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傅进（2）（2 / 2）

兰玉躲了一躲，大睁的双眼空空如也。在一旁扫地的雪贞见状放下苕帚，迈步上前，仰头牵兰玉的衣摆：“你还不明白呀？红么，是血红的红；绿么，是青苔的绿…“

“死丫头，”傅大娘咬牙扇开她的发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雪贞哎哟一声，连忙扶正了发鬓，低头搂过扫帚，紧盯着灰尘扫得哗哗作响。傅进屏息垂头，飞快地剥起了菱角。

知黎眉头微皱，将兰玉放上桌沿，从床头取过两段布，晃动着举向他面前：“兰玉，你看到了吗，这是红，这是绿！“

“这…”兰玉犹疑着抬手，“不一样吗？”

“你看起来是一样的？”知黎手腕微震。

兰玉点头。

“你…”知黎指尖一松，布匹飘飘落地。他怔了片刻，俯身牵过埋头做阵线的妻子，挂着满额细汗躬腰低语：“这孩子，眼睛好像有些问题…”

“有什么问题，”傅大娘谑道，“看我给他治好！”

说罢飞快招手，唤雪贞傅进上前，扯过那两匹布段，甩上了二人的肩头：“从今以后，你的头巾只许戴红；你的腰带只许配绿，听见没有？”

“绿色…”傅进憋红了脸，“多难看啊…”

“少放屁，”傅大娘嘴角如针地勾道，“你不想你弟弟好？”

“想、想…”傅进连连点头，三两下裹上了腰带。雪贞沉默着绾起半散的鬓发，将红布层层地缠上了发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