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成人礼（1）（2 / 2）

“她？”陶尘与柳对视，齐齐放大了眼瞳，“是谁？”

“是…”兰玉垂头，闭紧双眼，“姐姐…”

“姐姐？”

“姐姐…还不肯放过我么…”

兰玉沙哑着嗫嚅片刻，腰背愈躬愈低；双手并扣，沉沉地砸上床沿；忽然又用力将衣服抠皱，十指颤抖着拧向领口；像是被腰斩的人，用手肘爬出一道血迹。

陶尘忙扶住他的胳膊，俯身问道：“这衣服是你姐姐做的？”

兰玉合眼摇头，泪珠渐渐零落。

“是傅雪贞吗？”陶尘追着上前。

“还有谁，”兰玉攥紧双手，将衣裳扔下床沿；忽然似用尽全身力气，向后栽倒在陶尘肩头，“我只有她一个姐姐…”

陶尘僵坐在床沿，缓缓抬起手来，抚摩着他的肩膀，低声问道：“你们姐弟…不是要好得很么？”

兰玉睫毛翕动，日光铺满了脸颊，视野渐渐模糊，眼前只剩下一顶镶珠的纱帽。

“知县大人…”他目光迷离地抬起手背，触了触陶尘的额，“我姐姐说的，都是真的…”

“说什么？”陶尘停住了手。

“没什么…”兰玉轻笑一声，手腕失力地坠下，“她说，她是个贞洁烈妇啊…”

说罢缓缓扬唇，脑袋滑向陶尘的肩窝；脖颈一歪，犹如跌进了谷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