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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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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停之后,当伍子胥等人星夜兼程走水路赶往下游时,意外发现:河中漂尸很少,两岸也没有饿殍满地,易子而食。

下午时分,伍子胥领着百工到了季子面前,季扎倒没想到朝中之人这么快前来,见面就道:“朝廷只派人来了延陵吗,江北岸呢?”

伍子胥恭敬:“季子宽心,大王对受灾一事极为上心,北岸是相国大人亲自领着百工去的,眼下应该也到了。”

季扎松口气,伍子胥一一禀告来的医工几人,石匠几人,兵士几人,季札皱眉摇头:"不够,其他人也就算了,但医工太少,眼下灾民聚集,万一诊治不及时,就可能发生疫情了。"

伍子胥解释:“这些只是朝廷医工,大王多日前便下令:凡乡野医工,自愿前来受灾之地救助民众者有赏,料想至少还有数十医工能来,或许许多都在赶来的路上了。

“嗯。“季子点点头,和气道:“你在朝中做什么的?我以前倒不曾注意你。”

伍子胥微不可察地叹口气,恭敬行礼道:“下官伍员见过季子,伍员是新任的行人,故季子不曾相识。”

季子拍案:“是你?!”

季子怒道:“是你向光儿推荐了那个刺客?”

吴国出现兄弟阋墙、手足相残之事,眼前之人就是一大帮凶!

伍子胥并不直接回答:“季子应该记得,吴武王在位时,一直在削弱大王手上的兵权,为求自保,下官与大王,俱是不得已而为之。”

“说得比唱地好听!“季子冷笑。他太了解那个侄子了,有手段有谋略,野心勃勃,那是绝不肯屈居人下的。早先姬僚登位之时,他也堤防过姬光,但姬僚登位后一年年过去,三年,五年,十年,他便真以为姬光忍了。

伍子胥正色:“大王为寿梦先王的嫡长孙,顺应礼制本就该继承王位,现如今不过是拿回自己东西罢了,更何况大王雄才伟略、气度宽宏,能知贤任贤,想必季子亦是知道的,大王如今继位,实为吴国万民之福。”

若不是为了吴国民众,我怎会如此容忍姬光。季子看着伍子胥,冷冷道:“你既来到这里,可是听我吩咐?”

“自然,任凭季子差遣。”

“这里也没有他国使者需你招待,”季子不想见他,“你去西院找个叫孙武的义士,你们去施粥吧。”

“诺。”

伍子胥行了礼退出去,跟着个小吏去找义士孙武,西院住了许多武士,眼下却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人,伍子胥远远看见有个灰衣男子懒懒散散地卧坐在树荫下,如一只慵懒的花豹。

男子二十五六岁,手里拿着一块布仔细地擦拭着手中的短刀,腰间左边挂个酒壶,右边系刀鞘,看着他们走向前,带了几分漫不经心的笑意。

小吏喊道:“孙大哥,这是伍大人,季子请你带他过去,你们一起施粥。”

孙长卿打量着伍子胥,站起身笑道:“我叫孙武,喊我长卿就行了,兄台怎么称呼?”

伍子胥笑地温文:“伍子胥,字伍员,长卿要是不嫌,叫我子胥兄便可。”

按照周礼,他们见面时应该先互报宗族,比如楚国伯氏一族伯嚭。但孙长卿不知为何,不报宗族,伍子胥也就随他这么说。

两人互相行了礼。小吏对伍子胥道:“下官还有他事,先告退了。”

颔待他走了之后,伍子胥看着孙长卿手里的那块布,他有些不太确定“长卿,你这布上,似乎有股女子头油的味道。”

孙长卿乐道:“是啊,就是头油!”

孙长卿把那短刀拿起来,在阳光下映了映,刀柄圆润,刀光锐利,刀身上裹了一层薄薄的油脂,孙长卿眉开眼笑:“你看我养得如何?”

伍子胥衷心赞道:“很不错。”

孙长卿道:“雨下了大半个月,我没找到专用的兵油,幸好,这头油还挺管用的。”

孙长卿看着伍子胥的佩剑:“唔——你这剑鞘,有点像龙渊呀,有人这么说过吗?”

伍子胥扬眉:“是啊,就是龙渊。”

“嗯……嗯?!”孙长卿脚步顿住了。

百年之前,楚庄王聘请大师欧冶子铸剑,欧冶子凿茨(ci)山,泄其溪,取中铁英,作剑三枚。其中一剑,因溪水引至铸剑炉旁成北斗七星的七个剑池中,是名“七星”,又因剑成之后、俯视剑身,剑意有如登高山而下望深渊,纹理深邃飘渺有如巨龙盤卧,是名“龙渊。”

时至今日,天底下或许有人不知道周天子姓甚名谁,但他们都知道:天下之间有一剑,名七星龙渊!

孙长卿碰见龙渊,实在如饿狼见佳肴,色鬼见美人,佳肴是龙肝凤髓,美人是倾城之姿。

孙长卿心驰神摇,舔舔嘴唇小心道:“子胥兄,能否借……龙渊一观?”

“请。”伍子胥一笑,双手将龙渊递出。

“多谢。”

孙长卿双手接过,轻抚剑鞘,手腕用力将剑一寸寸拔出,但见寒光亮起,不可直视。孙长卿弹指一扣,剑身嗡然似是龙吟之声。

孙长卿执剑,试了两个剑招,身形若行云流水,剑势大开大阖。伍子胥眯起双眼,猜测他的身份。

留着长发,中原诸国人;说话略带齐鲁口音;剑招看不出来历,想隐瞒身份吧,但藏不住战场杀意,军中人。

身形,短刀、气度,有名家长期指点,出身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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