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药(2 / 2)
封鸿羽的神情柔软下来。
“玩忽职守。”封鸿羽轻笑,伸手替她蹭去颊边一点残妆,指尖温度残留在祁长生的肌肤,十分温暖。
“你醒啦!”祁长生一振,慌忙凑上前去嘘寒问暖,“怎么样,有没有好一些?”
封鸿羽被她问的一愣,迟钝地发觉,似乎确实是比睡着之前轻松不少,太医进来问诊时,也说脉象也较之前平和中正。
没待老太医絮絮叨叨地将话说完,祁长生欢呼一声,顾不得礼节把他抱了个满怀,她埋首于他单薄肩膀,想说的有许多,但最终只能喃喃重复:“太好了、太好了。”
她的鼻间盈满封鸿羽身上的清苦药香,隔着薄薄衣衫,封鸿羽身上的灼人温度让祁长生奇异地安定下来。
她蹭蹭他颈侧,像个终于寻到主人的小狗,安心地叹息:“你要是出事了,我会难过一辈子的。”
封鸿羽被她骤然抱紧,一时间僵硬地不知如何是好,金甲浑身紧绷随时要将祁长生拿下,可她表现地如此简单,似乎只是纯粹地为他感到高兴。
并且——仿佛由衷地在意他。
封鸿羽缓缓松开手里所握之物,推进被中,半晌,抬手轻拍她的脊背,低低应声:“嗯。”
祁长生又惊又怕地担忧一天,这会松弛安心下来,就累的紧,坐在那里直打瞌睡,封鸿羽体恤她受累,让曾平领着她去另外的空房间好好休息一番。
祁长生哈欠连天地走出房门,去休息地方的路上,与某个宫女擦肩而过,宫女头低的很低,手里端着个托盘,步履匆匆。
祁长生莫名觉得这个宫女有些熟悉,她迟疑了一下,回头望着她的背影,问曾平:“她是谁呀?”
“雪翎。”曾平瞥了一眼,笑着说,“是陛下的司茶宫女。”
“噢噢。”祁长生应声,困意再度袭来,她打了长长一个哈欠,将这事抛到了脑后。
寝房中。
封鸿羽盯着紧闭房门许久,才从被窝中取出那个东西:那是把特制的短刀,他握在手里,轻轻掂量了一下,开口问:“俞之放在药里的是什么?”
空荡荡的房间里有人低声回答:“是血。”
“血?”
“对,俞才人自己的,指尖血。”
封鸿羽惊地松了手,短刀落在柔软被面,微微凹陷。感觉喉中残留的苦味反卷出些清甜的腥气。
那姑娘在耳边又哭又笑,声音柔软:
“你要是出了事,我会难过一辈子的。”
那刀刺眼至极,仿佛在嘲笑他的心胸狭隘与愚蠢。
**
缪府此时气氛十分凝重。
俞兴怀瑟瑟匍在地面,一个茶杯在他耳边腾然炸开,碎屑四溅,缪乐贤怒斥:“胡闹!”
蜡烛并未毒死祁长生,本该当场发作揭露而出的蜡烛也被多事的空尘拦下,他的如意算盘落了空,瞒无可瞒,眼见皇帝生病的消息也传到缪乐贤耳边,俞兴怀只好将一切如实相告。
几位位高权重的兵部大臣坐在两侧,看俞兴怀的眼神冷的像在看一团垃圾。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俞兴怀哆哆嗦嗦地连声道歉,“小人一时脑热,实在不敢因为小女胡闹就扰乱大人的计划……”
“所以你就送进一个无关的女人?”缪乐贤怒极反笑,“俞兴怀啊俞兴怀,你是在女人身上躺的太久,连脑子也一并扔在床上了。”
“大人教训的是。”他连连叩首,不敢抬头看缪乐贤的脸色,他早年铁血作风如今提起依旧令人胆寒,这也是俞兴怀宁愿找人替俞之,也不敢与缪乐贤开口的原因。
在外耀武扬威的司隶校尉如今在这个森寒的地下室里,像条狗一样卑微祈求天下帝师的原谅,这场景怎么看都十分奇怪讽刺。
缪乐贤面色阴晴不定地定定望着他好一会,才开口:“滚吧。”
俞兴怀一哆嗦,还要乞饶,被几个家将合力抬起来,强行拖了出去。
几个大臣目光阴沉地对视几眼,稍许,一人冷漠开口:
“此子不可留。”
几人缓缓点头,油灯哔啵爆闪,缪乐贤脸上阴影一晃,更添诡谲。
※※※※※※※※※※※※※※※※※※※※
下午睡着了啊啊啊啊啊啊!!!总之没天亮就不算新的一天呜呜呜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