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心生计(2 / 2)
她将碗转手递给陪伴在旁的燕夙炀,站起身。
燕夙炀却忽然抓住了她的手:“你已经两天没沾床了。”
江婠皱眉,不耐烦地想将手抽出:“我睡不着。”
自成婚后就一直伪装温驯的燕夙炀露出了强硬的一面,他按住了江婠胳膊上的穴位,令她一阵酸痛使不上力,被燕夙炀推到了隔间的软榻上。
“给我闭上眼睛。”他压在江婠身上,命令道。
“让开,我还有事!”江婠挣扎着:“我得去帮祖父和姑奶奶。”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燕夙炀居高临下地说:“有我在,你怕什么?”
江婠动作一顿,看向燕夙炀的双眼,恍惚看到了那个手握燕氏大权深沉难以揣测的燕夙炀。
“不。”她戒备地拒绝道:“我不需要。你只要老老实实地守好你的本分就好了。”
燕夙炀淡淡道:“为夫的本分就是照顾好自家娘子,不能眼看着她跟她阿爹一样累病。你不是说要帮祖父和姑奶奶吗?你也知道晏家如今也只能靠你这个唯一的年轻人了,那你还不应当顾好自己的身体?”
他将一面镜子怼在江婠面前,叱道:“看你现在是个什么样子。”
江婠往镜中看去,红眼睛黑眼圈苍白脸色,鬼似的,自己也吓了一跳。
她默默地捂住脸,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这么丑过。
燕夙炀放柔了声音,说:“先睡一觉,然后随你想做什么。”
随着燕夙炀的话,婢女默默地将窗关上,用竹帘掩住光。
安神香的气息淡淡地飘到江婠鼻端,让她的神经不由自主地放松了下来。
燕夙炀坐在床头,影子罩在她身上,营造出了一个适宜睡眠的昏暗环境。
他的声音微哑低沉,也像催眠曲一般:“睡吧,有我守着你……”
被江婠压抑住的疲惫都涌了上来,她睡意昏沉,很快睁不开眼睛。
她沉沉地睡着了。
燕夙炀平静地注视着江婠的面容。
就算她憔悴得失去了往日的艳光,但她为了家人的勉力支撑、和故做强硬的坚强姿态,他在他眼中依然动人,他很喜欢。
但只要她还是她,燕夙炀永远都对她充满了执念,和yu望。
“不过,还是得让你健康地活下去才能长久啊。”
燕夙炀把玩着江婠的手指头,她一无所觉。
江婠醒来时,已经是夜里了。
她饱睡了一觉,是自然醒来的,燕夙炀没有叫醒她,房中也没有点燃烛火。
她感到自己神智清醒了很多,但睁眼在黑暗中,她还是用几秒来回忆自己身在何处。
“先吃点东西吧。”
燕夙炀的声音响起,然后他点亮了一盏灯。
江婠顺着光亮看过去,燕夙炀端起一碗汤食放在了桌上,于此同时,江婠感到了腹中饥饥。
她趿拉着鞋,坐在了桌边,然后燕夙炀就舀出一碗饭连同筷子塞进了她手里。
“祖父也刚刚用餐,所以你不用急,吃完之后再去找祖父正好。”
燕夙炀张口就说出了江婠正想问的问题。
江婠喝了口汤,不禁感慨。
燕夙炀当真聪明,做什么像什么,成婚后他体贴照料,贤良淑德,真的做了一名贤夫。
而且他是对的,休息了一下,她感到状态好了很多。
放下筷子,江婠刚起身,燕夙炀就打起了灯笼。
“我陪你一起去。”他对她说。
晏家生计以田产为主,但是连年欠收,又兼管理不善,所以收益难以维持晏府的生活。
晏珪晏琼无计可施,已到了卖地的地步。而江婠却从中看到了一线生机。
晏家名下的飞栗子山无法耕种但产水果,江婠曾吃过他们贡来的石榴,清甜大粒。但她曾听晏琼抱怨此地贫困,因为飞栗子山地势崎岖,位处偏僻,产物无法运出。
就算是供给晏家的水果,也是用肩抗下山的。
江婠对祖父说:“现在正是石榴产季,时下石榴汁有强身健体功效的言论又颇为盛行,如果能打通飞栗子山的石榴销路,可以缓解我们的一时之急。虽然飞栗子山偏僻难行,但是我看地图,水运可行。”
晏珪不待她话音落地就摇头道:“水运随可行,但我们从未打过那条水道的主意。那条水道上有一薛龙王,势力根深蒂固,凡要经过那条河的人都要给他交过路费。”
“他能做到名声鹊起,应该有他行事的规矩,想必会给行人一条生路不会克扣太多。”
江婠道。
晏珪苦笑:“确实如此,只可惜,他与晏家有仇。他的女儿……曾恋慕你阿爹。”
只是晏白浪对妻子忠心不二,薛龙王女儿苦恋不得,绝望之下,投江自杀了。
江婠:“……”
晏珪本以为江婠会同情那女孩,不料江婠坚定道:“那也怪不得阿爹,是她感情错付,就算我阿爹真娶了她,最后她也会因为阿爹心中没有她而痛苦一生的。”
她想了想,说:“我去会会那薛龙王。”
“不可!他性子残暴,下手极黑,又恨透了晏家,他不会对你留情面的!”晏珪厉声阻止道。
江婠沉默了一下,看向了燕夙炀,“性子残暴,下手极黑”?燕夙炀可是黑到杀死哥哥弄死了亲生母亲,那薛龙王能比得过燕夙炀?
燕夙炀眼中浮现一丝不以为然的笑意,似乎猜透了江婠的心语。
作者有话要说: 马上完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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