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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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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前世对世子痴心一片,哪知他虚情假意,虽娶了她却诸多不满。新婚之夜与玉娟欢好,未及三月便贬她为妾,她后来更是历尽折辱,死得不明不白。

“莺莺,莺莺,你可想好了?”

许是见莺莺许久没有回话,神色恍惚,王夫人言,“那成国公府真真不是个好去处...…”

王王夫人示意莺莺附耳过来,“听闻那成国公当年是个痴情种,独独与那小妾育有一子,从小作为嫡子养在成国公夫人名下,又当了世子!”

“原本事情也就了了,谁知成国公夫人前几年老蚌含珠生了个带把儿的,这下可好,府里一下子闹翻了天,乱得很……”

稍一顿首,又撇撇嘴,“那成国公世子也顶顶是个混球儿,满京城谁人不知?偷鸡摸狗,无恶不作,当真京城一霸!”

莺莺心里一愣,前世她可曾听到过这般话语?凝神深思,是了,不一样了!

她放下手中玉镯,轻轻抽噎一声,却拼命忍着泪水,“夫人坦言相告,莺莺感激不尽,他日若有所求,莺莺必万死不辞。”

她昂起头颅,眉毛向上扬了扬,显出几丝决意,“实不相瞒,莺莺昨夜梦中得遇先人指点……今日得以醒悟,我欲辞了这媒约...”

彼时佛道盛行,神鬼之说深入人心,莺莺此言可算寻了缘故毁婚。

只是正值多事之秋,大衍人口不盛,边境夷狄林立,战事吃紧,故有律法,备案姻亲但有不行者,虽属理,杖三十;触及宗室及公侯者,杖五十。

王夫人脸色变了又变,先是欣慰于莺莺触到她心坎上的话儿,又生了满心寒意。

单单抛开那徒刑不谈,哪怕是身体健壮的七尺男儿经五十杖打也得去了半条命,更别提她这绫罗绸缎,珠钗玉环娇养出来的故人之女了。

况且,昌平侯府罪及全家,除外嫁女可躲过一劫,女眷……

王夫人张了张嘴,却吐不出哪怕一个字。好半响才哑了嗓音,犹疑地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不若拿银两上下打点?只是侯府...”

她自然是心疼这大笔银子,可对莺莺,她打心眼里喜欢得紧,也着实不忍她入了那火海。

闻言,莺莺眼眶理打转的泪水终于忍不住了,她垂下了眼睛,声音里却自有一股坚韧。

“我自是知道的,夫人心善,莺莺心领却不愿。大衍律法,合该如此。天不怜我,劳烦夫人素布裹尸;天若允我,自此一别腌臜事。”

王夫人眼泪止不住地奔涌而出,她扭过头,拿了系在腰侧的手帕轻拭眼角,艰难开口:“好...我应了。”

她抬眼望去,才发现当初那个尚且稚嫩的小姑娘已经完全长开了。

这般样貌,这般品性,越看,她越生欢喜,泪也愈发苦涩。她竟忍不住生出一个不合时宜的念头来:“莺莺,可愿作我的养女?”

她一辈子就早年得了一个女儿,短命得很。初见莺莺就觉得她那囡囡长大后合该是这个样子。

莺莺止住了泪,她小手轻移,拉住坊主的手贴到她的手心上,嫩黄色的广袖起起落落,划了一个弧度又落了下来,像极了她复杂的人心绪。

她柔柔地唤道:“好,母亲...”苍天有眼让她重来一次,她却贪心地想要再得一次恩典。

王夫人慌慌张张,越发失了从容,“好!阿娘甚是开心,囡囡...”语不成句,忧喜交集。

“莺莺从前诸多不懂事,罔顾母亲苦心,此一行或凶多吉少,只我贪极了娘亲的呵护,原是莺莺自私...”莺莺温声细语,愧疚极了。

王夫人心里一颤,又擦了擦眼角的湿意,忙打断道,“哪有的事?”

她又强打起精神,宽慰道:“谁人不知顾氏莺莺国色天香,阿娘定为你一门姻亲!”

怕触及莺莺伤心事,她没说再寻得如意郎君。况且,这亲事必须尽快定下来,否则……

莺莺并没有听出王夫人的言外之意。怕夫人难过,她缓了心情,半开玩笑道,“自是如此,待那时阿娘一定会苦恼选谁家少年郎才配得上我...”

莺莺到底不是这等张扬的性子,说到最后羞意已悄悄从耳后爬上了白净的脸颊,又张牙舞爪地覆盖了修长的脖颈。

王夫人被少女这难得的娇俏逗乐了,母女两相视而望,又哭又笑。

只是说到这五陵年少,王夫人内心一动,不由想起那位天潢贵胄。

透过泪眼,她仔细瞧了瞧莺莺的脸色,小心翼翼试探问:“那位爷呢?可要知会一声?你知,他可是...”她用手状似无意地指了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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