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1 / 2）

“姚眉！过年啦！”

“呜呜——我来啦！”

宋清歌和章饮雪故意站在姚眉家的院子里朝着她的房间喊，“哎，姚眉她爸妈会不会说咱们？”

“没事儿，我之前也这样喊过，姚眉——”

她们看着姚眉从门里跑出来，毛茸茸的紫色外套衬得她晶莹的脸蛋，真是楚楚动人。

“你怎么这么漂亮。”清歌说着朝房门口看了一眼。

“没办法。”姚眉十分歉意地做了一个sorry的表情。

“滚吧。”

“咱们现在去吗？”

“先去吃饭吧，我好久没吃米粉了，真怀疑米粉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毒啊，我感觉我上瘾了，三天不吃就馋。”

“我也这么觉得。”

一大清早街上基本没什么人，好在即使春节期间饭店也是开着的，整个店里只有她们三个人和矮矮胖胖的老板夫妇。

“三个鸡肉米粉中辣微甜！”

没错，她们口味相同，都喜欢吃鸡肉类的，辣的嘴麻的米粉加上白糖吃起来简直不要太爽！虽然一直难以理解甜和辣混在一起为什么有这种惊艳效果。也是佩服中国人民的美食智慧。

空荡荡的店里回响着五月天的《洁癖》，那是2014年的第一天，宋清歌脑子里有时突然会冒出来以前生活的片段，十年后她回忆起来当天的场景，发现每个人的面貌那么模糊，好像沙子似的，风把它的形状吹散了。

清歌一边翻着从店里架子上拿过来的杂志，一边竖耳听着音乐，风从门口吹进来，带着寒气，白色的桌前的水冒着热气，姚眉坐在对面玩着手机，她一直不懂手机到底有什么吸引力，能拉去姚眉一半的注意力。

对此她很不开心。

饮雪坐在她旁边盯着书的另一半看。

无论姚眉多利落的性格，只要和清歌饮雪吃饭，无论是面条还是火锅，起码也要吃一个半小时，清歌细心的把碗里的所有碎辣椒捡出来，慢腾腾地一根一根送到嘴里，吃两口停下来看看旁边的杂志，再和其他两个人说说话，硬是吃到店里陆陆续续挤满了人。

吃完饭去附近超市买了一些水果零食去找章傲霜。

“姚眉你竟然会开车，真想不到。”

“这有什么，我高一暑假考的，清歌你妈不是也让你高三一毕业就考吗？”

“我？我才不考呢，考了我也买不起车啊，等我买到的起时也早忘了怎么开了。”

“你可以开我的啊。”

“你这么好？”

“这不是显而易见吗？”

乌苏的街上隔五十米一个乞丐，清歌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震惊到，新疆的冬天一般零下二十几度，他们大多数跪坐到地上，有的没有腿，有的没有胳膊，层层叠叠的灰黑色衣服粘着土，他们望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有的面无表情，有的伸伸拿着碗的胳膊。

有一个和她们差不多大的女孩跪在地上一直低着头，她前面放着一块纸板，黑色笔迹写着：“各位好心人帮帮我，出来上学回家车费被偷了，请帮帮忙。”

饮雪正要下去把身上的零钱送给过去，姚眉赶紧喊住她。

“你看她多可怜。”

“我觉着你比较可怜吧。”

“什么？”饮雪敏感的眼睛立刻暗淡下来，清歌看向姚眉。

“我说你的大脑才是可怜哪。她如果学费丢了最应该的是给他爸妈打电话，光靠路人给她这样凑估计要凑到下学期开学，她都大学生了这都想不到啊，还用你可怜，所以肯定是个骗子啦。”

“如果她害怕打电话回家她爸妈要骂她打她呢？”

“那也不可能跪在这的，新疆这地方虽然落后，但只要你真的想挣钱，不可能挣不到的，你哥就能去饭店打工，她为什么不可以，现在饭店都是包吃包住，踏踏实实干一个月就能挣到她来回车费了。”

清歌觉得姚眉有时候真是清醒的不合群。

“还要去送啊？好吧好吧，那把我的零钱也拿过去吧。”

她们看着饮雪跑到那女孩面前把钱匆匆给她，还说了一句什么。

“你刚才跟她说什么？”

“我说叫她别在跪了，膝盖不值钱，不如去旁边的饭店挣。”

“啊呀，对呀！”姚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