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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险谲第五】“兴师问罪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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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鸢峰随主人,山里山外烟雾缭绕,一脉仙风道骨的样子。

与银九天毗邻南海而生的雾气不同,承鸢峰的雾是季霖道用法术所化,丝缕间带了灵气,置身其中好不神清气爽,按照季霖道的话来说就是“更有临仙之状”,渊北听闻峰顶的承鸢二字也是他嫌原来的牌匾不好看,叫人卸下来后大笔一挥,亲手提上去的。

新牌匾落成后承鸢峰的门生都说好,季霖道好不得意,随后便拉来彦宁楠一同欣赏。彦宁楠认真地仰着脖子看,犹豫片刻后发问,“师兄,为何鸢字少了一点?”

季霖道恍若初醒地抬头,上上下下地扫视了一遍,有些尴尬地发现那时写得太快太潇洒,一不留神,给忘了。

“乘风去啦。”

他唰地展开扇子,挡住了下半张脸。

“挺好。”彦宁楠称赞。

晚些时候,季霖道送走了他,又披着暮色悄悄折返回来,添上了那一笔。

百家清宴每逢闰年举办一届,由各大仙门轮流主持,不比试炼会那无处不在的硝烟味,清宴为宗主峰主们携一两位门生前来参加,大家一起坐下来品茶动筷聊聊天,总结汇报下近些年处理的乱象,把酒言欢。

今年的清宴原是由东海乔氏设宴,但不知怎么的就被季霖道横插了一脚,众人猜测大抵是乔思远本就好说话,再外加最近东海不太平,他老人家应是无暇顾及,便让与了季霖道。

季霖道善布结界,渊北想着心事,刚御剑进入承鸢峰的地界,便感知到周身无形的压迫感。此为鹰眼界,是用于限制和监管的结界,效力极为强大,连哪个门生在山中哪个犄角旮旯里施了哪种法术都能有迹可循,季霖道行事缜密,防范于未然的工作做得滴水不漏。

渊北垂眼瞄着萦绕在指尖的半透明气体,撇了撇嘴,盛会之时启用这种结界倒无不可,但他季师叔却是终年设界,未免太过小题大做了。

他驱剑向下寻路,眯眼看去,远远的便认出了山阶上那倨傲后脑勺。韦复一向独来独往,不知为何今天他身边却意外多出一个长身玉立的人来,渊北不愿提前与韦复打照面,省的又生事端,于是剑势一顿,灵巧地转了个弯,绕道而行。

承鸢峰门生常服虽轻薄,但一件又一件的层出不穷,御剑和舞剑时好看是好看,袍摆能在空中飘出花来,但一落到地上就稍显累赘,渊北总觉着底下行走的白袍人很像一枚枚活的杂糖千层酥。

峰顶的虚镜台已布置完毕,高台垒起,上头搁着的金樽银碟直晃人眼。仙门各家陆陆续续地御剑降落,修道之人中气足,嗓门自然也大,排除几个不爱说话的和注重修养的,虚镜台的人声沸沸扬扬传至十里开外,放眼望去,天边仍有不少细长的身影正这儿赶来。

清宴说说是大家随意,各门派宗族派谁来都没关系,一团和气最为重要,但各家私底下还是会四下打量暗暗较劲,比如比不了剑术就有意无意地展示剑鞘上的奇珍异宝,比如练不得骑射就拼谁家门生根骨清奇天赋异禀。

渊北虽还未参加过试炼会,百家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甚清楚,但与他对剑后落败的门生往外那么添油加醋地一说,剑术的名气倒比人来得大,虚镜台不少听说过渊北的门生都不住往他腰间的黑镜剑上瞟,暗中掂量自己若同他对剑胜算能有几成。

很快,大家发现银九天的彦仙君并未前来。

老一辈的人见银九天就独来个毛头小子,起身环视了几圈,拧紧眉头,明显表现出不满来,可季霖在这,他没发话,他们这些客人又怎好表现得太过,于是转而将矛头对准了渊北。

“这位年轻人,彦仙君是稍后便到吗?”

“实在不巧,恰逢师尊闭关,无法前来。”渊北行礼,一板一眼地说。

“嗯?我怎么记得彦仙君上一次清宴也没出现呢?他来了吗?”

“好像来了,好像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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