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平君(1 / 2)
行至梁国疆界,扎营驻防,两军始交战,擂鼓震响中,羽檄交驰,国师立于高台之上,凝视着台下攒动的军队。
梁军排一字长蛇阵,阵头与侧翼皆有骑兵冲锋,盾挡于前,拦住齐军的进攻。
而齐叛则是领军呈八卦阵状,意图从两军两翼破开一道口来。
梁军阵尾则是布置步兵,中部则由弓箭手向齐军射击,再一层有步兵以及数名小卒举□□御敌,左右持长剑以击之,妄图散乱八卦阵,队形骤变,长蛇吐信而兵刃骤发,冲散了阵营,见重重列队中簇拥着一人,眉眼依稀,而手持千机弩,射无虚发,正是该阵的蛇信,亦是突破之口。
楚淹面色一凝,而令军士通传下去,自两翼进攻以敲打蛇腹部。
列队随其阵型变化而动,齐军冲锋的将领挥鞭以过,而阵尾朝其鞭来,避之不及,任是如何也突破不了层层的妨碍。
齐叛居于八卦阵主阵的中央,周遭一众将士随其冲锋陷阵。
楚淹拿起短弓,瞄准梁军行列的中央手执千机弩的那个身影,马蹄嘶鸣间指尖朝下,风声响动中对着那个团簇的身影拉开短弓,底下的军队阵队有破开的迹象,随着指腹力度的加大,他额上浸了层薄汗。
弓箭出鞘的那一霎那,那个人忽然缓缓转过头来,霎时看清了梁军簇拥的那个人的眉目,楚淹陡然失声:“杜义纵。”
那个身影纹丝不动,而目光触及楚淹时,方缓缓笑了,那颊边两颗小痣若流光溢彩。
齐叛往声音之处看去,方察觉到一些不对劲,才觉两人是旧识。
杜义纵却不动,他可以是躲开那支箭的,却任凭飞来之箭刺向右肩,而血色迸溅。
眼见着梁军似乎是大乱,而灵蛇阵法骤破,梁军鸣鼓之声微弱,而其兵以其列队往后退去。
楚淹与齐叛于战车之上,唯见将军的神色凝重。
领兵的一个将领问道:“军师大人,我将是否要乘胜追击。”
楚淹恐是陷阱,若跟随不免落入圈套:“不可,若是梁军所设陷阱,追击残兵恐落入敌人陷阱,不如先安营扎寨,观其风向如何。”
身边靠得较近小士兵问:“那如果不是陷阱,我军可就失去这么一个好机会。”
齐叛看向远郊的一片烽火,引马掉头:“涣清,你带领奇兵先行一步,绕至梁军后方突袭,小范-”
一旁的小士兵应声而出。
“带领一支八千骑兵掩护军师。”
小范:“是!殿下。”
楚淹回头看了齐叛一眼,年轻的将军神色不变,掌心所持银剑映出眉目如锋。涣清正是楚淹的字,他移开目:“臣遵命。”
就由齐二领兵去前线追击逃溃的梁军,而楚淹与名小将则是各领一路兵自两翼包抄向梁军。
前几个冲锋的骑兵踏马朝前,掌心手持的刀刃寒如铁,只是一霎那便割下了落于军队之后的一个梁人士兵头颅,被溅了一盔甲的鲜血:“将军,这里。”
那几个随行的梁国士兵来不及去看同伴的死相,踉踉跄跄地往前跑,一溜烟钻入前方。
是一片林间,散光自葱茏树木间打下一片,齐叛猛然攥紧缰绳,而马步慢慢停下,他抬眼手语朝指挥员,而令全军停步以待。
前方的军队尚未收到军报,却已深陷入一个泥潭,而马蹄动弹不得,被迫弃马。
齐叛竖耳以听,鹤唳莺啼间隐隐窸窣响动,只是那一霎,波澜骤起。
他猛然睁眼,那一箭射向前空,林间的一阵风声呼啸中,一颗头颅骤跌,滚于地上。
外圈包围的梁国将士朝他们一步步围了过来,各手执一盾矛,朝他们一步步逼近。
周遭的几个战士心里一紧,而看向林间渐渐逼近的梁军,不免一窒:“殿下,大事不好,我们被包围了。”
齐叛抬头,自周遭逡巡一周,握着剑的手慢慢紧了:“如今只能等军师带奇兵而来,你我在此,殊死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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