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1 / 2)
“来人,将梁芋蒙丢出府去,让她在街上行乞三日,你们就在旁边看着,若是她讨到了钱就让她用她讨到的钱吃饭,若是没讨到,就不用让她吃饭了。”耿酋歌面不改色的说道,那边耿瑆禾的脸已然黑成一团线。
“是,”那些人刚要将喝的烂醉的我拖出去,此时的我已经完全睡死过去了。
“你们谁敢动她一下试试?”耿瑆禾的话充满了威胁,那些人一下子都呆在了原地不知到底该如何。
“拖下去。”耿酋歌怒火中烧,吼出来的话竟似有回音。耿瑆禾上前想要阻拦,耿酋歌一把抓住他,“你该知道,她今日落得如此下场都是因为谁,你最好给我好好结婚,否则他要是再出什么事,我可不敢保证。”
“你,”耿瑆禾的眼里不再是那种对什么事都无所谓的事不关己的态度,而是愤怒、仇恨!
最后,婚礼还是继续进行了,众人好像忘了刚刚有个闹场的我一般,继续喝酒、闲聊、阿谀奉承,而我就好像一个笑话一般被众人抛之脑后。
“奶奶的,”从小师父就教育我要讲礼仪,不可随意出口成脏,可是我实在忍不住了。又是一盆从上而下的冷水将我浇醒,就不能换个方式吗?
“起来,开始乞讨吧!”那小厮我认得,那是耿府上下最狗腿的奴才,好像叫做宋宜吧。宋宜踢了我几脚,催促我起来乞讨,我一脸莫名,“为何?”
“你竟还有脸问为何,三少爷的婚礼差点被你搅黄了,老爷大发雷霆,罚你乞讨度日三天,并令我和宋斌看着你。”宋宜一脸不耐烦的解释道。解释完了又踢了我几脚,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在耿府的这些日子简直是我长这么大来,过得最凄惨的日子了。以往是因为耿瑆禾所以觉得自己还可以忍受,且以往又有耿瑆禾护着,也没受多大委屈,而如今。。。
“我好心告诉你,你若是不乞讨,你的晚饭是没有的,想吃饭就自己乞讨。”宋宜双手环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感觉。我受不了了,我感觉自己压抑这么久的情绪要爆发了。
我支着湿漉漉的身子站起来,扬手便给了宋宜一个巴掌,那巴掌下去的时候,心里总算是舒坦了些:“你算什么东西?难道还当自己是主子了?”
然而没有什么战斗力的我,在出了一口气之后的后果就是被宋宜百倍的还了回来。刚开始他打我的时候,还能感觉到疼,后来变渐渐地没了知觉,脸肿的嘴都合不起来了,嘴里浓烈的血腥味实在是令人作呕。
撑着最后一丝清醒的意识恶狠狠的朝着宋宜吐了一口血沫:“宋宜,你最好祈求以后别犯在我手里,要不然今日之仇必报。”我能感觉到宋宜在强撑着尽量让他自己气势不弱下去,可我还是看见他的身形颤了颤。
“我等着你!只是我怕你怕是没这个命了。”气势已经弱了,嘴上就更不能弱了。听完他的废话,我又一次的没了意识。真的是,刚醒过来还没半个时辰便又晕了。
“你别为我不知道你把梁芋蒙叫来婚礼的目的是什么?”耿酋歌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的儿子,现在乖乖的的跪在他眼前的,他最疼爱最不听话的小儿子耿瑆禾,即使是跪着心里也总是不服气的。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阻止我?”果然,只有在耿瑆禾有事相求或者外人跟前他才会叫耿酋歌一声父亲。
“你要是在任由你胡来,我耿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耿酋歌像是被点了火信似的暴怒,在耿瑆禾的眼里,是否一个下人都比他这个爹还要重要,他要什么都依着他,这次却在不可依着他的性子胡来了。
耿瑆禾只是静静地跪着,再不说一句话,再争执也没有任何意义。耿酋歌见他不言语,拉下了面子说道:“你若是想救梁芋蒙那丫头,只要你。。。”耿瑆禾打断了耿酋歌的话:“谁说我要救她?她的生死与我何干?”
“你竟如此无情?我以为她好歹陪了你三年,你会有所变化。”耿酋歌眼里的怒火早已不见,只是一片黑看不出任何喜悦或者悲伤!
“不要总是你以为,你一点也不了解我。我的无情都是您教得好啊!”话毕,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在脸上,他不觉得疼,自从他的母亲去世之后,他便再也不觉得谁对他的好会是发自内心的。
耿瑆禾完全忽略了这一巴掌,起身径直走向门外。
耿酋歌的身形晃了一下,“来人,告诉宜将梁芋蒙送回陵宜山。”
“是。”
“想来他还是怨我,而梁芋蒙终归是无辜的,他还是选择帮她,要不然也不会在这里这么听话的跪了三个时辰。”耿酋歌自言自语道。他一直看着窗外笑,好像窗外有人对着他笑一般。
宋宜听了小厮传来的耿酋歌的命令,嘴上答应着,心里早已动了坏心思。他一定要还拿一巴掌的耻辱,他暗下决心要让我身败名裂,为世人所指才解恨。
而这时的我还是不愿意去乞讨,已经饿了一天半的我,体力实在有些不支,几度晕厥过去。最后还是硬生生的扛了过来,现在肚子的饿觉几乎没有了,那种特别饥饿的感觉早已挺了过去。现在全身上下唯一还能感觉到的应该就是晕吧,感觉自己像一张薄薄的纸片一般,风一吹就不见了。
终于还是绷不住了,这种熟悉的晕眩感,我又一次晕过去了。这一阵应该是我这一辈子晕的最多的一次了吧。
再次醒来在一间很黑暗的茅草房里,莫名的恐惧感袭来,身边没有一个熟悉的人或者事物。这个房子里有的只是灰尘,还有一大股酸臭味。全身传来一阵强烈的酸痛,我低头一看,手脚早已被身子绑的无法动弹,嘴里被塞了布条,无法出声。这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关键是现在还叫不出来。
挣扎了一会,我发现除了浪费力气并没有任何作用,便安静了下来,不再挣扎了。就这样呆呆的坐了一会,门外传来了一阵议论声,知是有人来了,我便又乖乖的躺下,装作我从未醒来的样子。
议论声渐渐地近了些,一听便知那是宋斌的声音,他的声音如同他人一般极其胆小,“我们这样做要是被老爷陵宜山的人知道了怎么办?”
“怕什么,我们只是奉三少爷的命令执行任务,即使出事了,也怪不了我两个奴才。”宋宜笑道。宋宜的笑不知为何听着总觉得瘆的慌,我不自觉的不自觉的抖了抖肩。
“你是说这是三少爷的命令?”宋斌一脸吃惊的看着宋宜。
宋宜故作害怕道:“要不然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擅自做决定啊!”
“可是她还活着,就这样活埋了,是不是有点残忍?”宋斌的眼中流露出与宋宜不一样的东西,那种宋宜没有的叫做善良的东西。
宋宜的脸抽搐了一下,不过并没有被发现,“若我们对她仁慈,谁又来可怜我们?”
“好吧。”宋斌实在很无奈,他虽然极其不愿意做这等伤天害理之事,可是谁让他只是个奴才呢,只是个连自己的命都做不了主的废人。
“什么?活埋?埋谁?我吗?为什么?”一时间之间有太多的问题想不明白,脑子里被各种各样的奇怪问题所堆积着,忽的想起刚刚他们的对话。三少爷的命令,所以他们是遵了耿瑆禾的命令?如果是耿瑆禾我就更想不明白了,邀我去参加婚宴的可是他自己,现如今又这般,究竟是为何?难道是因为我喜欢他?
脑子真的要炸开了,它已然乱成一锅粥了,还是一锅糊了的粥。我闭上眼,某人的脸便习惯性的出现。若不是现在手脚被绑着,要不然真想狠狠的给自己几个耳刮子,不争气的东西,什么时候了却还想着他。胡思乱想了一阵,那两人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突然肚子绞痛起来,疼的直冒细汗,一直在地上滚来滚去。肚子前所未有的饿,我不知道自己这一昏迷是多久过去了,现在看着饥饿的程度,至少饿了一天半了吧。
此时此刻的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在心里哀嚎几句:“我上辈子究竟是做了什么孽?老天竟如此惩罚我?”又过了一会,我连在脑海里默默骂人的精神力都集中不了了,浑浑噩噩的就这么待在一间破茅草屋的角落里。实在饿得不行了,第二日早晨便饿昏过去了。这事若是传出去了,我的一世英名可怎么办?
“在等一会吧,等天在黑一点,我们便动手。”宋宜说道。虽然他比宋斌心狠,也更胆大些,可毕竟也是第一次做这种杀人的勾当,心里总归还是有些害怕的。与平日里不同的是宋斌,他今日似乎有些淡定的不太正常,听见宋宜的话,他竟只是轻飘飘的回了一句:“好。”
晕厥过程中隐约听见有人低声私语,我估计我是被饿醒的。虽说是醒来了,可是头脑却还是不清醒,还是无法集中注意力,意志也是涣散的。
宋宜那崽子往我腿上踢了一脚,下脚可真是重,差点没忍住痛叫了出来。宋斌见状,惊恐道:“万一死了怎么办?毕竟已经两天没有进食了。”宋宜不以为然,嗤笑道:“死了不是更好么?”
“死你奶奶个大腿!”心里默默地诅咒了他家祖宗十八代,可是我现在也只能在心里这样默默地骂,我现在这种情况实在是不容乐观,可是我现在真的还不能有事,我还没找到我父母,还没问问他们为何不要我?还有就算是要死,就不能让我做个饱死鬼吗?如果就这样死了的话,到了地底下也打不过那些恶鬼啊!
这边我在生死边缘徘徊,耿家那边,却将我大闹酒席,导致耿瑆禾与新娘未能顺利成婚的假消息四处散播开来。这次,不仅是江湖,就连一直处于江湖之外的道家兄弟姐妹们也都知道了,且还纷纷以我为耻,作为反面人物教育其他道家弟子。我一直希望未来的有一天,我会闻名于世,现如今真的是实现了只是没想到是以此种方式。
天色已深,路上几乎都没有了行人。宋斌想叫个人帮忙,却被宋宜阻止了,还骂他是不是没脑子,做这种事岂是可以到处宣扬的?他们二人一直以为我还在昏睡,未曾醒过,所以当着我的面也就不避讳什么了,可话又说回来,即使我醒着他们知道我醒着又如何?难道他们还会顾忌一个将死之人?
宋宜将我丢尽了一口不知他从哪里弄来的黑漆棺材里,那棺材几乎是不透气的,不过幸运的是棺尾并未完全盖严,还是可以维持一下呼吸的。他们二人合力将棺材抬到了一辆木车上,不知道为何,总是从棺外飘来一股怪怪的味道,闻了半天也没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味道。都怪现在我的身子太虚弱了,若是平时,什么味道能逃得过我的鼻子。
“这什么车,怎么这么臭?”宋宜抱怨道。
“这是粪车。”宋斌一脸无辜道。
“我让你弄个车来,你就给我弄个粪车?”宋宜实在不不知道该如何与他面前的这位仁兄交流了,脸上写满的不耐烦和厌弃。
“你不说这件事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嘛,如果是辆好车,车不见了肯定会引起比较大的躁动的,但如果是粪车的话,那就不一样了。”宋斌说的头头是道。
“哎呦,不错嘛。这次学聪明了。”宋斌笑了笑,表示了一下他开心的心情。心里却特别嫌弃现在放在他头上的这只手,真的很让他不舒服。宋宜摸宋斌的头的那种感觉就好像主人摸着小狗的感觉似的,宋斌多想甩开那双手,可是宋斌还是咬牙忍受了。
“这原来是辆粪车,”随着我吸入外面的空气越多,这股粪味卞便愈加浓,差点吐了出来,可是两天没有进食的我,哪还有东西可吐?只是干呕,这种感觉太糟糕了,不一会便难受到直冒虚汗,脸红的不行。刚开始还能控制一下动静,后面实在是难受得紧,便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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