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第三】何为怜悯（2 / 2）

“当真。”

“为何这般大方？”

“此为‘怜悯’。”

拂帝神色怀疑，犹犹豫豫地凑近他，红剑闪过，东君来不及感知到疼痛，两瓣湿润柔软的物体便贴了上来。

上古仙君千年修为，其血气威力巨大，只一小口，就险些呛得拂帝不知东南西北。鲜血混着极强大的灵力，入喉甘甜，拂帝偏偏头，情不自禁还想咬得更深一些。

“应当足够。”东君皱眉，推开他，以二指抚平伤口。

“......本座便依你。”拂帝盯着他原先的伤口处须臾，后又恢复了懒洋洋的样子，“此话也当真，半旬为期......话说我正做着一件好东西，到时候也拿来与你瞧瞧罢。”

东君想到半旬之后便为天帝的生辰，“许是要迟上三日。”

“也可，我忍耐一下就是。”拂帝颇为大度地摆摆手，“只许迟三日。”

天帝生辰，依照惯例要大封各路神仙，品级头衔都得抬上一抬，琉璃正式拜入阿陀罗门下，名列仙班十二四僧，然东君之位封无可封，天帝便又给追加了一个虚名，探身问他喜不喜欢，东君慢慢剥着仙桃，想着山中小果子，点头说喜欢。

半旬后的第三日，东君下界。

拂帝多等了他三日，实在饿坏了，身后法相作贪婪状，瞳孔缩成细细一线，见东君来了，迫不及待地将他一把扑倒在地，张口咬上他白白净净的脖颈。

东君吃痛，嘶嘶抽冷气，推开他时这拂帝还意犹未尽地咂嘴，东君叹气，伸手揩去他唇边的一抹鲜红，问道，“可有害人？”

“不曾。”拂帝周身暴虐的气场散去，抬手掐诀，胯下瞬时多了一头吊睛白虎，“仙君有坐骑，本座也得有。”

“......你让凶兽靖虎当坐骑？”东君不可思议地看着那只莫名乖顺的蓝眼大狸奴。

“它喜欢本座。”拂帝抚上他额头，东君分明看到靖虎闭起眼，浑身哆嗦了一下，想来是因为打不过才“喜欢”的。

“你上回说，想让我一观的好东西，在哪儿？”

“难为仙君还记得，我之前所说的是一柄好剑，利可斩万物，用起来称心如意的无情剑。”拂帝手中显现一柄黑剑，剑身薄窄，凶气逼人，确实是一柄难得的利剑。

东君挑起眉，“可否借我看看？”

“不行。”拂帝收起来，“唉，还想试试这剑拿来吃饭利不利索的——”

“不可。”东君神色严厉，“你答应过我。”

“......是了。”拂帝流露出一丝沮丧，突然，他似是从虚空中看见了什么，眸色一凛，迅速闪来扯过东君。东君猛地被他一拽，二人站位互换，只听拂帝一声闷哼，东君察觉不妙，摸上他后背，拔下一支血淋淋的金羽令箭。

拂帝脊背颤抖，伸手接过那支金箭，“小仙君，这是什么？”

东君心脏狂跳，“我要回去了，就是现在。”

“好，那你——”拂帝摸向后背，东君快上一步，替他止住了血，“我还会再下来的，你等我就是，莫要杀人。”

“嗯。”拂帝悄悄拉住了身前人的衣袍，不过眨眼的工夫，手中便空无一物。

东君一路上行，还未至神殿，就在南天门外遇上了等候多时的天帝。

天帝脸色铁青，将手中剩下的另外两支金羽令箭攥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