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涧风第一 】“师尊,破个例?”(1 / 2)
彦宁楠本是想独自前往,倘若真是凶兽作乱,他一人也不难解决,见渊北坚持,心道也无不可,便答应下来。
“师尊的手怎么了?” 渊北紧紧盯住他的衣袖。彦宁楠抬手,发现衣袖边缘有一处极细的血线,虎口处也沾了几丝殷红。
陆悦先行解释道:“哦,师尊没事,为虞师弟疗完伤后残留了一点在手上而已。”
“虞昱又在炼药了么,伤到哪了?”
“手臂,无大碍。”
“炼坛还在吗?” 陆悦摇头,渊北惋惜地叹气,“再也不借炼坛给他了。”
银九天夜雨,第二日的晨雾含着水汽。彦宁楠自从重生回来后还未离开过南海,他和渊北在水面上御剑行至世中便改为策马赶路。
沿途之景同前世别无二致,可彦宁楠仍道不清心中的怪异感从何而来。渊北一路寡言,高头大马载着他们穿行在熙攘市集中,引得众人纷纷侧目,只道是打哪来的两位神仙似的人儿,但又不敢多看,右边的白袍仙人长眉桃眼,面目温润,可和他并肩而行的那位青衣仙人周身气场实在是冷得教人打寒战。
春日鲜活的尘世暂且卸去他的思虑,彦宁楠送开缰绳,在颠簸起伏的马背上赏起景来。
杳城是去往宿城的必经之处,就在他们即将要出城时,赤鸦在前方枝头上落下,反常地束起尾羽亢声鸣叫。几乎是在同时,彦宁楠感知到洗霜在剑鞘内微微颤动,渊北也按住了躁动不安的剑柄,拦下一位过路人。
“请问此地离宿城还有多远?”
“出了城,向再左行不到百里就到了。二位这是要往那走?”
“是。”
“你们可得小心呐,宿城已经出了好几条人命了。”
渊北颔首:“正是我们此行的目的。” 路人见他们腰间佩着剑,道:“多谢侠士出手...唉,你们看看,宿城不太平,连带着我们这也不太平起来了。”
“最近杳城中可有乱象?” 彦宁楠问道。
赤鸦突然在离宿城百里远的地方啼叫,可能是察觉到了杳城中的邪气,而非是因为宿城命案的关系。
“是不是乱象我不知道,但昨日城中死了一个很有名的琴师,他夫人看见那场面,直接就昏过去了。”
“能否再具体一些?”
“啊,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再多的就不知道了。”
彦宁楠谢过路人,和渊北相视少焉,一齐调转马头返城。
他们找到一家看起来有些年头的酒肆,门前的挂旗破破烂烂的,但里面吃酒用膳的人倒不少。
伙计停下抹着桌子的手,哈腰将他们迎进门:“二位公子好生俊朗,要喝点什么?”
“二两梨花酿。”
伙计挠挠头,不好意思地一笑:“这位公子,实在对不住,我们这还真没。您要不试下杏酒?是我们的招牌!”
“那便来二两杏酒吧。”
渊北忽然开口:“再来一两黄酒。”
彦宁楠讶异地看向他。
“师尊,破个例?”
“二两杏酒,半两黄酒。”
“好嘞!”伙计欢快地记下,“下酒菜要不要的?”
“和他们一样吧。” 彦宁楠指指边上的酒桌。
酒肆内人声嘈杂,混着碰撞声和吆喝声不绝于耳,渊北稍稍抬高音量:“师尊,弟子认为,宿城和杳城惨案发生的时间不远,两地相距又近,作乱的应为同一邪祟。”
“很有可能,但也不能排除是另一桩新命案的可能性,先...”
他们身后酒桌忽然冒出一个格外粗犷的嗓音:“嗐,那倒霉蛋我认识!” 彦宁楠和渊北停下话头,竖耳屏息。“之前是做长工的,雇主心善,家里的琴让他随便弹。谁知等他真弹出个名堂,人却死了,福气浅啊。”
“世事无常,好像和他老婆还有个小孩...也是可怜。”
“我看呐,死得这样惨,怕不是和什么东西做了见不得光的交易。” “是做了亏心事,报应来了吧?”......
彦宁楠听他们肆意揣度着逝者,抿嘴无奈地摇了摇头。渊北撇下嘴角,手指敲点着桌面:“师尊不必往心里去,只是趁人之危逞口舌之快的小人而已。”
伙计过来呈上了酒水小菜,渊北喊住他,问他是否知道城中遭难的是哪户人家,伙计满场穿梭了一天,自然是清楚,他压低声音说道:“是城南的梁家...据说死的时候不仅十指血肉模糊,连带着浑身都是血。” 渊北塞给他一些碎银,伙计千恩万谢地收下。
城南梁宅。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