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2 / 2)
郁梁摆摆手,看也不看她一眼,沉声吩咐道:“去王府寻秦郎中,将他带来为你家小姐诊治。”说着,取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作为凭证给了浅碧。
浅碧欲言又止,为难地看了眼她家姑娘,府里唯粗使二人,近身侍候的丫鬟只剩下她一个了,这外衣……
郁梁手上动作不停,面上却染了薄怒:“还不快去!耽误了你家小姐的病情,本王拿你是问!”
浅碧低了头喏喏应答,忙拿了凭证去寻那郎中。
内屋里只剩下莺莺与郁梁二人相对了。
红烛燃尽,光晕明明暗暗,香炉里的烟袅袅升起到半空中,在空气里飘散着,混着清淡的药香,一时无比安心。
莺莺晃了晃脑袋,还是迷迷糊糊得,她勉强带着歉意说:“失礼了,方才不知莺莺可曾说了什么?但愿未曾冒犯到殿下。”
话里清淡,但她的心却暗自吊在了嗓子眼里,唯恐自己透露出重生的秘辛。不知怎的,她总觉得这事儿要紧得很,好像说出去后就会失去什么似的。
郁梁目光中闪过一丝流光,勾了勾唇。他淡淡地答道:“没什么。”
莺莺松了一口气,见郁梁直直盯着她,有些尴尬,她故作平静地说:“这天气当真是无常,明明春深三月,却兀地下起了雪。”
她屈起手臂撑在床沿,宽松的袖子滑落露出一截玉臂。郁梁看着那小臂微微发颤,心头一热。
莺莺用力直起身子后,软了声音,“许是莺莺体弱,今日烦扰殿下多时,颇感愧疚。”
“本王做的事,无需他人置庸。”他甩袖而起,不屑之意溢于言表。
莺莺急急接了他的话:“殿下尽心照顾,莺莺心喜万分,只是……唯恐殿下劳累过度。”
“怕惹怒了本王,那世子受到责怪?”他旧事重提。到底是不信,他八岁与她相遇,眼睁睁地看着她追着那人四年。
她这般倔,又怎会轻易舍了他?
莺莺看着他,这人怎么这么老拿着世子说事儿……她眨着乌黑的眸子,仗着生病,故意跟他对着干:“我怎样才能惹怒你?”
郁梁愕然,目光里闪过一丝讶意,又被眉间刻意漫上的冷霜覆盖,只有他知,心底的防线早已一退再退。
他冷哼一声,又问:“怕本王不救你那好兄长?故意讨本王欢心,嗯?”
莺莺敏感地察觉到他的退让,越发肆无忌惮:“讨好到了吗?”
她整个人都趴到了郁梁身上,似是着迷于他身上的凉意,又在他耳边吐气如兰:“殿下,莺莺这般,你心中可欢喜?”
郁梁只觉得一股热意在小腹翻滚,他素来不近女色,唯有她,挑得起他的□□,让他想将她压在身下好生疼宠,让她落泪,让她低吟。
既挑起他压抑许久的疯狂,又得他如此偏爱,那□□合该她受着。
郁梁心中灼热,面上就带了几分邪肆。这人生得一副好模样,常人这般只会惹人不喜,到了他身上端是风流潇洒,让人脸红心跳。
郁梁用手摸了摸莺莺的额头,果然有些发热,怪道如此放肆。若她平日也这般坦诚,他命早就给了她。
他轻笑,几天眼底若有若无的阴云总算退散了。
趴在他身上昏昏欲睡的莺莺扇了扇手,想要打飞这嗡嗡的虫子,无果。
还没等她皱眉,就听到模糊不清的声音传来:“好不好?”
“闭嘴,我要睡觉。”她嘟囔着。
声音越发蛊惑,“娇娇答应了,本王就不说了,好不好?”
警惕在脑海中一划而过,还是输给了睡意,她不耐烦地点了点头,直到耳边重归寂静,才沉沉睡去。
“可别说话不算话啊,小骗子……”声音沉沉,很快消散在死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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