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剑：露馅儿（2 / 2）

“什么事？”

“听说你和五绝之一的毒医燕汐清是非常好的朋友？”凤玉楼缓缓说道。

李惜花心下微讶：“你受伤了？”

“不是我。”凤玉楼对此显然不欲多言，于是话题转开，说道：“燕汐清脾性古怪，一年只医一人，非重伤濒死不医，我想让他帮我救一个人。只要你们帮我医好他，无论你有什么要求，我都可以答应你。”

李惜花摇了摇头：“那如果我让你收手呢？”

凤玉楼沉默片刻，冷冷说道：“五年前的血债总要有人为此负责，那些死去之人的亡魂也只有用仇人的鲜血祭奠，才能得以安息。”

他话音一转，又道：“不过你放心，我现在对一统江湖没什么兴趣，只要你遵守玉皇顶之约，你的正道朋友们，我一个也不会碰。”

李惜花叹气：“何必一定要走到如此地步？”

嗤笑一声，凤玉楼说道：“我没有你那份洒脱。”

“我……”李惜花心中苦涩，欲言又止。

“你能忘，我却忘不了。”

凤玉楼迎风而立，一袭白衣仿佛被夜色吞噬，早已沾满了浓墨。

“那些人为了得到森罗万象功所犯下的罪，那些残肢断骸与鲜血，即使过去这么多年，仍时常出现在我的梦中。”

李惜花何尝不是如此，但他只能叹气。

一时间，谁都没有再说话，四周的气氛凝滞而沉缓，令人胸口闷得厉害。

玄霄冷眼旁观着这一切，有些摸不准凤玉楼的用意。如果这人知道自己的身份，而且千重阁内乱又与赤魔宫脱不了干系，他们不应该避开自己吗？何必要多此一举，将自己“劫持”上来，看这一出戏？

在场三人各怀心思，谁都不曾出言打破这份沉默。

天边轻云蔽月，失去了清辉照耀的大地陷入一片黑暗。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李惜花抬头望向远处街市上的灯火，眼神渐渐悠远。

“罢了，我本来也没有资格再过问这些事，总之你自己珍重。”

他垂眸：“至于燕兄，我估计帮不到你，但是有个人能帮你。”

凤玉楼立刻问道：“谁？”

“同为五绝之一的魏端。”

李惜花斟酌了一下用词，但想着想着竟忽然微微笑了起来：“以前不觉得，可现在回想起来，或许两年前燕兄就开始追求小端了，如果是小端的要求，燕兄不会不答应的。”

对于李惜花的这一番话，凤玉楼倒是颇为意外，没想到毒医和神偷竟然还有一腿？不过能救子楚，无论怎样都行。

这一次，他真心实意地说道：“多谢。”

李惜花点了下头算作回答，转过身来，却听身侧的人说道：“你笑什么？”

李惜花清咳了一声，小声道：“突然发觉我身边原来有这么多断袖的吗？”

凤玉楼：“……”

玄霄：“……”

原本凝重的气氛顿时被李惜花的这句话搞得烟消云散。

玄霄冷冷道：“你说谁是断袖？”

李惜花微笑，积极认错：“我是断袖。”

目光往凤玉楼那边瞥了一下，玄霄沉声道：“你似乎瞒了我很多东西。”

这下躲不过去了，李惜花只得尴尬地又咳嗽了几声，说道：“屋顶风大，我们下去再说。”

凤玉楼望着他两人，眼底掠过一丝笑意，然而就在他也准备回萧子楚身边的时后，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来。

“对了，刚才看见你们在问这儿的老鸨有关玉无瑕的事，劝你们还是别白费力气了，暖烟楼幕后的老板是江湖上人称穿花雨剑的杨紫馨，也就是司徒炎的续弦夫人。”

说完，他也不管李惜花是什么反应，施展轻功，自檐角翩然跃下，打算从外面的窗户回到原来的包厢，把萧子楚接走。

而就在玄霄以为人已经走了的时候，一道声音从远处凝音成束，敛入他耳中。

“我这个师兄长这么大，就见他怕过一样东西，那就是……”

玄霄听罢一呆，然后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李惜花一把抱住，飞下天窗。

“……”

这句话带给他的震惊，让他就连落地后也根本没心思计较李惜花刚才抱他用的是什么姿势。现在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原来堂堂琴皇居然怕这种东西？

简直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