概计划,我能做什么?”陈盎一阵彷徨,犹疑盯着搁在台灯面已被推开的工具刀。

光行进至刀面,无路可投时反射。

薄韧而惨厉,无法致命一击,要出其不意,考虑目标因慌乱失去反抗的概率,旋切颈动脉,千钧一发收尾时,顺便挑断肩胛提肌直至小菱形肌,也不是不可能。

无耻之人,罪不至此,却也绝不姑息。

“倒不蠢,你不用小题大做,杀鸡焉用牛刀。”向扶摇装神弄鬼道。

陈盎顿时失去冷静,咆哮道:“你把话说清楚。”

向扶摇气定神闲地拉开电话,色不容改:“哎,不就是…。”故意停顿片刻,留足陈盎联想的空间,即道:“怎么神不知鬼不觉惩治小三,上不了席面,我替嫂子不甘,向季荣已有嫂子是三生有幸,还敢寻花问柳,前提是,我这个主意挺下三滥的。”

陈盎不动声色,知道向扶摇话未完。

“此时,他的一举一动我都了如指掌。”

“具体操作?”陈盎想了想,又觉得不妥:“我想见她一面。”

陈盎不信任向扶摇,顾虑事态失控,危及无辜。

“我有分寸,将计划掌握在可控范围,你质疑?好心当驴肝肺,要不是在意嫂子,我吃饱撑着费劲折腾,你个不沾凡尘的主,要和他说什么?他揣着明白装糊涂,介入他人婚姻心里没谱?和寡廉鲜耻的人谈道理?任你舌绽莲花也无济于事,懂不?”向扶摇洞察,语气柔婉下来:“你不知道嫂子内心的痛苦?在你家人眼内,她是奇货可居,是有朝一日借此联系拓展利益的东西,还不够吗?”

直冲灵魂地抨击。

陈盎登时急张拘诸,恼怒:“你他妈嘴真欠。”

潜台词是,不该明着戳人脊梁骨。

向扶摇不依不饶:“甚至她的丈夫,也不留情面的践踏她尊严。”

“那你要我怎么做?”极其悲愤,声如闷鼓,陈盎突地拽住工具刀,浑身颤抖。

心针刮似的,自小,被陈岚鹤有如使命地袒护,像一个人形智能保姆,眼中只有惟命是从,行动听天由命,婚后,仍被远程操控,使来遮羞,使线外交易理所必然。

她是他们野心勃勃欲将倾天掠地的一处关键。

或许,只有陈盎能感知陈岚鹤时不时微弱透漏出地挣扎。

他都不能保护陈岚鹤,还有谁在乎她?

“下周二上午十点,中医医院见,我需要你见证。”向扶摇一字一顿。

“什么样的人?”不屑于比较,但好奇心作祟。

“鹤群旁的鸡,简直是一种蔑视,对你们。”向扶摇字字珠玑。

陈盎慢慢下座,飙升的肾上腺素恢复正常,刺痛感倏尔鲜明,他看着手掌上如被蚂蚁围剿的蚯蚓似的伤口,陡然咧嘴开怀大笑,再握工具刀,迎刃而上,想实打实地体会皮肉撕裂的疼痛。

无法与陈岚鹤陈年不愈的伤口比较,想让将陈岚鹤推至悬崖之边的人也感受一次。

先从他开始,像揭开新篇章的扉页,不著内容,却缺之不可。

“你会告诉嫂子吗?”向扶摇提着一口起,语意忧虑道。

陈盎想了想:“你让我见证,不就是不想让她知道,何必多问。”

向扶摇紧随而上,犹若偷腥的猫:“做不准她是否同意,但我咽不下这口气。”

“就按你说的。”陈盎意定,不在多语。

向扶摇松气,意料之中,似是犒赏地翻开手机相册,满屏偷拍照,光糊失焦,挑花了眼,心驰神往地点开一组,食髓知味地琢磨。

何无由面无表情地怀拥瘦骨嶙峋的野猫,身无虚饰,气质纤弱,双眼光润。

明明一身清白无暇,为何要自甘堕落?向扶摇掏空心思也想不通。

忽地,将手机拍在桌上,心口不一叱道。

“**。”

五内如焚,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踢开撑不开腿脚的茶几,啰嗦道:“为什么?”

思绪冗杂,试着闭上双眼,让一切沉入黑暗,仿佛沉睡于羊水中的胎儿,伸出手摸索构想中的脐带,感受温暖的水流波及,以及释放安全因子的强劲心跳声。

向扶摇隔空抓到了一般,笑意怒放。

秋高气爽时,第二次线下活动,他们面对面靠窗而坐,半米餐桌阻隔,向扶摇像发现未知物种一样孜孜地谛视何无由。

何无由双手交叠,微微翘起的指尖贴着凝结水珠的汽水瓶上,窗外是熙熙往往的大道,四下人影攒动,他不假思索说了一声。

被施了魔法,枯燥沉闷的空气骤然退散,永不会失效。

“你生日是元月十二。”

没有人提过,只有他自然而然说道。

很长一段时间,向扶摇不能从讶异的情绪中抽离,像一不留神,被偷袭推至色已成墨的水潭中,预想不到,竟是一池暖融。

是他情意深邃的眸光。

吃饭想,洗澡想,上厕所想,睡觉想,这一辈子,下一辈子都要想,如影随形,刻在了灵魂上。

悲喜交加,不由自己。

向扶摇冒大不韪似的将脸部贴往手机,幻想被怜爱、疼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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