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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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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秋栀滢竟大方的承认了,毫不避讳,而且这是我第一次与她交谈。

“你都不问问我为什么突然这样问你?”我实在忍不住好奇,还是问了出来。

“我也没有瞒你的必要啊。”看着她笑颜如花,我顿时觉得自己心里太龌龊,怎么能因为耿瑆禾喜欢她就把她这个人否定呢?

“这是耿瑆禾给你的信。”信几乎是被我丢给她的,给完信我就跑着离开了。昨夜帮耿瑆禾写完信后,实在是越想越无法入睡,便想着等今日先问一下秋栀滢。若她对耿瑆禾有意就把信给她,若是无意就不给,对耿瑆禾就说他被秋栀滢拒绝了就好。

信的内容只是一首表达爱意的诗,并不是我写的,只是誊抄了古人的经典之作。我对耿瑆禾的心思正如他对秋栀滢一般,我又不是菩萨,做不到如此宽宏大度的真的帮他给秋栀滢写情书。昨晚只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并没有什么,是人之常情,可今日见了秋栀滢并与她交谈了一番,我才知道自己心胸有多狭隘。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信里便只有这两句话,只是信里还有一条玲珑骰子制成的链子,那链子是用碎块的玉经过名家雕琢成翠叶的样子,看上去十分小巧。而那骰子本身则是用冰花芙蓉玉制成,且仔细一看便会发现骰身刻了他们二人的名字。

昨夜耿瑆禾将这骰子交给我时,我实在忍不住说了他一句:“呵!可真是大手笔。”话听着刺刺的,眼里是涩涩的,心里也是酸酸地。

送完信的第二日便接到了她家丫鬟递来的回信,心里千千万个声音劝自己不能没有经过别人的允许就看别人的信,可是心里的那头魔兽还是吞噬了理智。

一般人都会将信件口给封起来,不知为何秋栀滢未曾将信口封起来,可此时的我已然没有闲心去想这些细节。还高兴了一阵,因为这样便不会有人知道我曾看过信。

“从不知相思,遇君便知相思,愿得君心聊慰相思。”

看着这三行娟秀的字,我心下悲凉,十分难过,却又不能哭出来,被人看到也不好解释。只得蹲在一个小角落里,默默地把眼泪咽回肚子里,可还是有眼泪不听话的流出来。一滴流了出来,其他的便也都像是不受控制一般一个劲儿的往外涌。

等到情绪终于安稳了下来,约莫一刻钟的时间过去了。我这才想起来,我还没有把信拿给耿瑆禾,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真是蠢极了。”

我喜欢的人虽然不喜欢我,可是人生还是要继续,况且现在他们还没有结为夫妻,:“我还是有机会的呀!”真不知道自己这种莫名的乐观是好还是不好。这么想着心情也好了许多,走起路来像是脚下有风,竟也轻快了起来,很快便到了客栈。

我刚踏进客栈门口,耿瑆禾便兴冲冲的迎来,“怎么样了怎么样了?”看着他那一脸激动,我紧皱着眉头,本想假装开心,努力的挤个笑容,可实在是舒不开眉间的乌云。他看着我这一脸愁云惨淡,脸上笑容渐渐消失:“怎么了?她拒绝了?”

我一把将信拍在他胸前:“这是回信。”大步流星的向房间走了,实在不想看见他接下来那兴奋的表情,他有多高兴,我的心就有多难过。我经常顶撞他,他也不生气只是会变脸色,但也不曾真的惩罚我。这让我一度以为他对我多少都是有情的,却不曾想。。。

第二日,我和耿瑆禾还一如往日一般一起做专门的马车去上学。往日一般都是他话较多,今日也是,只是今早的话很显然都是关于某人的。我紧闭双眼,努力让自己不去听,却还是听了个十之八九。

“真的是太高兴了,栀滢能答应我真的是太好了。”

“你说像栀滢这般温柔的女子会喜欢什么样的礼物?”耿瑆禾巴巴的看着我。

“少爷看我作甚?我一个粗鄙不堪的女子,怎知秋小姐的喜好?”

“也对。”

心口感觉有一颗刺,扎的心口生生的疼,却不敢将它插进心里去,却也舍不得□□。就这样任它扎在心口,他碰一下就扎进心里多一分。

他们二人在一起的消息传出去以后,几乎所有人都说他们是金童玉女,天生的一对。就连我自己都觉得他们两站在一起就好像一幅画一样,是那么的般配那么的养眼。

夜深了,本要入睡,又实在觉得再继续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天天的看着他们两个你侬我侬,日日的胡思乱想,状态不在,办事总是容易出错,有时候听夫子讲学也总是晃神。

实在忍受不了这样的状态,我便主动向耿瑆禾提起:“可否看在我帮你递了一封信的份上让我早日回到陵宜山?”

“说实话我挺舍不得你的,不过你若是实在着急走,我可以向耿酋歌求情让他放你走。”耿瑆禾此时的眉眼一如我第一次在耿家大院看见他。

“没事没事,我就是问问,并不着急。”

那时的他眼里有星河,眉毛像是被规规矩矩的修剪过似的很规整,浓眉大眼用来形容他真的是再合适不过了。上次和他一起去买鸽子时,趁他不注意细细的看了他的睫毛,又浓密又长很是好看;他的皮肤像乳汁一般白,看上去很嫩,真想捏捏他的脸,只是一直未曾寻到好的机会;白皙盺长的脖颈;修长的手指;真真是个妖孽。

他说他舍不得我,心下第一个想法竟然是不想回陵宜山,而就这样待在耿瑆禾的身边。我真为自己的这个想法而感到懊恼:梁芋蒙,你的骄傲呢?没了,没了。

以前在喜欢的人面前总是卑微的像个卖弄自己的丑角,可是后来我明白了,真正能够永远一直在一起的两个人从来没有谁更高贵,谁就要委曲求全,而是处于同等的地位。

不知为何夫子今日的脸色特别臭,往日里就算耿瑆禾他们再怎么闹,夫子都未曾臭过脸,:“夫子这是怎么了?”“对呀,平日里,他都很和善的。”底下的人都对夫子今日的反应感到奇怪,议论纷纷。最近的课几乎都是混过去的,没怎么听进去,很快的便下课了。

“梁芋蒙、耿瑆禾你两个跟我来一下。”夫子表情十分严肃。

我与耿瑆禾互通了一个眼神,便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想来应该是我一直以来帮他写小结的事被发现了吧。我心里对夫子默念了百遍对不起,多少辜负了夫子的期望,可无论夫子要如何惩罚,若让我再选择一次,我还是会帮他写。因为我发现自从我答应帮他写小结之后,我与他便亲近了几分。

“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夫子直接将我与耿瑆禾的小结甩在我的脸上。

我只是低着头并不言语,我看着被甩在地上的小结,心一阵阵的疼,莫名的有一阵心虚的感觉,总觉得自己藏了快一年的秘密快要藏不住了。地上的两份小结几乎是完全一模一样的字迹。不是我在帮耿瑆禾写小结时忘了改字体,而是那字体明明就是耿瑆禾的字体,是我故意临摹的他的字体。原来喜欢一个人,会日日临摹他的字迹。

当时为了临摹他的字体,还不想让他察觉,便借口道:“你得拿你得字迹来让我学一下吧,要不然,我万一写的不像被夫子发现了怎么办?”

无论夫子怎么问我,我始终只是低着头一语不发。

“你不要和我说是因为你觉得耿瑆禾的字好看便借来临摹,我不信这理由。虽然耿瑆禾的字在男学生中的字确实不错,可也没有你的字好看,他的字实在不值得你临摹啊。”

“夫子,”耿瑆禾刚要说什么,却被我截了话,“是因为我缺钱用,所以主动要求耿瑆禾把他的小结给我帮他写,他给与我丰厚的报酬。”

“梁芋蒙,你。。。”夫子并未将他的话说完,所有的怒气只换做了一声叹气,听着那一声叹气,我知道他肯定是失望极了。这一声叹气听得我眉头又紧皱了一些,真的很怕让一直看好自己的人失望。

我以为这件事只有我、耿瑆禾与夫子知道,谁知,还是传开了。那些人的唾沫星子都快淹死我了,什么样难听的话都有。

“她犯错了,夫子不仅没惩罚她,甚至连骂人的话都没有一句。真不知她有什么脸面对夫子对她的器重。”

“可不是嘛,而且我听说她很缺钱。”

“这么穷还来读书干嘛,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嘛。”

“听说她日日临摹耿瑆禾的字迹。”

“为甚?就耿瑆禾那字还不如她字迹的。”

“这么明显都不知道?这肯定是对耿瑆禾动了歪心思。”

“就她那副尊容,那惨淡的家世,竟也好意思做这样的白日梦。”

“芋蒙,芋蒙,你在哪里?我找你有急事。”耿瑆禾正风风火火的四处寻我。我不敢面对他,我怕他知道了我的心事,就把我赶走,把我卖了。其实他的上一个梳洗丫头就是因为喜欢他才被他卖了,刚开始我也不知道,后来听别人说才知道。

“你在这里为何不答应我?让我好找。”看着他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心越是慌得很。

“你不要听他们胡说八道。我、我、没有”我说了半天硬是没把话说出来,我要如何昧着良心说不喜欢他,可却没人给我勇气说喜欢他,连我自己都无法劝慰我自己勇敢一些。

“你没有什么?”耿瑆禾一脸懵。

“你要说什么?”实在是没勇气自己说出来,还是打算等他说出来了再承认。

“今日刚好是我们离开耿家来这里求学的第三年,也就是到今年的十二月,我们就可以回耿家了,到时候我便可以向耿酋歌提出要求,让他放了你了。”

原来他多少还是念着我的,可是现实总是喜欢将人从美梦中揪醒。“这样的话,我就可以与栀滢成婚了。”心口喷涌而出一股酸酸的味道。

“可是你与我同岁,一年后你才。。”本想用年龄还小作为借口告诉他不要结婚,在考虑一下,可话说到一半突然发现这根本无法成为一个‘合格’的借口。

“想想就很期待一年以后快点到来,而且,她已经修书回家告知家里人,如果双方家里人都同意的话我们打算这次小假便先定亲。”他一直说个不停,我几乎没怎么听进去,只是半途插了一句话:“为何如此快,虽说已经相识两年,可是你们一年时间都只是点头之交,怎么刚在一起就要成婚?”

“我也不知道,可能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

又过了几日,他就像上次一样兴致冲冲的跑来说是有好消息要与我分享,我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该是你们定亲的消息了吧!”

“你怎么知道?”他一脸的诧异。

“因为我会算命呀。”那硬生生挤出来的笑容,肯定很难看吧。嘴上如此说,心里却完全不这样想:你都写脸上了,看不出来才奇怪吧。

因着他们的年纪还小,双方父母决定先定亲,三年后便举行婚礼。耿酋歌还特意请风水大师专门为他两的定亲择了一个良辰吉日,便是三月后的乞巧节的前夕。

三月时光眨眼间便从眼前溜走,因着他二人的定亲宴邀请了许多同窗好友还有夫子,所以夫子决定给我们放十天的假。定亲日期即近,府里上下都忙了起来。

由于定亲宴需要准备的东西较多,我为了不让自己闲下来胡思乱想便主动请缨要去帮忙。耿瑆禾开始是反对的,他说耿家这么多下人,何时需要我去干那些粗重活?听着这一字一句,我更不想留下,一个劲儿的只想找借口不见他,远离他。最后他只得无奈摆手让我跟着去了。

看门的小童匆忙进门禀告:“少爷,陵宜山的道长前来寻梁芋蒙了。”

“嗯,知道了,请进来吧!”

小童领着那道士进了星河苑,“道长,请入座。”这次陵宜山前来接我回去的是,我最好的伙伴资郡。

“不知道长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小道是前来寻我家小师妹梁芋蒙道姑的!”

“她今日出去了,不在府中。恰逢十日后是在下的定亲宴,道长不若与芋蒙一道参加完宴会再走吧。”

“芋蒙的意思呢?”

“她的意思与我一般,名义上她虽是我的梳洗丫头,可是我们的相处模式与朋友并无二异,所以我想他肯定是愿意参加完宴会再走的。”耿瑆禾的脸上溢着笑,甚是迷人。

“嗯,那好吧。那就叨扰公子了!”

“道长客气了。玉成,送道长去最好的偏房(主人居住的称为主房,客人居住的称为偏房)休息。”

“是,公子。”刚才那个通报的小童便是玉成。

接近傍晚,我才随此次酒宴负责采办的宋云稻长管事回来。(耿府的管事分三个层次,权利最大的便是长管事,只有一位;第二便是副管事,仍是只一位;第三则是管事,有三位。)

听玉成说陵宜山来人寻我,便问了偏房位置直接去找了。来到这里才知道前来寻我的是资郡,看见他,我一下子没忍住便哭了出来。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走过来抱着我,摸摸我的头,好像在说:乖,不哭了。哭了好一会,他才问道:“你是否要等耿公子定亲宴过后才随我回陵宜?”

“我不知道,”

“此言何意?”

“郡哥哥,你可知何为喜欢一个人?”

我这话一问出来,他便好似知道了什么似的:“你莫不是?”我看向他点点了头。刚开始他有一丝喜悦闪过眼底,可很快便被他掩了去,马上转而忧叹道:“你呀你,糊涂。”

“你怎么能说我糊涂呢,难道我们没有喜欢一个人的权利吗?”我红着眼眶问道。

“陵宜山所有人都可以,就是你不可以。”

“就因为师傅要我接他的位吗?”以为把心里的憋屈吼出来就会没事了,想来却是哄人的了。

“你明知若是女弟子接位,必须夫家入赘,可你也知道耿瑆禾的家世,你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么?”

我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反驳,因为我深知我与耿瑆禾无论如何都是没有结果的。空气可怕的安静了,感觉过了好久好久。。。

资郡低着头不再说话,我渐渐的也沉默了,也不哭了。因为我必须知道的是天下所有的人我都可以辜负,独独我师傅我是绝对不能辜负的。可是喜欢一个人岂是我能自己控制的?

“可我明明就是师父捡来的呀,且陵宜山上比我优秀的师兄师弟那么多。”像是赌气似的说出了这句话。

“梁芋蒙,你可知你在说什么?”资郡万没想到我会如此说。

“难道不是吗?明明陵宜山所有弟子中资质最好的当属三师兄!”

“早点休息吧!这事旁人说的再多也仍是无用,只是我还是想劝诫你一句,你最好不要对耿家小公子有什么想法,他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人。”

时间不紧不慢的又过去了一年,想来这个三年结束的日子可真够令人不舍得,为何这一天来的如此快?

今夜因着结束了三年有余的读书时光,且借着耿瑆禾的婚礼之际才把大家都聚在一起不知要多久以后才能再聚在一起,且大家都是天南海北的聚在一起实在是一种缘分,多少都有些不舍,所以打算聚在一起告别一下。

我真的是越来越搞不明白耿瑆禾这个人了,不知这人究竟是冷是热?一般按他那爱凑热闹的性格来说,他应该很乐意参与这次宴会的,可是他竟一口回绝了,还说让我玩的开心些,真真是对他很无奈了。果然男人都是极其难以揣摩的生物。

这次宴会是大家一起凑钱举办的,我一个梳洗丫头哪来的钱,只得把帮耿瑆禾写小结的报酬由扬州小吃改为给我一些碎银子让我有钱去参加宴会了。

不知是因为什么,或是分别的情绪,又或者是因为想念陵宜山了,我竟饮了酒,这是我第一次饮酒,味道辣辣的,喝下去的时候口中还有略微的苦涩。不一会儿,我便醉了,怎么回的耿府也不知。

“你这人不能喝就别喝,非要逞强。”耿瑆禾指着我的脑袋说道。

“你怎么管我这么多?”不知是不是趁着酒劲正大,我第一次正面与耿瑆禾抬杠。

刚刚还是搀扶着我的,听了我这一句,立马就撒了手,突然没了他的支撑加之酒还未醒的完全,我竟一下子摔在了地上。我瞪大了眼睛气鼓鼓的看着他:“你干什么?”

“你这没良心的东西,你见过哪家的主子像我一样这么搀着自家下人?这一跤摔得好,很明显是你的报应来的太快。”

我借着酒劲胆子竟大了起来,我翻起身来,硬是将耿瑆禾压翻在地。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眼前所见,脸涨得通红。

“梁芋蒙,你这是作甚?是不是想死?”我若是清醒的看见他这一张暴怒的脸;估计早就吓得逃之夭夭了吧。

“别动,”我的双颊各一坨红晕,迷离的眼神在他的身上来回扫描,在他的眼睛处停住了;“你的眼睛怎如此好看?我一个女孩子都嫉妒你的眼睛长得这般水灵。”我的手不安分的覆上了他那又长又浓密的睫毛。

“梁芋蒙,你找死。”他拼尽全身的力气摆脱我。

若是平时,我怎么可能能将他按翻在地?今日,不过是因为饮了酒身子自然重了些,加上平日里我本就吃得多,体重算得上是同龄女孩里的佼佼者了。

耿瑆禾废了好大的气力挣脱我后,就去院外叫了几个丫鬟来,将我抬到偏房去睡。这处偏房刚好挨着资郡的房间,且他向来休息的较晚,听见了动静,便出门来看。

“她这是怎么了?”

其中一个丫鬟说道:“芋蒙她醉了。”

“既然醉了,便交由我来照看吧,还劳烦厨房给备碗醒酒汤。”

“好的,资道长,还请稍等。”

“有劳。”吩咐完,资郡便带着我回到了他的房间。

“瑆禾,瑆禾,”我身子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两只手却不停地在空中摆动着。这姿势怎么无论如何看都像是要索抱的节奏呢?

资郡晃了晃我的肩膀,“芋蒙,芋蒙,醒醒。你为何喝这么多酒?”

“耿瑆禾你怎么在这里?我知道你的心里一心一意的只有一个秋栀滢,可你知不知道我的心里也一心一意的只有你一个呀!”我捏着资郡的脸,却叫着耿瑆禾的名字眼睛虽是睁着的,意识却是模糊的。

“梁芋蒙,你果然还是动了不该动的心思,那么便怪不得我了。”资郡一边抚着我的额头,一边为我盖被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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