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世第二】 “渊北呢？”（2 / 2）

“什么枫？”

“骗人枫。”

“骗人枫是什么？” 乔时雨踮脚试图从他俩肩膀上的空隙看去，“啊！！这树怎么有张嘴巴？”

“一种低阶魔物罢了，会模仿小孩的哭声引诱人靠近，再吞食掉。” 陆悦摇摇头，“我说过了，后山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最好还是回去吧。”

渊北和乔时雨异口同声道：“也还好啦。”

陆悦拗不过他们，只好继续跟着前行。前方倒是没有再出现什么异样，他们一路畅通地到达了桫椤林中。“就是这儿了。” 渊北打量着头顶上半透着光的巨叶，“我们找找吧，应该是在地面上。”

三人稍微分散了些，用剑挑着在一处处小山堆似的枯叶残枝中分拣。很快，渊北眼尖地在一棵斜斜倾倒的桫椤树前捕获一闪而过的微光。他悄悄靠近，将剑柄探入枝叶下方，微微抬起。一颗拳头大小的蛋安安稳稳地躺在塌陷的枯叶上，蛋壳外部像是布满了会发光的细碎沙粒。渊北又挪近了一些，用剑柄的末端戳了戳，确认安全后再弯腰拾起。乔时雨和陆悦好奇地围了上来。

“是鸟蛋吗？”

“没见过，不清楚。”

“就是鸟蛋。” 渊北笃定地说，把蛋揣进了怀中。陆悦不安地看着他的胸口：“该不会是魔物的蛋吧？”

乔时雨歪头：“魔物哪有这么好看的蛋？”

三人原路返回到银九天后，渊北欲言又止地看着陆悦。

陆悦：“？”

“师兄...好师兄，你可千万别告诉师尊这蛋是我从后山捡回来的啊。”

“怎么，敢做不敢当？”

“不是...我怕师尊知道后就不喜欢我了。”

“哪会，顶多罚抄一个月的道德经。你看到师尊书房案上这——么厚的一本了吗，就是那种。”

陆悦以为他们遂了意，就可以消停了，不料没出几日，乔时雨又开始怂恿他一起去后山“转转”，渊北在一旁煽风点火地帮腔。三番五次后，陆悦经受不住他俩骚扰，转头就告诉了彦宁楠。

银九天藏书阁内，三人叫嚷着互相推卸责任，抄了整整一个月的经书。

彦宁楠最终还是让渊北留下了这只来历不明的蛋。

那段时间渊北去哪都揣着它，纪方不止一次吹胡子瞪眼地向彦宁楠控诉渊北在他的讲经课上偷偷用灵力孵蛋的恶劣行径，彦宁楠找来渊北过问了他的课业后，便以孩子玩性大为由替他挡了回去。直至某天彦宁楠讲课，渊北刚孵出的小鸟在后排引起一片骚动。渊北见形势不对赶忙把小鸟放入条桌下，虞昱扒着众人的肩拼命往里瞅。

彦宁楠闭眼：“虞昱。”

虞昱腾的一下立直了后背。

“我问你，刚刚讲到的三大禁术，你都记住了？”

“嗯...禁神、附魂......跳、跳大神 ？”

渊北后仰着身子小声提示：“是活死人...”

“是、是活死人！”

彦宁楠松开卷起的书册，“好，那其中的区别是？”

答案有点长，渊北不方便提醒，只能让这位仁兄自求多福。虞昱简直要被吓坏了，盯着彦宁楠手中复又卷起的书册瑟瑟发抖。

彦宁楠只是用书筒拍打着自己的手心，替他接了下去：“与活死人不同，前两者皆需以魔血为引，而使用高低阶的魔血亦有一定的区别。”他停顿，“大道，贵乎志戒，不囿他人，不为他人所囿，才能称得上‘得道’。”

“弟子谨记——”

......

膳堂内，渊北桌下的赤鸦满足地咂着嘴，渊北与陆悦对坐，右手漫不经心地抚着鸟儿的脊背。

这日晚些时候，彦宁楠拿了坛梨花酿于蕙园水榭中独酌，甜酒一杯接一杯的下肚，却好像永远都填不满他的这具躯壳。

赤鸦已经在他的头顶盘旋了二十一圈。

彦宁楠一手支着头，一手悬停在空中。赤鸦在半空中拍打翅膀维稳身形，它落在彦宁楠的指节上，睁着豆大的鸟眼同他面面相窥。

“渊北呢？” 彦宁楠拣起一枚杏仁递到赤鸦的嘴边，“渊北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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