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谲第四】你还知道我是你师尊（2 / 2）

“师尊，你，一晚没睡吗？” 渊北愧疚。

“我怎么睡？”彦宁楠没好气地说道，抛给渊北一件外袍，“昨日之事，到此为止，为师就当你一时犯浑，便按下不提了罢。”

“可是师尊，弟子不觉得自己是在犯浑。”

“你——”

“师尊为人温和，但总给人一种疏离感，”渊北迅速接上，“感觉师尊什么都不缺，也不见师尊真正在意过什么事情，可我时常在想，师尊救我于崎渊，又待我上天入地的好，应该是在乎我喜爱我的。”

“带你回银九天，授你道义剑法，不是用来让你做这等事的！”

“那师尊的意思是一点也不在乎我吗？”

“胡搅蛮缠。” 渊北给台阶不下，讲道理不通，还要继续火上浇油，彦宁楠整理了一晚上的情绪又被激起，他愤愤甩下袖摆，背过身去。

“喜欢师尊，想待师尊好。”渊北还在后边不怕死地说道，“师尊可不可以也喜欢我？”

彦宁楠被真真实实地气笑了，“你说喜欢，倒是说来听听，喜欢什么？”

“师尊对我好......但好像也不全是因为这个，我不知道。可我见不得师尊对我好，同时也对其他人一样好，我不痛快。”

“出去罢。” 彦宁楠摇摇头，“为师不想伤及师徒情分，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你住口。”

渊北闭上了嘴。

彦宁楠继续说道，“过两日即是承鸢峰清宴，你便代为师前往，在季师叔那小住几日。”

“师尊要我在那住几日？” 渊北不安地问道，全然没有了方才咄咄逼人的气势。

“三日，不够你反省的么？”

“师尊，不要三日，承鸢峰那韦——”

“五日。”

彦宁楠踱步，抬眼瞥向他，“还不走？七日。”

渊北跳了起来，麻利地滚了。

“今日起床这般着急么？” 陆悦在路上碰见被撵出澜居的渊北，指了指他反翻的领口。渊北低低哦了一声，摸索把衣领翻好，陆悦瞅他早间郁郁的样子，简直和师尊如出一辙。

“怎么了，清早便失魂落魄的？不像你。” 陆悦一针见血地指出，亲自动手把他另一边的领子翻了过来。

渊北好像非常苦恼地揉着太阳穴问道，“师兄你有心悦之人吗？”

“无，” 陆悦说，“私以为修道即是个‘抛’字，什么都不要，也不必为情所扰。 ”

“真的可以什么都不要么？师兄难道没有过丝毫贪念吗？”

“......记不起来了，你当下可是有心悦之人？”

陆悦好奇地挑起眉毛，可真是有意思，他以前从未听他这师弟提起过。

山阶边横生了一株小小的琳琅兰，渊北盯着它叶尖垂挂的几颗欲落不落的雾珠，脱口而出道，“如果说——我心悦师尊呢？”

他转头，陆悦眉毛飞上了头顶，跟见了鬼似地看着他。

“你是在说笑。” 陆悦笃定地说。

“唔，” 渊北轻笑，含糊地答道，陆悦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渊北想了想，又问他，“承鸢峰清宴一事，师尊有跟你说起过吗？”

“嗯，师尊要我和他同去。”

渊北闻言心里就有些不舒服，他抬抬下巴，“现在不必了，方才师尊让我代他去。”

陆悦点点头，“好，那我就不去了，留在银九天，看看能不能和师尊同行除祟。”

渊北：？

“师兄你自己也可以除祟的。” 渊北急了，可又不愿再拉下脸让陆悦同他一起去，恨恨地落下句话转头就走。

陆悦莫名其妙地看着渊北略显气冲冲的背影，不知道他在计较些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