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锋第六】“贫僧打不过的。”（2 / 2）

“那只怪物！抢了人，伤了本王不少子民，是你们派来的吗！” 首领满怀气愤，目光炯炯。

“他本是替我们去寻人的，结果误伤了你们，实是万分抱歉，小乔，帮我从乾坤袋中取伤药出来。”

“不稀罕你们的药。” 鲛人首领说着一口流利的汉话。

彦宁楠便不再强给，“不知鲛王为何要掳走那位渔民？”

“是他们掳走我们的鲛绡在先！”

“我、我们没有抢！那些鲛绡本就是漂浮在海面上的！” 渔民大着胆子反驳，鲛王身后的鲛人爆发出不满的声音，一位鲛人直接逼近他们，一把掐住发声者的喉咙把他提到了空中。

“可以先请鲛王讲讲事情的来龙去脉吗，彦某先前听闻鲛族较陆人更为聪慧明理，今日所见果然不虚。” 彦宁楠没去看那边嗷嗷叫的场面，从容说道， 鲛王盯了他一会儿，示意手下放开快被捏断气的渔人。

“半月前，我们的储藏鲛绡的几处潜居被毁，数百匹鲛绡不翼而飞，”鲛王愤愤，“然后本王就闻得陆上的鲛绡削了价，你说，不是他们抢了还会是谁！”

船上的渔民们缩在一起，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我们确实捞起了海面的鲛绡，但...你们的潜、潜穴被毁千真万确不是我们干的啊......我们哪里来的这个本事......”

鲛王将信将疑地嗤声：“那些鲛绡，你们明知不属于你们。”

几道锐利的眼刀同时剜去，渔民缩着头，不说话了。

“这样如何，” 彦宁楠大概是明白了，“彦某让渔民们把之前卖绡得的钱财都归还与您......”

鲛王抬手打断他，“不够，本王要他们原价赔偿！不，双倍！”

“恕彦某直言，先前你们掀翻渔船杀害的几十位渔民，又该怎么作数呢？”

“谁说我们杀他们了？岂不是死得太便宜了？”鲛王扬起眉毛，“都带到本王地盘上织绡去了。”

彦宁楠：......

他既要念着鲛王的情绪和损失，又得顾忌到渔民当下的窘境，着实是两难。乔时雨在这时出声，“请问鲛王要让底下的渔民们留多久？”

鲛王犹豫了一下，“少则三月，多则数年。”

“鲛王不如让渔民们多赔几分钱财，三月之后便放他们回去行吗？毕竟鲛族和陆人以后还是要经常往来贸易的......”

“那便多赔三分罢了。” 鲛王爽快地说，转头扫向渔民们。

众人点头如捣蒜。

“三月后同一时间在这里会面，本王忙得紧，还得去追查罪魁祸首。” 鲛王斜睨他们一眼，带着手下翻身入海。

渔民们已经被吓得软倒在了船板上，“鲛族向来守约，三月后你们便自行前往吧。” 彦宁楠说道。

众人嚅嚅，面面相窥。

陆悦扶额，“师尊，到时弟子再来一趟吧。”

他们说话的当会儿，海面又传出水花四溅的声音，渔民们以为那些凶神恶煞的鲛人回来了，边哀嚎边神经质地抱成了一团。

应龙不解地扒在渔船上。

“多谢。” 彦宁楠拱手，突然发现应龙的肩膀上有一道伤口，形状奇怪。应龙后知后觉地看向自己的肩侧，比着手势行得快，没留意。

他又平静地补充不疼。

他不疼，三更法师心疼坏了，赶紧向彦宁楠要了伤药给他敷上，念决收做佛珠，串回了手串上。

渔船安稳靠岸后，渔民们神智皆已恢复，躬身不住地道谢。

眼看着他们就要把刚捕上来的海货全数相赠，一行人几乎是落荒而逃。

沿海地区的渔民们出海前都有拜菩萨求平安的习惯，所以这一带的各路神佛和各式庙观特别多，彦宁楠的鼻子灵，隔着数十里地都就能闻到浓郁的香火味。

其中有一处庙观建得格外大，香火密密匝匝地挤在坛上，有人实在没空余的地方插了，就一簇簇地竖在边上的石头缝里。这座庙观供奉的神像彦宁楠瞧着面生，便拦下一位信徒询问。

“外地来的吧？这是轻云上仙像！专管大灾大难的，现在可不就是渔荒大灾嘛。”

“轻云上仙。” 三更法师闻言，神色略怔松，他抬头看向神像，“轻云上仙，便是轻云法师么？”

“三更法师知道他？” 陆悦问道。

“轻云法师算起来是贫僧的师祖辈，不过我所知的和传闻却是大相径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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