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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晴雪心不在焉，手里攥块帕子绞着，被她这动静吓得险些掀了黄梨木桌，她捂着胸口缓了会神，才抬眼瞧向正找手巾的祁长生：“大夏天的，感冒了？”

“说不定有人念我了呢。”祁长生擦擦鼻子，瓮声瓮气地说。

这话说来本是耍俏皮，可祁长生说完这句，就和被定住了似的，出神片刻，也不知想到什么，面色微尬，耳尖却红了。

“陛下这会儿上朝呢，没空念你。”黄晴雪乐了。

“谁说是他了！”祁长生把手巾拿下来，脸颊飞红，还试图强词夺理，结结巴巴地道，“说不定是周应哥呢！”

“恩恩。”黄晴雪敷衍地点点头，不出声了，眼见着又要神游太虚。

“陛下不会追究的，别担心啦。”祁长生看出她心病所在。

前几日她逃跑未遂，用的是黄晴雪的路子，那几个帮她跑路的太监和运货人这会儿已经被收了监，黄晴雪心中惴惴，害怕被封鸿羽追责也是正常。

“陛下和你保证了吗？”黄晴雪叹了口气。

“没有。”祁长生想了想，“但是那天晚上他没有追究我呀，也没有生气，他还给周应哥找了事情干，我们还散了散步。”她一项一项掰手指数给黄晴雪听，作为封鸿羽没有生气的佐证。

黄晴雪看着祁长生，一时间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若是她手边有面镜子，就该让祁长生好好瞧瞧自己，就差把少女怀春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黄晴雪很担心。

担心的并不只是封鸿羽追究的事情，她也担心祁长生。黄晴雪不知道是什么造就了祁长生，她单纯的近乎愚蠢，又乐观的十分粗线条。

或许，她不会对死亡感觉到恐惧，所以总是试图以最大的善意来理解他人，因为并不会有人可以威胁到她的生命，凡人不能，武将不能，权御天下的天子也不能。

可正因为如此，祁长生很难察觉到自己与封鸿羽的不对等，她以一片赤诚对待天子，可天子如何想，黄晴雪不知道。

她很难想象，若是封鸿羽发现了祁长生的长生体质，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严重后果。

黄晴雪这番劝导在喉咙口转了好几圈，也没能说出口，祁长生这样欢喜，出神时飞红的脸颊，收也收不住的高兴坠弯了她眼角眉梢，她把后宫之主端端正正地放在心尖，却连自己都没有察觉。

她能听进去自己的话吗？

黄晴雪吐出口气来，正色道：“长生，你喜欢他，是不是？”

祁长生脸颊腾地染上霞色，她呆了呆，想想说：“什么是喜欢呢？”

这句话问住了黄晴雪，她的鼻间几乎顷刻间盈满那人袖间清苦墨香，缱绻萦绕不去。

“喜欢就是。”她哑了口，又重复道，“喜欢就是……”

庭院里梨花飞散如雪，那把温润的嗓音清清淡淡地说了什么？

“想把什么都给他，他若是高兴，钱也好命也好，都给他，拿去罢。”祁长生说。

黄晴雪一怔，抬眼慢慢看向祁长生，祁长生脸颊仍泛着丰润的微红，捧着脸，冲黄晴雪吐舌，调皮一笑：“那我大概是喜欢上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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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你开窍了呜呜呜呜不容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