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2 / 2）

虽然她们说得小声，但凭叶浮舟耳力还是听见了，顿时了然。

怪不得那个鹿铃昨天那副神情。

楼下鹿铃几番哀求不得，已哭成了个泪人，半晌，她狠了狠心道：“妈妈，那我就在她后头给她作配成么？”

老鸨一愣，犹豫着道：“这……”

“我只在后面给她弹琴。”

老鸨权衡了会儿，刚要答应，突然有人打断道：“不行。”

老鸨吓了一跳，叶浮舟清晰看见她脸上闪过一丝惧意。

姚夕雾跨过小桥，撇撇嘴道：“你天天晚上还要服侍那么多男人，谁知道你会不会到时候又说被折腾得起不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最后坏了我表演。”

她鄙夷地看鹿铃一眼，嘴上嘀咕道：“第一次见这么自甘堕落的女人，一天天就知道勾引男人，没了男人就好像活不了一样。”

鹿铃气得浑身发抖，怨毒地看着她。

楼里的姑娘们也渐渐起来了，有几个开了门出来看热闹。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要不是她抢了花魁的位置鹿铃至于要去接客吗？”一个穿着杏黄衣衫的姑娘不屑道。

另一个女子咯咯笑了，“之前还教唆一个跟她一起来的小姑娘逃跑吧，她倒是没事，那小姑娘可就惨了，没两天就被玩死了。”

“在这青楼楚馆里与其要死要活，还不如趁着年轻赚多点赎身钱。如果可以，又有谁真的想出卖自己身体？她以为谁都跟她一样？”

这风月场上又有哪个女子不可怜呢？

“鹿铃也真是傻，明知道妈妈偏袒那个贱人还低三下四去求。”

黄衫女子冷眼看着底下情形。

老鸨缩着肩打圆场，“算了鹿铃，你平时也累了，既然夕雾不愿意就好好歇着吧。”

鹿铃再也忍不住眼泪，把琴一扔就哭着跑了。

老鸨尴尬地赔着笑，“鹿铃就这性子，别在意。”

姚夕雾哼了一声，迈上台子，目光落到那群乐妓身上。

老鸨紧跟在她身旁，注意到她目光立刻道：“这次你要几个？正好现在人齐，要不先挑了吧。”

她连忙招呼人过来，陪着姚夕雾挑人。

叶浮舟看着老鸨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若有所思。

一个老鸨对楼里姑娘又是畏惧又是小心恭敬的，这是为什么？

他藏在柱子后观察良久，直到楼底下就要开始排练，才移步别的地方继续搜寻线索。可惜把整个楼上下都搜遍了，再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他抬头看看天色，感觉赵姑射差不多要回来了，索性打道回府。

叶浮舟一边思索着老鸨的怪异之处一边往回走，没想到在门口就撞见同样刚回来的赵姑射。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赵姑射骑在高头大马上奇怪地看着他。

叶浮舟眨眨眼，飞身上马坐到了赵姑射身后，顺势抱住他以防被打下马去。他附耳将芳甸阁里发生的事告诉他，末了把头搁在赵姑射肩上，低笑，“晚上喝花酒去？”

赵姑射还戴着半截面具，看不清他脸上神情，但从他嘴角玩味的弧度来看显然很感兴趣。

两人一拍即合，决定今晚再探一遍芳甸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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