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祝(2 / 2)
见马文才如此模样,她不知不觉也认真起来。
“你看出什么来了?”
“那有没有......”
“有有有。”遥襄挥手打断马文才的问话,无奈地闭了闭眼,在祝家祖上的事迹中搜索出一条勉强和勋臣沾边的事,“开国的时候,族里有人当过兵。”
祝家祖上出了什么人什么事,自然与这块铁牌没有半文钱关系,但她现在只想让马文才赶紧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这......勉强说得通吧。”马文才嘶地吸了口气,将铁牌放回遥襄面前,缓缓道:“此物应该是军中之物。”
“军中之物。”遥襄沉吟。
那青衫男子到底是什么人,一出手竟给了她一件军中之物。
遥襄学着马文才之前的模样,拿起铁牌各种角度端详了一会儿,脑中空空,一无所获。
“军中用它来做什么的?”
“传令调兵,必须两块相合才令行有效。”
这个描述越听越耳熟,遥襄失声道:“那不就是兵符吗?”
那人死皮赖脸抱大腿也要把这东西给她的时候,说得不就是“你拿好这块符”吗。
天呐,能有兵符这种东西的,不是元帅也得是个大将军吧。
“对呀,你看......”马文才指指铁牌上的纹刻,“这是虎首,虎尾想必就画在祝小姐手中的那半块上面。”
闻言,遥襄连忙低头去看,想从一团线条中找出马文才所说得虎首,可直到眼都看花了,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
她抬起头,用一种幽怨的眼神盯住马文才,仿佛在说“别骗我没见过世面,这就是一团乱麻,有个鬼虎首”。
马文才笑笑,从笔架上取下一支描笔,在铁牌上画了几笔,“这种符,没接触过很难看得出来。”
遥襄张张嘴,有些哭笑不得,这个虎首可真是太朦胧了。
不过,追根溯源到这种地步,那她之前的说法是不是过于荒谬了?
有一对完整的兵符,不管是不是废弃不用的,能出现在祝家,还她和“她妹”一人一块,听起来都太扯淡了吧。
也许用不了多久,马文才就能反应过来其中的不妥之处......
但是马文才接下来的话,打消了遥襄的担忧。
“是件极其珍贵的古董,现在各地的兵符多是玉质的,也很少用图纹了,像这种应该是前朝沿袭下来的,开国之初还在用,也可能就是前朝之物。”
每一只军队对应的兵符不同,质地、颜色、形状还有上面的纹刻都有说法。前朝覆灭天下动荡,直到开国之后十几年,仍战事不断,期间生死沉浮,有兵符遗落民间再正常不过了。
况且,祝英台不是说了么,开国前后祝家祖上有人从军,这就没什么异议了。
一整对兵符啊,他马家祖上怎地就没有这种好运。
“此物就是当做传家宝也不为过,你可要好好保存呀,英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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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马文才同宿的日子没有想象中的腥风血雨,两人各怀心思,对对方都非常客气。
自遥襄重回书院那一日之后,两人之间就再出现过那种相对而坐的交流,早上偶尔同去学堂,晚上不是一个睡了另一个才回来,就是一个回来另一个已经睡了。
正值花开时节,遥襄晚上经常跑去后山的花海修炼,走的时候马文才还没回房,午夜回来要么对面的床帐已经放下,要么就是她睡下直到天快亮了才能听到马文才回来的脚步声。
马文才整日行色匆匆心事重重,遥襄想问,又嘴硬不想让马文才产生她关心他的误解,就这样默默留意着,直到有一天......
午夜,她从后山归来,神清气爽,回到房间静坐良久仍没有困意,整个人异常精神。
她鼻子动了动,目光缓缓扫了一圈最终停在了落下的床帐上。
马文才回来了,听呼吸应该装睡装得挺辛苦的。
幽暗的室内,遥襄坐在桌前托腮,看着那床帐似笑非笑。半晌,她起身背着手一步步走到马文才的床前,没有放轻手脚。
“马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遥襄的声音极轻,还带着些许调皮捣蛋的坏笑。
“这么晚了还不快去睡。”马文才语调冷冽,像是在训斥遥襄。
“何尝不想入梦享清福,只是......”遥襄一把拨开床帐,十分干脆地在床沿坐下,悠悠叹道:“马兄你让我好生为难啊。”
“你!”马文才眼睁睁看着遥襄分帐落坐一气呵成,想要起身却只能生生忍住。
马文才身上裹得被子,从脖子到脚严严实实。遥襄慢悠悠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了几遍,然后语气十分嫌弃地“啧”了一声。
“你伤得这么重,我要是还袖手旁观,那可真是太无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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