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战国(1 / 2)
信长说得荒谬, 本来是不会有人当真的, 可胜赖这样一本正经地反驳, 到让人感觉十分好笑。
笑声中,遥襄低头瞅瞅腰腹,今日赴宴她没有带胜赖送她的那把胁差, 带来了也会被收走。但她现在有些后悔,后悔没有随身带一样便于伪装又趁手的兵器。那么此时织田信长极有可能已经冲上云霄做鸟了。
“主君好主意。”遥襄赶在众人笑声的尾巴, 笑盈盈地开口了, “以后有机会,妾身一定试试。”
话音落定,又是满是寂静。
试试?
试试什么?
试试暴力对待武田胜赖,还是成为一个打男人的女人?
小河夫人......当得起“诡谲”二字了。
织田信长像是咬到舌头一般,梗着脖子呆坐半晌, 斋藤夫人掩唇偷笑。
上一次就踢到木板,嘴上说不疼不痒, 实际上在意得很, 没看直叫人家小河夫人“恶女”么,这回更是撞上铁板, 可算遇到对手喽。
信长风浪见多了, 可遥襄这股妖风也是第一次见, 不过这没有让他打退堂鼓。
他突兀地笑了两声, 端起酒碟冲遥襄致意, 然后“喝掉”根本没有酒的空酒碟。
遥襄现给自己倒了碟酒, 朝信长的方向轻轻一抬头, 一口饮尽。回应得相当大气,至于心里大不大气,旁人就无从得知了。
事已至此,也该告一段落了吧?这是许多人发自内心想说的话,可是织田信长这个主君根本没有就这么算了的意思。
“小河夫人。”信长脸上写满正经,郑重其事地说了四个字,“女中豪杰。”
听起来好像是在夸她,遥襄抽抽嘴角。
可结合前后情境,夸她,才怪。
遥襄不接招,信长也不在意,自顾自地往下说。
“小河夫人在甲斐素有贤良美名,我请胜赖君携你一同来安土,也是为了一睹夫人风采。”
胜赖要忍不住了,信长越过他与遥襄说个不停,他按耐许久了。
有什么事冲他来,总纠缠他妻子是什么意思。
目光与胜赖短暂交错,遥襄无声地告诉胜赖,此事无需他插手。
“主君说笑了,妾身哪有什么贤良的美名。”
有信长这张嘴,这顿饭过后她不知要从甲斐来的恶女变成什么妖魔鬼怪。
“小河夫人谦虚,你亲自下地抢收稻子,为家族劳心劳力广为人知,如何不是美名。”
遥襄心念一动,摇头说:“生活所迫而已。”
信长一愣,就连胜赖和信胜也诧异地看过来。
“此话怎讲?”信长问。
遥襄摊摊手,“那时候已经没有余粮了,地里的人手又远远不够,想吃饭就得自己下去割。”
众人面面相觑,不是没有大名过过这种仓库见底的苦日子,别说收割,就是亲自下地耕种过得都大有人在,遥襄平平淡淡一句话勾起不少人的回忆。
而信长的注意则全程都在“那时候已经没有余粮了”这句话上。
原来那个时候武田已经快要挺不住了,早知如此,策略上就该更强硬一点,现在知道反倒成了遗憾。
“即便如此也是非常难得,今后女子之德行都要向小河夫人看齐了。”斋藤夫人赞了一句,便话锋一转,说到了别处去,“我记得你说过想去城下町看一看,怎样,去过了吗?”
“去过了......”
信长突然插嘴,“安土城与新府城比,如何?”
遥襄心里对哪里都要插一杠子的信长有些嫌弃,但神情依旧温和,她不假思索地回答,“当然是安土城的城下町更加繁华,新府城的商市远不及此地。”
“我问得是,安土城和新府城比,你,更喜欢哪个?”信长饶有兴致地看着遥襄,拇指指腹不断摸索酒碟的边沿。
斋藤夫人顿时对丈夫投去探究的目光,眼神中隐隐带着一丝不满。而胜赖,盘坐的大腿瞬间绷紧,衣衫下是手臂更是青筋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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