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骨(2 / 2)
莺莺脸上添了几分不服气,又着重强调道:“这茶啊,刚刚入口有些微苦涩,然而时间一长便有了甜味儿。且它延年益寿,静心养神,活化气血,端是顶好的东西。”
他这才把目光投到莺莺身上,看见她微鼓起颊,就想到了他第一次见她的样子。也是这般心虚至极,又不愿输了阵仗,便信口开河扯了些鬼话。
他以为这是个胆大的,没想到这人却跟个纸老虎一戳就破,怕他算账竟跑到她阿兄的背后狐假虎威去了。
许是时也命也,她怕极了他,偏生不愿借他的势。
可他天生反骨。
郁梁眼光一敛,声音淡淡:“你既退了婚,可想好几日后官府一行?”这话里藏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期望。
他移开视线,打量着四周的环境。除了待客用具错落有致,精致典雅,其余闲置或多或少有些缺口破损,屋内空间分明不大,却也显得分外空旷。
郁梁语气平平,听在莺莺耳里却带着股嘲讽:“你当昌平侯府还是昔日那般盛势?妒你恨你的又岂会良善,放你一马?”
“罪及女眷,你就不怕……”
这话说出来,就仿佛尖刀一般直直插在她的心脏。莺莺耷拉着脑袋,面色苍白,却暗自强撑着:“皆有定数,且京城主管此类的王大人向来清正廉明,为人称道。”
郁梁嗤笑,话里讽意格外明显:“你那父亲和兄长呢?”
父亲和阿兄?
莺莺惊异万分,不自觉脱口而出:“怎会与他们有关?他们不是尚在监寺……”
这话被硬生生地截断了,那人愈发冷厉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昨夜他们被被皇帝换了处地方暗中扣押。”
陛下为何要如此做?
疑虑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却被焦急压了下去。莺莺豁然抬起头来,顾不得语气里的质问:“你如何得知?他在哪儿?陛下为何要这般欺瞒天下?”
郁梁不露声色,也没计较莺莺的不敬。他接过话题,却避开不答,对莺莺发问:“本王且问你,你可调查得清?又真能救得了你阿兄?你不怕?”
莺莺没有回话,心头渐渐蒙上了一层迷雾。她喃喃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如何才能救得了他们?
莺莺目光黯淡,杏眸里点点晶莹若隐若现,惹人怜爱。不知怎的,她腿一软竟差点儿倒了下去。
郁梁不动声色地接住了她,眼睛里划过一丝流光,又深深隐藏在眸底。
他一手环住她的纤腰,另一只大掌捏了捏她的手,灼热的大手带了点强势的意味。
莺莺耳后发烫,她眼皮轻颤,指尖动了动。
郁梁低头,便见她睫毛微微抖着,娇嫩动人的脸蛋儿不复方才明艳。她嘴唇微动,慢慢地道:“殿下何意?”
郁梁手上使了点劲儿,眼神露出了点隐匿得很好的危险,他一字一顿,颇有深意地问:“莺莺深得我心,又这般聪明,定能猜得出来,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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