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案起（4）（2 / 2）

柳溯忙撇头：“谁许你唤我小名？”

话出口却又凝神，分明心底盘桓的是“你怎肯唤我小名了？”

背后一片寂然。柳风遥怔了片刻，试探着回过头去：“陶大人来这里，只是为听曲的？”

陶尘应声点头，眼眸清得似水。

柳溯一抽唇角：“真是浪费钱财。”

话音落地却又虚抬指尖，恨未曾捂住自己的嘴。

陶尘抬头轻笑：“我可从不掏钱，我是卖文卖诗，换唱换酒，”说着扶桌站起，来到柳溯身边，指着那女子道，“她姓金，原本叫金五娘；我给她起名翠羽，还做了首歌，你方才可听到了？”

翠羽含笑垂头，点步退远了几分。柳溯撇嘴：“听到了。做这样的歌，你也不怕她得罪客人。”

“客人懂什么？”陶尘舒开广袖，仰对着层楼笑道，“客人只听她呖呖莺声，哪管说的是何言何语？”

又拖长了腔调闲吟：“使得秋波长不殆，管他诗仙与庸才。”

柳溯凝眸，眼帘隐约发颤。陶尘抬手搭上柳肩，泛着酒红的眼底挤出一抹艳笑：“你看，我便是点头哈腰的庸才。”

“行了，”柳溯猛地侧身，拂下了陶尘的手，“有闲暇在这里闲话，倒不如回去看案子。”

陶尘摆手：“有什么好看的？”

“当然有，”柳溯转过身去，双手微颤，发凉的指尖按上他烧烫的脸，一字一顿凑近了道，“县里又死人了！”

“什…”陶尘红脸一白，呆了半晌，忙抓上柳溯袖口，“回去、快回去。”

柳溯抽手道：“怎么倒成了你赶着我似的。”

翠羽轻点足尖，将二人送至门畔，身量纤如竹竿，盈盈地拜了个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