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情深(2 / 2)

加入书签

“不清楚。”封鸿羽迟疑片刻,如此说道。

“那陛下为什么想长生不老?”祁长生问。

“朕、朕何时想过这等荒诞之事?”封鸿羽心中一跳,口吃道,竟然不敢看祁长生的眼睛。

祁长生却笑了笑,提醒他:“那次陛下召集嫔妃,不就是为了找药引吗?”

那时不过是个借口,可当如此荒谬的可能成真,封鸿羽的心态与当时已经截然不同,说不心动是假的。

祁长生不待封鸿羽回答,已继续追问:“陛下为什么想长生呢?”

“因为——”或许是祁长生的口气太理所当然,封鸿羽居然也跟着她的问题认真想了想,是为无上地位吗,是为了追求享乐吗,是为了能长久地维护国家安宁吗?

都不对。

在这些光鲜的理由背后,封鸿羽真正的想法……

他轻轻笑了笑,有些落寞地说:“因为想健康地活下去吧。”

若是可以拥有健康的身体,是否他也会可能领略到塞外的狂风,江南的细雪,他治理国家三年,却不能踏出过方寸一次。

如果可以,封鸿羽很想看看自己所治理的国家,是否真如大臣们歌颂的那样,太平安宁,百姓安居乐业。

他很羡慕空尘。

对他的答案,祁长生始料未及,她的想法与大众无异,却忘记封鸿羽除去帝王身份,最特殊之处就是他的身体。

她的目光微微一黯,心中酸软,踮脚轻轻抱住了他的脖子,与他脸颊相贴。

是一个轻柔又温暖的,充满了安慰的拥抱。

祁长生在封鸿羽的耳边小声的说:“会好起来的。”

封鸿羽在高兴之前,已先在祁长生的话语里嗅出某些令他不安的沉郁气息,他拥她在怀,只觉胸中胀痛,像有什么要满溢而出,无法阻挡。

他用力抱着她,在意识到之前,嘴唇擦过她汗湿的鬓发与玉白耳廓,近乎恳求的哑声说:

“长生……别离开我。”

朕的嫔妃,朕的药,朕的性命、朕的……

别离开我。

当天子权力都无法困住她的脚步,他只好脱去威严表象,露出其下青涩温柔的少年,祈求她不要走。

祁长生在他的怀抱中颤抖起来。

然而就在这时——

马蹄声迅疾划破寂静夜色,封鸿羽脸色一变,冷声叫道:“曾平,怎么回事?”

本该被禁军清场的这一片为什么会突然传来马蹄声?

然而拖拽声与马蹄声渐近,远远奔来一个黑影,在他面前疾驰停下,高大的男人端坐马上勒住缰绳,居高临下地看他,另一只手松开了套马绳。

那被拖拽的半死的禁军呛咳着翻滚半圈,无力地松开紧扣马绳的手,遍体鳞伤地晕了过去。

封鸿羽只看了一眼那倒霉禁军,就不由得咬紧牙关,他一抬手将祁长生藏在身后,深呼吸后勉强平甫了情绪,可表情十分冷淡:“先生深夜纵马,好兴致啊。”

缪乐贤表情纹丝不动,只道:“陛下私自出宫,有违礼法,臣以为不妥,特来恭送陛下回宫。”

与他一同前来的几位灰衣小厮静悄悄地跟了上来,抬着顶软轿,缪乐贤并未下马,只一颔首,抬手比道:“陛下,请。”

封鸿羽脸色一变,余光里寻到金甲的影子,才一摔袖,慢慢走向软轿,祁长生紧随其后,可他刚弯腰探入软轿,缪乐贤手中的马鞭已在空中唰的甩出空响,将他与祁长生隔离开来。

“先生!”封鸿羽一着急,在轿顶磕了脑袋,也顾不上揉,他矮身出轿,刚要阻拦,就听马鞭又是一声空响,破空声听得人心中胆寒。

封鸿羽收回手,脸色难看至极,指尖与马鞭堪堪擦过,震的发疼,藏在袖下紧紧攥成拳头。

缪乐贤却没管他,只深深看着祁长生,意味深长地道:“后宫妃子本该辅佐陛下,不让陛下担忧,昭仪虽不以美色侍人,却仍将陛下勾引的神魂颠倒,连处罚本家都没有伤害到昭仪一分利益。”

他这番话细想令人胆寒,连祁长生与封鸿羽在屋中没有行房一事都打探地清楚明白,眼线之多,防不胜防。

祁长生一时想不到这么多,只觉得他气势摄人,也不敢看他,只胡乱应了个是,求救地看向封鸿羽,封鸿羽堂堂天子,这种时候即使满心愤懑,也无法直接违抗缪乐贤。

在场全是缪乐贤的人,而金甲是他最后的底牌,决不能轻易让人试探了底细。

指甲刺破掌心,他咬咬牙:“先生——”

缪乐贤却先一步将马鞭收起,伸手虚邀,神情也不较之前森冷,微微一笑,似乎只是和爱徒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玩笑而已,唐突昭仪了,请。”

祁长生奔到封鸿羽身边,与他一起入了轿,一路上甚至没敢掀帘,生怕看见缪勒贤的脸。

软轿静悄悄地抬入明德宫,缪乐贤在软轿旁目送他们进入寝房,掉马回府,灰衣小厮竟以肉脚紧随其后,气息丝毫不乱,忽听缪乐贤问道:“俞之的身份,还没查出来吗?”

“暂时还没有消息。”那人回答。

“催他们快些。”缪乐贤说。

“是!”那人,不敢耽误,于下一个路口单独离去。

而进入寝房的封鸿羽,直到缪乐贤走了之后,才吐出了压抑在喉中许久的腥甜血液,他今夜没喝药,本就有复发之兆,情绪起伏又如此之大,病情恶化也是理所当然。

他脸色苍白地顺着门慢慢坐倒,一手遮口,断断续续的咳嗽着,血沫顺着嘴角溢出,再被无力的手指涂抹开来。

祁长生惊慌的脸在眼前晃来晃去,他合上眼,摸索到她的手,有气无力地断续道:“无妨……差人上药……朕想、睡一会。”

一语未毕,他头一歪,竟是晕了过去。

祁长生被他紧紧拉住手,出去叫人也不是,留着也不是,慌慌张张地推他:“陛下……陛下!”

悄无声息。

然而片刻之后,她缓缓冷静下来,低头看一眼自己的手腕,利索地卷起了袖子。

“别死啊……”她带着哭腔说。

※※※※※※※※※※※※※※※※※※※※

我来啦!!!

我也不知道啊晋它怎么就给我审了,毛也没有啊!一个交gou这么过分吗???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