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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白衣:众里寻他千百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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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的长街上,一顶绣满水仙花的轿子,正稳稳的行在这片幽深之中。

轿内,是铺陈在凉薄月色下的绮丽紫色长衫。

徐恒之闭着双眼,他素长的指节在面前的梨花木小几上轻轻敲击着。

“大人,您有什么吩咐吗?”轿子外面,传来低低的人声。

缓缓睁开眼睛,徐恒之慢悠悠的说:“这个陈风华,新官上任的劲头,倒不小啊。”

“那大人,您的意思是要去权宅瞧瞧?”旁人又道。

“我去作甚。”徐恒之口吻淡淡,“不急。反正很快,我们会再见的。”

深沉的笑声肆意的在轿中弥漫开来。久而久之,这股锐利刺耳才终于从癫狂的高峰,戛然而止。

没来由的,远在权宅的陈风华心口忽然一悸。他猛的抬起头看向天空中将要消隐的皎月,面色苍白。

“陈督导,你没事吧?”注意到少年突如其来的变化,方云的深神色也瞬间敏锐起来。捕捉他的一举一动,是现如今,自己的重中之重。

“没事。”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陈风华转身便往堂外走去,“方副司长,我去看看夏捕头他们那边如何了。”

“是。”方云深拱手应声。

他偏开头,目光悄然抖落在棺内权大富的胸口那道早已干涸的血洞上。

切口光滑,程度不浅。并且深层的血液凝固状态似与外部的,不太一样。

凶器,会是什么呢?方云深想。

还有,那个最为重要的,凶手杀害权大富的理由。

慢行至人群嘈杂的灵堂外,陈风华一眼就看见了那个脚步轻快似有备而来的男人。

纱布层层缠绕的双手,夏季意外的冻疮事发,以及为人忠厚老实的叙述。

少年审视着他,却忽在一瞬中,那个男人抬起头与自己对视着。迎接着刹那的莫名恶寒,陈风华莞尔笑着对他说:“辛苦您了,孙管家。”

寻声回首,坐在长凳上的夏清朝听见身后响起陈风华的声音,便急忙站起来说:“陈督导。”

“夏捕头。”陈风华向她快步走过去,“例行询问如何了?”

“正要到孙管家。”夏清朝说。

“嗯。”陈风华点点头,然后转脸又对王瑛说,“王公子,这边我来就可以了。也许,方副司长那边,这会儿比较需要你。”

“是吗?”王瑛瞥了眼站定在两步外的孙一冰,笑着说,“行吧,既然这是陈督导您的命令。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轻轻拍了拍陈风华的肩膀,背过身,王瑛脸上的春风笑意即刻消退。

“孙管家请坐吧。”陈风华对孙一冰说。

“是,是。”闪烁的目光从离开的王瑛再到“不请自来”的陈风华,孙一冰咽了口口水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等他落了座,陈风华身边的夏清朝,便重新展纸,提笔待书。

“孙管家,早前的诸多隐瞒,还望您见谅。”陈风华又向孙一冰道着歉。

“无碍无碍。大人,大人不用放在心上。”孙一冰声音低沉,“都是官家的事儿,我们做老百姓的,只要受着就行。”

指尖微颤,夏清朝的眼眸染上了些许霾色。

“是吗?”陈风华说,“司法司对于权家家主家母的命案,尚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草民,定知无不言。”孙一冰挺直起背正色道。

“林蔷红命案发生的时候,你人在哪里?有没有人跟你一起?”陈风华双手交叉的放置在桌面上,神情严肃问。

“大夫人出事时,草民正在厨房看着炉子上的炖汤。有几个厨娘在旁,等会儿督导您可以当面问问她们。”孙一冰思路清晰的回答道。

“那当日,你有没有见过嫌疑人莺哥?”陈风华再问。

“无。”孙一冰略作思虑,“但草民那日,却见过乔氏医馆的郎中。”

“他来做什么?”夏清朝开口,佯装疑惑的问。

“他告诉草民,说有人去医馆替大夫人请了郎中。但大夫人未曾吩咐草民此事,所以草民就拒了他,让其回去。”孙一冰看着夏清朝说。

“嗯。”夏清朝应声。

“那孙管家,你认识莺哥此人吗?”陈风华又问。

“不。”孙一冰几乎是一口否决,“从未见过,故不相识。只是隐约会从后院那里听到几个婢子嚼舌根,说起过她。”

“从未见过?”夏清朝停下记录的笔,“你可是整个权宅的大管家啊。”

“草民虽是权宅的管家,可那毕竟是家主的私事。做下人的,这可是万不能僭越的啊。”孙一冰苦着张脸,“再说,老爷在外有人的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草民要管,又哪里能管的住啊。”

“真是可怜了大夫人。”清朝惋惜。

“确是。”孙一冰叹了口气,声音嘶哑的说着,“往日大夫人的性子,虽然蛮横了些,可到底还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呐。”

“孙管家,那你是何时来权宅的?”陈风华笑着问。

“约莫十年前吧。”孙一冰又道。

“那的确是很久了。”夏清朝接着问,“唉,孙管家,你老家是哪儿啊?”

对于她的这个打得棘手的问题,孙一冰的神情稍显恍惚。

“我就随便问问。你不记得,就算了。”女孩的目光俶尔变得犀利。

尴尬的安静片刻停留。

孙一冰低下头开口说:“记得,在宿城。”

“宿城。”夏清朝重复道,“可以。”

“这宿城可是个好地方呐。”陈风华飞快的看了夏清朝一眼,“山清水秀,鸟语花香。我记得,好像还有个什么村什么......”

“陈督导,您可以继续问下一个问题了。”眼见着陈风华就要把调查方向扯远,夏清朝急忙拉住他重回正轨。

“呃,嗯。下一个问题,权大富死亡前后,你人在何处?有无证明?”陈风华抿唇问。

“草民,草民在家主亡故前,一直在自己的房间里休息。刚凿完冰块送去,所以急着包扎伤口。”孙一冰声音越来越怯怯道。

“你凿冰做什么?”夏清朝试探的问,“你手上的伤,不会就是冻疮吧。”

“因为家主非常怕热,尤其现在还当盛夏。所以,草民就经常凿冰送去给家主。努力让屋子凉快些。”孙一冰垂眸盯着自己受伤的双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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