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世第一】“我看你也疯魔了！”（2 / 2）

......

“你说话啊！...他是再世邪尊、拂帝余魂！抛开你和他之间那些苟且龌龊之事不说，到了现在你居然还在护着他保着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彦宁楠不动分毫，定定地看着面前怒目而斥的季霖道：“师兄，渊北为何人，我自是清楚。然事已至此，我不后悔。”

“我看你也疯魔了！”

血海自云端泄下，徘徊翻涌于半空中，似是汪洋大海的赤色倒像。

前世，人人都道一代宗师彦仙君自甘堕落，不理要务、染指爱徒、包庇邪魔、弃门生于险境不顾，还放任血海冲破结界重出于世，其罪当诛。彦宁楠对此本是不屑一顾。

虽说当师尊的不能厚此薄彼，但他还是觉得渊北是他门下最聪慧的弟子，也极赋禀性，彦宁楠无疑是很欣赏渊北的，然而这种欣赏在前世终归是变了味。

师徒之恋相当于禁断之恋，彦宁楠如何不知道，他又何曾没有想过迂回拒却，让这场不该有的情愫断在开端，可渊北早已揣着一腔赤忱点燃了引信，他躲不开，也绕不过。

彦宁楠一直以为他能扛住百家的口诛笔伐，从残魂和血海手中抢回渊北和天下的安定。

直到最后时刻的分崩离析，无可挽回。

或许是他真的做错了。

......

待彦宁楠再次睁开双眼时，目中已然是一片明朗。

既然前世苦寻破除残魂的方法无果，那么如今就另寻他路。无论如何，他都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渊北继续受其折磨。

而前世超越师徒的关系，绝对不应该再次存在。

彦宁楠怅然地仰头看向阴恻恻的天空。也许，避免同一种结局的解，是避免同一种开始吧。

骤雨初歇，银九天内草木微腥。乔时雨刚下了早课，蹲在阶上把玩一只偷跑出来的兰灵。

这种由兰花根系化成的小妖性情温和，从不伤人，银九天的蕙园水榭中有不少，平常他们会帮忙照看彦宁楠的琳琅兰，只待花开之时讨要几朵当做报酬。

这些小妖生得好看，就是有些傻气。乔时雨盯着在手指间辗转腾挪的兰灵，一抬头，远远地望见彦宁楠从山阶拐角处而来，看起来和平日里有些许不一样。

“师尊。” 乔时雨吓唬性地瞪了小妖一眼后将他轻压在掌内，起身行礼。

彦宁楠扬了扬眉：“早课如何？”

“纪师叔续讲的形神之道，念了好长一段...” 乔时雨见彦宁楠欲追问，赶紧卖乖地把手中的小妖供了出去，“师尊你看！我刚遇到一只兰灵，好生可爱。”

乔时雨手中的小妖蔫搭搭的，彦宁楠心道这多半是被拦路劫持的，“...确实，但莫过贪玩，稍后便将他放回园里去吧。”

乔时雨应下，先行返回，彦宁楠慢慢踱至澜居外。一青衣少年似已等待多时，背对他立于亭中。

是渊北。

渊北感知到身后有来人，旋即回过身。是记忆中的脸，却不似记忆中那般宴宴，彦宁楠轻轻吸气，换做前世，渊北先是惊喜地大喊了一声师尊，接着飞奔而来一头扎进他怀中，压根记不得他的师尊是因为什么才把他撵出去了好几日。

彦宁楠眯起眼，觉得此刻的渊北甚是陌生。

“师尊回来了，” 少年人总算带起一点彦宁楠熟悉的笑意，“弟子等了师尊好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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