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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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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楼是专门给纪念的,楼梯左侧原本是间多功能房,他住进来前改成了放映室,联通最外侧露台,纪念以前经常半夜看完电影就去那里躺着吹风数星星。结果被陆乾海抓到熬夜,他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卖可怜,保证再三才放过了。

楼梯右侧两个房间打通了,成了纪念的专属画室,成日锁着门,连陆乾海也不能进。他画起画来就废寝忘食,甚至听不到敲门声。陆乾海拿他没办法,定了三餐必须按时吃的规矩,又请了几个厨师变着花样给他做吃的,才慢慢养好他的胃。

纪念在画室闭关时,通常都是在画陆乾海。他对着画板,一层层往上铺颜料,男人俊郎的眉眼逐渐显露。他学油画,也喜欢油画。绘制过程仿佛在擦一面结霜的玻璃,要有耐心,有温度,才能窥见情人的脸。

纪念在画画上有天赋,再加上苦学多年,画得当然栩栩如生,有时候他放下笔,自己都忍不住想贴上去抱一抱。然而等出门见到了陆乾海本人,又想跑回去一把火把那些全烧了。

他始终画不出陆乾海那双深邃眼睛的千万分之一。

纪念此时画累了,不嫌脏地咬住笔杆,左右手叠在一起转了转手腕,似乎还能听见“咔咔”声响。陆乾海皱了皱眉,放下文件,走过来取下他齿间的笔放回架子上,拿过他右手揉了揉。

纪念反手握住,一双眼睛闪着碎光,直勾勾盯着陆乾海,等着他望过来:“我想画裸的。”

陆乾海的视线只和他相擦一秒,又落回手里:“画室有人体模特。”

“这能一样吗?”纪念撇撇嘴,不满道:“谁都比不上你。”

陆乾海面不改色转了话题:“手疼不疼?”又抬眼止住他开口,“说实话。”

纪念看着他严肃的表情,如实道:“有点疼。”

陆乾海拿过手机拨了个电话,叫医生来一趟。

“怎么了?”纪念翻动手腕,左看右看也没发现什么异常。陆乾海一贯宠他,大事小事都很放在心上,纪念觉得这一次可能也是小题大做。

“腱鞘囊肿。”陆乾海拧着眉弯了弯他的腕关节,拇指摩挲着鼓起来的小包,心疼得很,话里也带了些数落:“疼也不知道说。”

纪念惊讶地“啊”了一声,看不出严不严重,就也开始紧张兮兮。陆乾海带着他去一楼沙发上坐下等医生来,看他还是一脸担忧地问:“不会废了吧?”

“怎么会?”陆乾海失笑,拿过他的右手放在掌心里,传去心安的温度,“我不是答应过你了么?”

他答应的事情太多了,可纪念还是一下子就想起来那一句,“你这辈子画你喜欢的就好,其余的都有我帮你解决。”

陆乾海是个非常理性的人,很少会说起类似什么“永远”“一辈子”的字眼,唯独对着纪念说过那么一回,轻描淡写的,好像话音落下去了,这一生也过完了。

“好。”纪念这次也答应下来,点点头,抓着抱枕靠在沙发上看电视。

医生很快赶到了,检查一番过后说不是很严重,当场就捉着手给按破了。纪念看着医生的动作,皱起鼻子来,下意识扭头去找旁边的陆乾海,一下子就看见他眼底抹不开的阴沉。

纪念马上换了副脸色,凑到他耳边轻声说:“不疼的,就是有点胀。”

陆乾海不信他的鬼话,抬手擦掉他额上的细汗,“这几天晚上别出门了,给你安排理疗。”

“这么严重啊。”纪念一听,头都要大了。他倒不是喜欢出去野的那种孩子,出不出门都无所谓,只是觉得太枯燥无聊。

然后他听见陆乾海说:“我陪着你。”这才展露笑颜,用左手小拇指去勾他的,露出一点点尖虎牙,“拉钩。你要是不陪,会有惩罚的。”

他其实很怕疼,有时候走路不当心,磕碰到脚趾都会疼出一汪泪。可每次陆乾海在他身边,他就有了莫大的勇气,可以为他披荆斩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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