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波又起(1)(1 / 2)
陶尘醉话时,爱将青楼唤作“金笼”、县府比做“囹圄”,将自己说成网中的困鸟,醉眼带倦地拂拭青袍。真进了囹圄里,却又端然肃立、酒态全无,目光冰冷得犹如银镜,垂视着眼底的囚衣犯人。
这晚烛影下,铁窗后,傅大爷僵直地伏在地上,蓬乱的白发挂满了灰土。
“先生许久不见,”陶尘低着眼帘,缓缓躬腰道,“我竟不知道先生姓傅,更不知先生家在凉县。”
知黎两眼发空,无神地垂望着地面,微裂的十指扒着黄土,仿佛是沉睡了一冬的沙虫。
柳溯转过身去,将兰玉悄悄拉过,附耳低语道:“问问他,你娘在哪里?”
兰玉一怔,双眼睁得通红。
柳溯连忙揉他的肩膀,轻声道:“抱歉,不问也罢。”
兰玉轻轻摇头,绕开了柳溯的臂膀,拖沓着来到木栅栏前,屈膝跪了下来。
“父亲大人,”他叩头道,“兰玉许久不见娘亲,不知她现在…”
“狗东西,”傅进青筋暴起,登即抡圆了手臂,“你发昏了?”
陶尘忙起身:“不许打!”
傅进一怔,拳背猛抡出呼呼风鸣,勒马般骤然滞住,停在了陶尘的鼻尖。
“大…人…”傅进唇角一抽,面庞憋得紫红。陶尘皱紧了眉,刚要开口,身后忽爆起一声闷响。蓦地转身,见知黎顿头撞地,肩头压抑着隐隐抽咽,十指紧握得犹如枯枝。
“爹,”傅雪贞哭着上前,“你何苦这样撞自己,娘死了,那是她的命,她不会怨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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