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宫（2 / 2）

他瘦了许多，穿得窘迫而整洁，搓着手，憨厚地与守门人说：“贵府还招人吗？”

尖酸刻薄的小厮笑他：“种地的，这里不适合你。”

周应咧开厚厚的嘴唇笑，摸着后脑勺，黑红的脸上浮起些红，他腼腆地认同了小厮的话：“大人说的对。”

他没上过京，连一个趾高气昂的小厮也以大人称呼。

“只是、只是。”他的神情里浮现出温柔，“我听说我喜欢的姑娘上京了，我想边找个活计，边找她。”

祁长生睁大眼睛，贴着墙边，捂住嘴慢慢地蹲下身去，感觉温柔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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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晴雪沉默了许久，不知是不是通过祁长生的故事想到了自己。

良久，她缓缓地，慎重至极地点头，同意了祁长生的提议，这对于自封商人的她简直是一个疯狂至极的决定，她得不到任何好处，却甘心成为共犯。

黄晴雪站起身，对祁长生说：“事不宜迟，走吧。”

夜晚。

祁长生在霁月的帮助下换上宫女的衣服，被黄晴雪安排好的人引着，沿着宫墙慢慢行走，他们将伪装成出宫采买的宫人。

祁长生的心跳砰砰直响，小太监引着她到了地方，运货的男人敞怀抽着水烟，见到祁长生，毫不在意地呼出一口烟雾，直喷在她脸上，祁长生呛了几声，却好像让他十分愉悦地大笑起来，问小太监：“新来的小妞儿？”

“走吧。”太监没接话。

那男人将烟在木板车上磕了磕，收紧怀里，打起呼哨：“上车吧，走了。”

两人一同坐进车上，说是车，但没有顶棚，后面放着几个大桶，是用来运货的，祁长生爬上车，挨着木桶蹲坐，闻到里面传来的发酵的热烘烘的臭味。

太监扶着车的一侧，与拉车的男人一起走到宫门前，两个守卫在打着瞌睡，见到他们前来，打着哈欠，很是随意地看了一眼男人的脸，挥挥手打算放行，宫门缓缓打开，沉重的咯吱声听得祁长生头皮发紧。

然而就在那门即将完全打开之际，守卫却突然疑惑地一伸手，挡住他们的前路，眯起眼指着祁长生，喝问：“她怎么回事？”

祁长生心里狂跳起来，死死低下头。

小太监却丝毫不慌，径直从袖中掏出荷包，隐蔽塞入那守卫手中，只道：“这些钱拿去给嫂子买件新首饰，大哥在这，也想嫂子了吧。”

那守卫把钱接住，顺手塞进腰兜，又仔细看了一眼祁长生露出的一小部分侧脸，已能看出她长得十分漂亮，不由得嘀咕：“哪宫的小丫头。”

偶尔会有宫女想家，通过这种方式出宫见见爹娘，一个时辰之后就跟着运货的车回来了，不会有麻烦，给的银钱又丰厚，守卫通常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通常爹娘都是借口，做宫女的多出身贫苦，家里不会住在皇宫附近，至于是私会情郎还是另有谋生之道，这就不是守卫关心的部分了。

“走吧。”他抱手缩回去，闭上眼睛，打算继续刚刚的那个美梦。

然后就在这时。

火把幽幽燃起，有人在他们身后轻声说：“停下。”

“是！”

灯火倏然通明，十名禁军团团涌上将那守卫与太监统统摁倒在地，训练有素，软甲森冷。

那十名禁军后，曾平擎着火把，微微躬身，年轻的男人披着外衣，握拳在唇边咳嗽许久，才放下手，静静看着跪坐在马车上的少女。

他的神色幽暗，仿佛有极大的失望，许久才哑声说：“俞之，你让朕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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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季真实令人秃头，总之天没亮就还是今天！我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