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2 / 2）

“你听我的。”

“唉，先洗盘子，然后后面的碗就可以一层一层落上去了。”

“错了！——要先洗杯子呀。”清歌怨毒地看着水池边的杯子，又听母亲说：“杯子里面没有油，也干净，所以要先洗。”

“哦，好的好的，记着了。你去看电视吧，我马上就洗好了。”

“我看着你洗。”

“……”

宋清歌欲哭无泪的看着母亲笑盈盈圆滚滚的小身子，心里后悔死了。

“以前我没时间教你做饭做家务，现在你要多看看。”

那也不用连洗碗都教吧，我都17岁了！

下午两人坐在桌前边看电视边包饺子时：

“饺子你不要怕它会粘着，都往紧放，你看你这一案板才能放多少个？像我这样，看——”

“你的这个放到锅里就漏了，你别怕捏碎，边边上沾点饺子馅水，这样，”母亲把身子凑到清歌旁边：“一捏——就紧了。”

“唉，我休息会儿再捏。”

直到饮雪来找她时，还被母亲拉着教学。

宋清歌想明白了，在父母眼里无论你多大，都很小学生一样的，比如明明简单的扫个地、刷个碗、包个饺子，这种小学生都会做的家务，她可以给你手把手教到每一个步骤。

清歌痛并快乐着，她喜欢和母亲呆在一起，哪怕她们一个坐在沙发这头，一个坐到那头，一个在打游戏，一个在看《法律讲堂》，也是让她很满足觉得很幸福的事，虽然觉得母亲教学步骤繁琐，细致到极致，心里觉得不可思议，可是看到母亲含笑的眼睛和嘴巴，也愿意很听话的一一去做。

她和饮雪躺倒自己的小房间时，觉得灵魂终于回归。

“我要不要去看看我哥？”

清歌翻身观察饮雪的表情，“那要不我和你一起吧，他一个人在那里过年不回来肯定很孤单，咱们30号去吧，给他个惊喜。”

“真要去吗？”

“去呗，反正离得也不远，咱们也没事干。”

傲霜不知道什么想法，和他爸吵架后一个人去乌苏打工了，过年也不准备回来。

饮雪垂着眼睛，“唉，其实我也想去打工……可是在家这边还是要每天回家，去别的地方我又一个人都不认识。”

“你别这样想了！你每天就来我家，在我家住上大半个月，再回家待几天，然后再来我家，反正我这也没人，你和姚眉来了更热闹！”

“我希望一年压缩成一天，直接跳到我25岁，青春什么的，也不想要了。”

“嗯。我以前也想，一夜之间就成为一个非常厉害的人，可是日子要天一天过去，要等太阳爬起来等它慢慢划到西面，有一堆力不能及的事情摆在前面。这些都是没办法改变的，你能做的就是忍、躲避，放心吧，这些总有一天会成为历史，你会成为主宰自己生活的船长。”

饮雪忧愁的眼睛盯着窗外，她就像南方烟雨里雾蒙蒙的女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