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海·尸骨无存（2 / 2）

聚在附近逃出生天的漓邱人放声大骂：“九黎蛮夷不得好死！”引来一阵阵的呼应，震彻废墟。

九黎蛮夷……原来这就是战争么……

钟瑶步履颓丧的回到山洞，此时光头汉子已经醒来，面色及其虚弱。他看到钟瑶，撑起残缺的身子要向钟瑶下跪。

“小兄弟救命之恩，断修永生难忘。”女孩也跟着俯**，已然对钟瑶感恩至极。

“叔叔不可。”钟瑶上前扶住他，看见断修残肢上狰狞的伤口和血污，心痛难耐，“是在下无能。”

断修却不在乎：“我和小女能捡回一条命已是万幸，断了条腿又怕什么。”

三人看着跳动的火苗，陷入静默之中。这场灾难对他们的震撼太大了，于钟瑶而言是窥见天下祸乱的一角，于断修父女而言则是切身经历的鬼门关。

“小兄弟可否告知，这场火究竟是怎么回事？”断修问道，“昨日拜完山，我父女二人太过劳累便在驿站中睡下了，等到醒来周围却已是……”他悔恨的拂面，自己自诩武功过人，却在对环境的危险毫无知觉，还差点害了女儿。

“九黎。”钟瑶正在残破的背篓里找干净的米糕，因此没有注意到父女俩震惊的神色，他将说书人的话复述一遍，虽然他没出过钟山，亦不知如今天下是何境况，可九黎屠戮百姓却是实实在在的发生在眼前，他不由得也燃起了对九黎的怒火。

“九……黎？”断修声音变得嘶哑异常。

“是的。”钟瑶将米糕悬在火堆上烘着，怕太凉伤了女孩的胃。

“不……”女孩突然叫出声，却被父亲捂住嘴，断修在钟瑶抬头之前将面上的惊疑收回。

“九黎……残暴，世人皆知。”断修看向钟瑶，面露凄苦之色，“小女太过口渴，我行动不便，还望小兄弟帮忙接些雨水。”

“叫我钟瑶便可。”钟瑶走出山洞，漓邱邑一片死黑，与白日里人间炼狱形成鲜明的反差，远处偶有一两处灯火，在凄风苦雨中将灭未灭，让钟瑶联想到那些灾难中无处逃身的平民。

还有姜燚……

昨日还向他描绘大好河山的人，如今却死于九黎的屠杀，在火海之中连全尸也未能留下。

祸患之后的漓邱，人人自危，有点家产的带着全家老小逃出山外，只剩下十之三四留在漓邱。钟山也因此人际稀零，每三四日才有些许修仙之人前来问津。

断修和女儿柳息留在漓邱的医馆调养十日，便搭乘离山的车马回去了，临走前断修赠予钟瑶一块铁青的木牌，告诉他若是遇上什么灾祸，便将木牌至于火上灼烧，无论天南海北，断修都会前往相救。

不久之后，山外的商队传来神农二皇子燚死于九黎伏击的消息，炎帝因此怒火攻心，昏厥了一个月才转醒。

秋风吹红满山枫叶之时，神农正式向九黎宣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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