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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涧风第二】 “为我仰慕之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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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是想今晚前去探查吗?” 渊北问道。

“先去冢地看看,作恶者连杀数人,手段残忍,估计不会轻易罢休。” 彦宁楠说罢,向掌柜要了两间房,“再稍晚些去吧,说不定还能碰上凶手故地重游。”

宿城背靠着山,三面环水,风光锦绣,城中客栈布置得颇大气,墙上挂着字画,客间足足有十步宽,半刻后掌柜还敲门端来了茶水。彦宁楠与他闲聊,得知这宿城原名宿乐城,前朝时期是座不眠城,伶乐才人辈出,夜夜笙萧鱼龙舞,后来渐渐没落成了普通城镇,便把乐字给去了。

“宿城出乐师?”

“是啊,说到乐师啊,当中最有名的就数前朝那位‘关山一曲动天下,松形鹤骨落尘来’ 的江琴师,江不鸣。” 掌柜为彦宁楠满上了茶水,摸着下巴说道。

昨日杳城死的也是位琴师。

彦宁楠追问道:“后来呢?”

掌柜骄傲一笑:“进宫给皇帝弹琴去啦,还封了赏,不少乐师也都跟着沾了光...再后来的事情就没人知道了,大抵是加官进爵娶妻生子了吧。” 掌柜重新端起盘子:“客官您先休息着,宿城不太平,您万事要小心啊。”

房门被再次合上,彦宁楠抿着茶水仔细回想,掌柜提到的江琴师接上了之前杳城梁琴师的线索,但他还不能确定二者是否真的有关联,可若梁琴师的死与江琴师有关,那三个少年和众多村民的死又该如何解释?

彦宁楠放下茶盏,忽觉胸口一阵钝痛,然这痛感转瞬即逝,彦宁楠试着运转体内灵力,一切如常,只道是今日奔波辗转多处的缘由。洗霜歪倚在桌边,自进城起它就颤动不停,发出轻微的嗡鸣,彦宁楠抚上剑脊顺了两下,剑鞘内重归于平静。

夜色愈发浓重,彦宁楠原是想闭目小憩一会,结果他支着额头,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渊北敲响他的房门时,时间已近亥时。

“师尊脸色为何这样差?” 渊北站在门口,几不可查地皱眉,“我们明日再去吧。”

“无事。先前掌柜提到了宿城的一些过往,路上我说与你听。” 彦宁楠越过渊北,朝楼下走去。

一下子死了半个村的人,宿城冢山的方位并不难找,赤鸦在空中盘旋了几圈,径直朝血气最重的方向飞去。今夜没有月亮,冢山被笼罩在了黑暗与死寂中,断枝落叶声被无限放大,彦宁楠提着灯,三座新坟在众多荒冢里显得格外突出,白凄凄的杵在后排,坟前的瓜果皆已腐烂。

“很久没有人来扫过墓了。” 渊北盯着发黑的桃子。

彦宁楠将灯靠近墓碑:“事发至今不过一月的时间,正是新丧,少年的家人理应常来更换祭品。”

“要么是因为他们没有亲近的家人,但我更倾向于后一种...”

“那些被割去了舌头的村人中,也有他们的父母。” 彦宁楠道。

“最后和其他人一起,被凶手杀害后抛尸在了少年的坟前。” 渊北指了指坟前空地上沾着大片血迹的干草,“凶手好大的动静,泄愤似的。”

彦宁楠沉思片刻,抛出因果线,在空中回放着那只窜动的杳城小兽。渊北问道:“会是它吗?”

“多少与它相关,你看它像什么?”

渊北眯着眼睛辨认了好一会:“此物身形细长四肢短小,像是貂,可是又没有尾巴...弟子未曾见过。”

彦宁楠也没有见过,魔物中倒是有不少无尾的,但大多体型巨大,和眼前的小兽不相符。提灯中的火苗奄奄一息,彦宁楠往来时的方向走去,身后许久都没有动静,他驻步回头,见渊北微微俯身,盯着墓碑上的一点光亮。

“师尊,这埋骨地里,还落了只萤火虫。” 渊北轻声说道。

光线幽暗,少年人的眼神看上去无端温柔。

彦宁楠呼吸一滞,埋在记忆深处的碎片似有破土而出的迹象。

应该只是巧合而已,他稍稍压低提灯,自嘲地摇摇头。渊北直起身,恢复了平日里漠然的样子,低头快步跟了上来。

次日,尽管二人做了心理准备,但看见谷场上村人的尸身时还是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凶手手法之凶残远远超出了邪祟的范围,一只小兽,何来如此大的怨念?渊北扫了几眼:“这些尸身上都有抓痕和勒痕,脖子上的勒痕极窄且深,像是弦类凶器造成的...师尊,会是琴弦吗?”

凶手像是以此为乐,惨不忍睹的抓痕一道接着一道,道道见骨,遍布全身,脖子上的勒痕在这些伤口里显得微不足道。“既然能用琴弦轻巧地杀人,为何要留下这么多的抓痕,前日杀了梁琴师后又赶回宿城连杀数人,似是在...”

“寻仇。”

“回溯到最初,一切因三位少年而起,那么这三位少年到底是和谁结下了这天大的仇?” 彦宁楠环顾四周,春天本是农人耕种,孩童放风的季节,然而宿城的村中家家户户门窗紧闭,不见一点生机景象。

二人试着敲门。

“吱呀——” 门缝里露出一只眼睛,紧接着,那只眼睛又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彦宁楠敲响了下一户人家的门,渊北抢在门关上前挡住了门缝:“我与师尊是来除祟的,又不是来催命,这么着急关门作甚?” 屋中人犹豫半晌,慢慢将门缝开大了一些:“二位道、道长,我们也是害怕啊......”

渊北直接问道:“前段时间被杀害的三位少年,您认识吧?”

“不认识...啊,认识,认识,但也不熟。”

“可有人与他们有过过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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